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对张主簿忍让,而是打算连着张主簿背后的人一锅端了。
“此次童生试,前来送卷的乃是宋明卿学政和柳巡抚。”
只一句话,倪佚就阐明了他的目标,随手将书一扣,他挑了挑眉笑意更浓:“县丞应该也知,我威远侯府与太子是什么关系。”
“卑职……卑职知道!”
“那你肯定不知,柳巡抚乃是太子恩师,也是……我的老师!”
惊诧布满徐县丞的脸,此时已经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的他只“啊!啊!”了两声,垂着的双手胡乱地互相搓着,分明心里大乱后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我可是相信徐县丞才告诉你的,你就当不知此事可行?”
自己丢完惊天消息,倪佚又仿佛如梦初醒般来找补,说着说着还朝对方眨了眨眼。
那种……我们是朋友,你可不能出卖我的感觉扑面而来。
徐县丞更是傻眼,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愣愣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倪佚笑眯眯地瞟了眼徐县丞,一看他走路都同手同脚了,顿时笑得更是开怀。
柳巡抚是原主的老师这事别说是徐县丞,就连西平郡里也没多少人知晓。
那时的柳岸还没入朝为官,只不过是郡城里一个落魄的书生,而倪佚也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跟着柳岸读了十年的书,倪佚还没考中秀才,柳岸倒是先高中状元,其学问出众,当即就被皇帝安排到了东宫兼任太子太傅。
这二十年来,柳岸的仕途一片坦荡,很快就坐到了巡抚的位置上,倪佚每半年都会收到他的一封信。
一打开,准是骂他没出息的内容。
反正十年来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先是骂人,后来就是问他何时回西平郡,最后就是让他保重身体。
如此来看,柳岸与原主的师生情谊比想得还要深厚,也是他准备消除张鲁这个“大毒瘤”的最佳机会。
至于张鲁的亲哥哥,蜀齐郡知府张办,也一并去了正好!
“……”
直到下值回到自己家,徐县丞才猛然清醒。
他就这样坐上了倪佚的贼船,不仅不能透露一点风声,还要在张鲁面前帮着遮掩此事。
若是有一丝消息露出去,倪佚恐怕头一个就会找上他。
就算万分痛恨自己的不当心,此时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而此事也清楚的提醒他,以后千万不能无谓的好奇,
稍有不慎,就是将自己赔进去的勾当。
在家里捶胸顿足了一晚,第二天衙门修沐,徐县丞依旧如约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县城东门等候。
等人走进,他才看清走来的一队人。
是的……是用走的。
倪佚背着个孩子,旁边个子相差不多的几个孩子都在身后背了个包袱,还有个仆人模样的老者笑呵呵地走在后头,两手空空。
“大人!”
徐县丞发现他每回除了叫人,没哪次是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于是干巴巴地叫了这么一声后只得又让几个孩子行礼。
“无需多礼,今日府里的马车出门采买,我们只得步行前往马场了。”
倪佚笑笑,明明说得是抱歉的话,可神情里哪有没有一丝歉意。
“那我们就一同前往吧!”
徐县丞能怎么着,除了让孩子们都下车来走路,他又能怎么办?
一行人慢悠悠朝城外走着。
走出一段距离,徐县丞才发现,前面这几位少爷比他家几个孩子神情都轻松得多。
“大哥,我要选一匹最高大的马,肯定能跑第一。”
想到一会即将到来的飒爽英姿,倪成杰眉飞色舞地原地蹦跶了几下,后背上硕大的包袱摇晃,就像是要飞出去一样跳了两下。
能看出包袱里的东西并不轻!
而身材魁梧些的侯府世子不屑地暼了他一眼,虽没开口说话,只是举起手臂朝对方比划了两下,意思一看就能明白。
最旁边站着的少年沉默不语,时不时张望两眼几人的身后,应是担忧包袱散开落下。
再对比自己的三个孩子,除了唉声叹气,就是撇嘴嫌弃被泥沾上了裤腿。
两厢这么一比较,高下立判。
到底谁才是出身自侯府,一时还真让人看不出。
再看倪佚背上这位小少爷,看着有些病歪歪的,只露出双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几人,能看得出来也很想参与进去。
“不知几位少爷背上都背了何物?”
看了会,徐县丞还是没话找话地先开了口,倪佚哈哈一笑答道:“都是吃食!”
至于是什么吃食,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出了县城往东走上半个时辰,就能看到一大片被绿色包围的马场。
蜀齐郡的冬天虽然寒气不轻,但不会下雪,植被环境也依然如春夏般绿意盎然。
只有节气小寒过后会有两三个月的霜冻期,此时的植被会呈现微黄色,初春一到,就又会恢复成绿色。
马场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是因其地里环境能常年种草,没有雪天较适合马匹跑动。
所以他们刚一走近,就能看到摇曳的杂草遍布马场四周,带来一阵阵青草的冷冽以及……马粪味!
傻儿子倪成杰张开双手冲着马场深深吸了口气,陶醉的表情瞬间裂开,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僵硬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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