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前面的路,突然冷声问了一句,“你要嫁给他?”
语气硬邦邦,似乎不是很高兴。
孟芫:“......”
这人有病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被司灼附身了吗?”
简直一样的神经病。
孟芫懒得搭理他,快步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男人听到这话,不仅不生气,反而眼睛微亮,看着女人走远的背影,他挑了挑眉,脸上的冷意消失,还心情甚好的将手中的油纸袋扔了出去。
装着满满的油纸袋在空中被扔出一道弧度,然后在半空中一瞬间化为烟雾。
男人将双手背于身后,抬脚跟了上去。
然后孟芫就发现,身后的男人就跟牛皮糖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她买什么,他就跟着买什么,她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脸皮之厚,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市坊还没逛完,孟芫就受不了了,最后让小鱼妖在街道路边等她,她则将人拉到角落里,抬头无奈问,“大师兄,你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
除了这个解释,孟芫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这家伙的所作所为简直比某个神经病还要神经。
男人神色自若的站在对面,听到这问,一脸淡定从容,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伸出一只手朝她头发探去,被孟芫眼疾手快拍开。
孟芫瞪了他一眼,“给我老实点。”
男人略有遗憾的收回手,对上女人恼怒的眼神,他轻笑一声,突然低下头。
四目相对,两人脸庞离的很近,近的几乎只能看到对方。
孟芫甚至能感受到他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气息,清冽冰凉,像是冬日里落在梅树枝头上的雪。
周围的环境过于昏暗,以至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浓墨,看着像是暗幽幽的黑宝石。
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孟芫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微僵,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低下头猛地推开人出去了。
原本藏了一肚子的话,最后一句都没说。
男人的脚下仿佛生了根,站着没动,女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时,一缕长发掠过他薄凉的唇瓣,酥酥麻麻,像是亲昵的吻。
他微微一愣,试探着抬起手轻轻摸了下,随即皱了皱眉,发现已经不是那个感觉了。
他扭过头去看,就见人已经不见了。
回想起她刚才的失神,男人弯唇一笑,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愉快,但笑了一会儿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神色渐渐淡了下来。
他转而摸了摸胸口的位置,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
轻压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
之后几天,孟芫又窝在山上不敢出门,还是半个月后良玉给孟芫传音,“剑峰弟子小考要到了,既然小师妹在宗门,就过来帮帮忙吧,好歹也是师叔呢。”
这样,孟芫就不好还缩着了。
想着都这么长时间了,容少卿可能已经不在宗门了。
哪知道她刚跨进剑峰职务堂,就看到屋子里除了良玉,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良玉似乎很忙,朝她招招手,“过来。”
孟芫朝他走过去,良玉坐在桌子上,桌子前摆放着一摞本子,旁边还有两只储物袋,他道:“你过来接手这事,把这些弟子的情况录入在名单簿上。”
说着给她演示一遍,将储物袋里的玉简贴在额前,神识一扫,然后将玉简上的信息录入到簿子中。
完了又道:“像我这样,你把名单簿录好后交给大师兄,大师兄会给他们安排出场次序。”
“……”
孟芫不是很想干这个活,不光是不想和某人一起工作,还有她不会写毛笔字。
倒是不远处的男人埋着头,手中拿着毛笔轻轻松松写着,似乎没听见这边的情况。
良玉很忙,他就相当于剑峰的管家,没办法,整个剑峰上上下下都是大老粗,师父撒手不管,几个师兄妹都是没心没肺的,底下就更靠不住了,只能他来管。
现在好不容易大师兄和小师妹都在,能拉一个算一个。
讲了两遍他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急急忙忙道:“我还有事,不懂去问大师兄。”
说完就着急走了。
孟芫没什么要问的,直接坐到良玉刚才的位置上,不太熟练的拿起毛笔,然后学着刚才良玉的做法拿起一根玉简贴到额头上,放出神识,得到信息后录入到簿子上。
步骤不是很难,就是有些繁琐。
孟芫笨拙用毛笔记录着,一开始还注意字体,后来发现就算认真写也还是丑,干脆就不管了,怎么快怎么来,反正又不是她看。
就这么忙碌着,最后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坐在隔壁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手里拿着两本名单簿走到孟芫身侧,他将簿子扔到孟芫面前,簿子悬浮在半空中,无风自动翻页,他笑着开口问道:“请问、这些是字吗?”
孟芫从桌子上抬起头,看了看簿子上黑乎乎的一团,心里有些发虚,再扭过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抿了抿唇,厚着脸皮一口咬定,“是啊,你不认识?”
男人呵了一声。
孟芫觉得受到了侮辱,也来了脾气,将毛笔往桌子上一放,“不挺好看的吗,知道意思就行了,就你事多,那你自己一个人弄。”
她还不想伺候了呢。
作势起身就要走。
男人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直接伸脚拦住她的去路,偏着头含笑看她,突然问道:“又想跑?这几天躲着我做什么?”
故意压低声音,还将脸凑近看她,似乎是想看清她脸上的神色。
孟芫觉得他靠的太近了,下意识伸手推了他一把,没太注意,手意外直接触碰到了他的脸,男人的脸温凉凉的,皮肤很光滑。
他似乎也没预料到她的举动,俊美的脸庞顺着她轻飘飘的力道往另一边偏去。
肌肤相碰,两人都跟着一愣。
孟芫懵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猛地收回手,哪怕她没谈过恋爱,也知道这样子有些出格了,尤其她现在心脏那里跳的有点快,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其他。
孟芫觉得这很危险,莫名感觉有些东西超出控制了,甚至,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种撬人墙角的愧疚感,又还有些对自己的厌弃。
难以想象,自己刚才竟然有点对身边这人有了一点点异样的感觉。
孟芫脸色一白,她不敢再看身侧的男人,忙低下头重新坐下,掩饰性的拿起旁边的毛笔装作要继续工作的样子,开口赶人,“你快走,我要忙了。”
说着又拿起一根玉简往额头上贴,贴了半边都没反应,这才发现竟然贴倒了,又手忙脚乱的拿正。
眼尾余光瞥见男人就站在一旁看着,更觉得尴尬,脸上微微烫了起来,气恼的抬起头凶他,“你烦不烦,还不走!”
清丽白皙的脸庞上,面颊和耳朵都红了,眼里带着火气,亮的惊人,像一只炸毛的猫。
男人对上她涨红的脸庞,努力忽视胸口处的热意,这次没有说话了,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就在他背过身去的时候,身后孟芫腰间储物袋里突然飞出一枚传音符。
传音符闪烁着白光,与此同时里面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芫芫,我现在在龙城,宁蓁失踪了,需要借你的天目乾坤镜一用,快过来!”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两人身形都是一僵。
孟芫是愣住了。
她握住失了白光的传音符,再扭头看向背对着她的男人,脸上神色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问了一句,“这是大师兄,那你是谁?”
这时候,孟芫就是再傻也知道传音符里的人才是真正的容少卿。
对嘛,这才符合书中的剧情,容少卿和宁蓁还在龙城,两人遇险感情升温。
既然容少卿还在龙城,那眼前这个只能是假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孟芫有些不确定的小声喊了一句,“司灼?”
虽然口中这么喊着,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从妖界到宗门起码要半年的时间,按照焰冉的说法,司灼巩固境界最少也要半年,所以怎么会现在就出现了?
而且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万道宗,他来万道宗做什么?宁蓁又不在这里,他就算从妖界出来,也应该第一时间去找主角宁蓁容少卿他们。而她和他,只是暂时合作关系,尤其她身上的妖毒已经解了,他应该有所感觉。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让孟芫震惊的是,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一头青丝渐渐增长,面容也一点点幻化出真实模样,仿佛剥开了一层面具,露出了那张艳丽邪肆的容颜。
他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琥珀色的眸子变为幽蓝,唇红如血。
孟芫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神采不对,眼前这人虽然一直学着容少卿笑,但容少卿的笑容清朗如风,而他,哪怕换了张正气的脸,那也是带着邪气的笑,违和感太重。
只怪她根本没将这人往司灼身上想,尤其他身上半分妖气都没有,连二师兄良玉都没发现不同,她也就不会多想了。
但现在,孟芫只觉得胸腔里一股怒火压都压不住,她心里很生气,甚至从来没有这么气过。
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样做,站起身冲他质问,“耍人很好玩是吧?将我骗的团团转,看着我出丑是不是很有意思?”
男人渐渐收起笑,不说话。
孟芫看着他,这些天他装成容少卿的样子接近自己,是不是想着等她重新喜欢上“容少卿”后再狠狠拒绝?
哪怕她不是“孟芫”,也觉得愤怒,尤其想到自己竟然有两次真的对他心跳加速,更觉得羞耻。
她都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坏?
孟芫见他不为所动,恨恨得将手中的毛笔朝他扔过去,眼睛渐渐发红,“我承认,我以前是喜欢过大师兄,但那又怎么样?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值得被你这样侮辱?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是,以前我是骂过你,但我也从其他地方补回来了,我们之间已经一笔勾销,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吗?”
毛笔沾了灵木的汁液,砸在男人白色衣服上,落下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大印子,笔从他胸口滑落,又带出一条长痕,尤为明显。
男人仿佛没看见,只是用幽蓝的眸子阴沉沉盯着她看,尤其是在听到那句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脸色唰地冷了下来,如同覆盖着冰霜。
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再说一遍?”
孟芫不知道哪句触怒了他,丝毫不惧,一把推开人就要走。
擦身而过时,被男人一把捉住手腕,用力带到他跟前,男人脸色难看至极,反客为主质问,“一笔勾销?火精吗?当初谁跟我夸下海口说火精能改变血脉?可我现在告诉你,那东西对我根本没用。”
最后阴森森提醒一句,“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你该怎么赔?”
孟芫简直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睁大眼睛看他,“你不要欺人太甚!要是没用怎么会引来天雷?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普通半妖,火精要是对你没用,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
与病娇男二he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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