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也被自己主人的声音惊醒,惊慌地把头从翅膀中拉出,以一种差点扭断脖颈的姿势向前扑腾,随后细长的腿一个打滑,整只鹤扑在雪地中,只留两只翅膀疯狂地扑扇。
它的动作太大,雪花纷飞间,连桑愿那种发现秘密反被抓包的奇特感觉都冲散了,他顾不上戚宁安,连忙小跑到仙鹤旁边,在被它拍飞的白雪中精准地找到正在扑扇的一只翅膀,然后用力地往外拉。
可惜这段时间的仙鹤被他喂得太“矫健”,又加上在胡乱扑扇,他一只手去拉都没拉动。
戚宁安静静地看着一人一鹤,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的仙鹤,好像变笨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呼吸间,桑愿身上都落满了许多碎星般的白雪,一想到戚宁安现在正站在后边看着这副奇怪的场面,他咬咬牙,最后伸手双手一起发力。
“嘎!”仙鹤发出一声闷闷的惨叫,翅膀扑扇得特别大力,就跟刮风一样。
正处于风口的桑愿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几根长长的羽毛,一个躲闪不及就被扇倒,身形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戚宁安终于看不下去,他疾步上前,一道剑气直接把仙鹤周围的积雪清理,然后伸手去接桑愿。
没想到桑愿本能地往侧面一卷,戚宁安扑了个空,然后就见他如滚雪球般滚在一侧,又迅速地爬起。
速度非常快,快得剑君都来不及反应。
桑愿手里还抓着几根羽毛,羽毛的根部有点血色,一看就是被人生生拉下来的,肯定很疼。
“小心!”他刚爬起来,就看见极为惊悚的一幕。
可怜的仙鹤先前不但没有被从积雪中解救出来,反而被他扯掉几根好看的羽毛。虽说他是不小心的,但对于十分爱惜羽毛的仙鹤来说,这不仅是皮肉的疼痛,还有秃毛的危险。
灵智的升高并没有让仙鹤爱上修炼,还让它愈发知道爱惜自己的美丽。
于是,它被解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迈着长腿朝戚宁安奔来,还张开翅膀准备拥他入怀。
准备好好地撒个娇,试图从心软的桑愿那获得一些好东西,例如丹药灵果类。
可现在站在桑愿位置上的是戚宁安,而刚才的“小心”是对仙鹤说的。
桑愿的声音提醒了它,而仙鹤也看清了面前的是谁。可长腿已经停不下来了,即将迎来剑君被鹤抱的场面。
这画面太奇怪,桑愿只敢偷偷地看。
可惜剑君在除桑愿之外的事情上反应都阁外敏锐,他轻飘飘地往旁边一站,然后刹不住脚的仙鹤直接撞在一棵梅花树上。
仙鹤羽毛凌乱地停住了,它头顶的梅花簌簌地掉着,落了它一身。
“走吧。”戚宁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说道。
“哈?”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发生,桑愿呐呐地把遮住眼睛却露出指缝的手尴尬放下,“去,去哪里?”
戚宁安瞥了他脸上的遗憾神色一眼:“你跟易柔之约。”
原来是这个!这一出出的,桑愿差点都把这件事情搞忘,他给仙鹤扔了颗灵兽丹,打算乘它出峰。
虽说掉了两根羽毛,但飞应该没问题的。
“上来。”一道耀眼的白光后,戚宁安已经踩在天衍剑上。
桑愿愣了一下,恨不得一张瓷白的脸缩在披风里,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另外一边的仙鹤:“我乘鹤吧。”
“嗯?”戚宁安冷冷淡淡地冒出一个音,很轻,轻得他都没听清。
可仙鹤却在他的眼皮底下,以一种不像禽类的双腿速度夹着翅膀飞快地跑了。
桑愿低头看着延伸到很远的仙鹤脚印,抬头对上戚宁安的视线。
“时间要到了。”他说。
桑愿默默地踩上天衍剑,小声地说道:“谢谢,麻烦飞低点。”
“嗯。”戚宁安应了一声,随后天衍剑以一种速度很快却飞行高度很低的御剑方式出了摇光峰。
他指尖微动,一道极强的防护罩升起,为两人屏蔽了呼面而来的风。
桑愿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尽最大可能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又尽力不去看脚底飞速闪过的景色,决定待会去拍卖会时买个飞行法器。
玄天门药峰,慕容娇正把他人定好的丹药拿出来,就听到药徒的惊呼声。
“那是剑君吗?他脚底的难道是堪吾神剑?”
“你消息怎么这么闭塞,神剑早就断了,现在剑君寻了把仙剑!”
“啊!”一时之间,经常为一把低品法器跑断腿的练气期药徒孙月公羡慕地看着,语气十分敬佩,“还是剑君牛!等等,剑君不是本命剑断了吗?难道剑修的本命剑还能改?”
不管是神剑还是仙剑,他都很羡慕啊!
正在取丹药的张正竹闻言来了兴趣,大声说:“这个我知道!”
周围在小声讨论的人立马围了过来,让他赶紧说。
张正竹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因为剑君的本命剑本来就不是神剑堪吾啊?所以堪吾剑断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什么?”
“我没听错吧,那为什么大家都是这样说?”
“等一下,你们没看到剑上除了剑君还有一个人吗?”
“谁?你看错了吧?那剑虽然不知为何飞得那么低,但是速度还是很快的,你这练气期还能看到?”
有人嗤之以鼻,大家吵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无非是剑君的神剑和仙剑,还有剑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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