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卧底呢?卧个屁!
“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苏谨不耐烦的催促。
“反正你也没第二条路可选,不如就赶紧答应了完事,我······”“这秘密你爱告诉谁就告诉谁去吧。”
我扔下一句话,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反正明亦心早知道了,他都不当回事,我还用的着在这儿跟一个心理扭曲的小人啰嗦?
“你!”
苏谨见我竟然真的打算一走了之,顿时又惊又怒,口不择言的喊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去告吗?你且等着吧!宗主要是知道了你是个眠花宿柳,修身不正的淫贼,定会把你丢进蛇坑,让万蛇啃噬,以正门风!”
啥?
我迈出去的脚步僵在了那里。
眠花宿柳?
原以为是敌我立场不同的问题,没想到是个人生活作风问题。
“柳师兄,他说的是真的?”
柳之信先是狠狠瞪了眼苏谨,然后看着我,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城东有一处烟花巷,里头住的,都是各色的娼妓优伶,你每到宗门休沐的日子,就会偷偷跑到那里去,大约,是去找认识的朋友吧······”他说的很委婉,但我并不是猜不出来,到底那些小说也不是白看的。
所谓认识的朋友,其实就是跟宋子善相好的不良职业者吧。
怪不得原身进渊合宗一年了,卧底工作毫无进展,原来都是忙着谈恋爱去了。
苏谨犹自在那儿气急败坏的咒骂,我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了他身前。
“我若是你,现在会选择闭嘴,然后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渊合宗,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想叫刚才那群人回来接着打到你再也开不了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说是吗?”
苏谨的骂声瞬间噎在了喉咙里,他咬着牙,不敢置信一样死死盯着我,半响,终究是像泄了气一样移开视线,扑在地上捶地痛哭。
留在这儿,以他这个为人和性格,只怕早晚都是被打死的命,还不如就此离开,没准在外面还能过上点平静安稳的日子。
至于他恨不恨我,会不会曲解我的用意,他以后该怎么生活,那我管不着,我也不在乎。
“走吧。”我对柳之信说。
柳之信皱着眉头看了眼苏瑾,转身跟上我的脚步。
“就这么放过他了?万一他真的到处去乱说可怎么办?”
“他不会的。”我说道:“是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败坏我的名声重要,他应该是能想明白的。”
“太便宜他了。”
柳之信忿忿不平的说着,转而又感概万分的看向我,语气带了些小心翼翼。
“子善,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了,你好像变了很多,行事作风跟原来都不太像是同一个人了。”
当然不太像,因为本来就已经换了芯子,是另外一个宋子善了。
我沉默了会儿,道:“我摔了一跤,可能是伤到了脑子,有些事情记不大清了,你能跟我说说,我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柳之信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的样子,原来是受伤了啊。”
他又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让我注意休息养病的关心话,这才开始说正题。
“其实吧,咱俩虽然认识了一年,可对你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你对的出身家世从来都是闭口不谈,平日里不爱说话,也不怎么与人交往,被苏谨欺负了也不还手,自己默默避开他,有空的时候不是练剑,就是跑到外门那块大石头上坐着,朝内门里看,一看能看一整天,我问你看什么呢,你只笑笑也不说话······”我有点纳闷。
一般来看,魔门的细作人设都是八面玲珑,极善钻营,这样才能打入对方内部,刺探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或者煽风点火挑拨离间之类的,怎么原身反倒是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呢?
“到了。”
柳之信带着我来一处偏僻小院,推开角落里一间不起眼屋子的木门。
这屋子不大,里外被隔成了两间,分别放着简易的床铺和柜子,收拾的很干净。
“我睡里头那床,这外头的就是你的。”柳之信说道。
我翻看了一下外间柜子里,没找到什么有线索的东西,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衣物和用品。
原以为这次只能是无功而返了,却意外的在床铺下头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把剑。
这把剑拿布包裹的很仔细,从上而下绑着带子,打着繁复的结,显然对原身来说,这是件重要的东西。
我问柳之信见过这把剑没有,他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床铺也是自己整理,不让我帮忙,所以我都不知道你还藏着这个,不过既然是你的,你就把它带走吧。”
柳之信同原身是一同入门的,他都不知道这把剑的存在,看来这剑是原身从外头带进来的,想必大有来历。
我摩挲了一下剑身上打的结,决定把它带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
“呀,还有这个你也带走吧。”柳之信弯腰捡起枕头边的一个纸包,打开来给我看。
“这是你最爱吃的红豆糕,平时咱们在山上不好买,我就偷偷在晚上跑去厨房给你做,你开始不要,到后来还是接了过去,每天都得吃上两块,再后来我在厨房做,你就在外头给我望风,好几次都差点被管事发现,咱俩逃的跟半夜上灶台的老鼠似的,一溜烟跑的飞快······”他明明是笑着说的,眼圈却慢慢的红了,将那包所剩无几的糕点递给我后,又突然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问道:“子善,你以后还会吃我做的红豆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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