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蓝色光幕乃是顾云生最开始祭出的那颗蓝色珠子所化,这颗蓝色珠子也是一件上品防御法器,但这上品防御法器在金色小剑的全力一击之下也宛如一张薄纸,连一息都没能支撑直接破碎。
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心脏都往上提了提,眼看着顾云生身上最后一道防御结界被破,金色小剑就要攻击到他身上去了,而顾云生此刻也已经到了施法最重要的时候,根本无法打断,只能坐在那里等死。
可众人预想的一幕并没有出现,那柄金色小剑在破开了那道蓝色光幕之后晃了晃,面前又朝前飞了一段,然后突然化作一张符纸无风自燃,很快就如同顾云生那张防御符纸一样烧成飞灰。
这便意味着这件符宝所含威能已经消耗殆尽,彻底废了。
“啊!”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发出可惜的叹息,立时引来不少水云门弟子的怒视。
其他人顿时闭了嘴,心中却还是难掩可惜。
“可惜什么?可别忘了咱们都是押顾云生赢的!想想你的灵石!”有人忍不住道。
其他人顿时反应了过来,重新又看着台上。
而台上沉乌看着符宝被毁,他顿时哑然失笑,紧接着一扭头朝台下楚苕看了过来,语气里还有点委屈:“师父,你给我的这张符宝未免太不经用了。”
其他人顿时看向了楚苕,诸多目光之中还夹杂着几道不一样的目光,楚苕视若无睹,没有吭声。
站在她身侧的执法长老这会儿也从沉乌那一手里回过神来了,原本觉得沉乌胜算不大,如今却心下大定,朝楚苕问道:“你应该还给他其他的法器吧?”
“没有。”楚苕摇头,“他问我要了这张符宝。”
她说的可是大实话,执法长老却神情呆滞:“就……就这一张符宝?”
还是沉乌主动问她才给的?
他忍不住盯着楚苕看,怎么看也想象不到她竟然对自己徒弟这么抠门。
就连其他人听见了她那句话的也忍不住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徒弟都要和别人斗法,赌约还下的那么大,结果她还这么抠门!太惨了……
众人收回视线,一脸同情的看着上方的沉乌。
然而台上的沉乌并不需要他们的同情。
他在朝楚苕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收回了视线,紧接着看向对面已经快要施法完成的顾云生,也没有急着出手,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再加上刚刚从楚苕那里听来的话,就被误以为已经黔驴技穷,没有拿得出手的法器去继续攻击顾云生了。
“没有法器就用法术啊!难道平常就没有学过一两样法术吗?直接用灵力攻击,趁着顾云生还没有施法完,赶紧的!比这样愣着好啊!”热心围观群众实在是忍不住了。
哪怕押注押的是顾云生赢,但此刻也希望沉乌能够做点什么。
那点灵石算什么?这少年太惨了!遇到了一个不靠谱的师父,明明和顾云生一样的天赋极好,偏偏就是命不好啊!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在想着这些,楚苕甚至感受到不停的有目光往她身上晃,大部分都是谴责,少部分是讥讽嘲笑,还有几道更古怪的……
楚苕心神一动,侧脸朝那几道古怪的目光看去,扫过几个散修之流,目光在那三人身上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又收了回来。
被她扫过的三人两男一女,站在一起的,但身上并无宗门标记,看着是散修,被楚苕盯上的时候三人都紧绷着神经,见她若无其事收回了视线这才齐齐松了口气,紧接着对视了一眼。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比斗台上顾云生却已经施法结束了。
他睁开眼,朝沉乌看了一眼,眼中透着讥讽,紧接着手指往面前的砚台一点,砚台瞬间变大了好几倍,旋转着就要朝沉乌飞过去。
对面的沉乌仍旧是不慌不忙的,他一翻手掌,掌心出现一抹黑色,其他人都还没有看清这到底是什么,沉乌就已经将东西抛向了顾云生,不过眨眼,顾云生就眼前一黑,同时他也失去了和那枚砚台的联系。
直到顾云生被困住了,众人才看清沉乌抛出去的东西是什么。
“那不是师兄特别宝贝的法器吗?”望月宗弟子看着那只将顾云生倒扣在底下的黑色大碗,一个个顿时惊呼出声。
楚苕额角抽了抽,她也认出了这个黑色大碗,毕竟是躺过的。
其他宗门的人听见望月宗弟子的呼声,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特别宝贝?难道这法器有什么特殊的?”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望月宗弟子挠头,“反正师兄就说过这是他吃饭的宝贝,旁人不值当他拿出来。”
楚苕:……
她可算是明白为何前两次躺在这个黑色大碗里的时候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怪异了。
“看来顾云生对他来说还是很棘手的啊。”其他人不明白这话代表着什么,当即误以为是这个意思。
肯定棘手,不然怎么会把自己压箱底的法器都拿出来了呢?
一个个也更加好奇这个黑色大碗到底有什么神通,但目光在比斗台上一扫,看见沉乌走向顾云生那边时在半道上停了下来,紧接着抬脚踢了踢掉在地上的白玉砚台。
众人大惊,这才意识到方才他们被黑色大碗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
黑色大碗倒扣住顾云生的那一刻,被顾云生驱使朝沉乌攻击而去的砚台瞬间断开了和顾云生之间的联系,紧接着嗡鸣了一声后便失去了灵性,瞬间变回了原本的样子掉落在了半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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