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抬头便冷了脸,不耐烦道:“既然已经拿了东西就赶紧出去,不要在此处挡着了,你们不办事,可还有其他弟子要办事。”
说完收回视线又一脸笑意的朝顾云生看去,正要继续讨好这少年,顾云生却扭头看向了望月宗这边,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紧接着笑了起来:“原来是望月宗的,乍一看我还以为是灵剑宗的师兄弟们呢。”
此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望月宗众人身上,一个个目光古怪,甚至还有人当众笑出声的,面上都是鄙夷之色。
谁不知道三大宗门之中灵剑宗的服侍乃是银白之色,而望月宗的服侍是银灰之色……
就在这时,一声轻啧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看见站在楚苕后方的少年。
少年往前走了半步,轻叹了口气面上却都是笑意,道:“早就听闻有个叫顾云生的天赋不错,还被水云门元婴期修士收入门下,我还想着这顾云生到底是何模样的呢,如今看了才知道……”
他顿了一下,紧接着唇瓣微动,不紧不慢却又足够清晰的吐出一句:“原来是个瞎子。”
“噗~”望月宗众弟子也毫不客气笑出声。
水云门的弟子面色一变,怒视着沉乌:“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辱骂顾师兄!”
“辱骂?”沉乌一脸讶异,“我不过是在说实话,怎么就变成辱骂了?”
他咂舌摇头:“能将银灰色认成是银白色,不是眼瞎就是脑子坏了,难道我有说错?”
“找死!”站在顾云生身侧的一名女子一脸怒意,当即便要动手,可她还未动作,便有一道强势威压沉沉落下,一时之间,除望月宗弟子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那些修为低下的弟子更是一个个支撑不住“噗通”跪倒在地。
就连顾云生也是面色大变,想要祭出法器来抵挡,却在这道威压之下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怎么?什么时候这修仙界是你们水云门的一言堂了?”楚苕掀了掀眼皮,目光淡淡一扫,“只许你们水云门嘲讽我望月宗,不许我望月宗讽刺你水云门?”
显然,这道强大的威压就来自于她。
在场的修为最高的就是楚苕和执法长老,水云门带队的是顾云生,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原本要给顾云生出头的女子,不过筑基中期的修为,而这里负责的老者和原本逗留在此处的其他修士也大多是炼气期弟子,只有一两个是筑基初期的修士。
此刻被楚苕威压笼罩了,才觉出恐惧来,一个个心中叫苦不迭,又怨恨起顾云生来,就算要招惹对方,好歹也选个对方没有高阶修士在场的时候啊!
楚苕原本也只是威慑一下,并未打算真的动手做什么,可就在她要将威压收敛的时候,一道威压从天而降,紧接着瓮声传来:“不过是晚辈之间斗句嘴,你们身为长辈,以大欺小就过了吧?”
与此同时,顾云生等人身上顿时一轻,一个个大松了口气,顾云生更是面带欣喜,转头朝外面喊了一声:“师父!”
执法长老面色大变:“他怎么也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此次水云门带队的竟然是顾云生的师父,也就是水云门那位太上长老,元婴初期的修士,楚苕和对方可还在那秘境外见过的。
这位太上长老一露头,水云门弟子看向望月宗众人的目光便带着不屑和嘲讽,一个个跟着顾云生往外面跑去,望月宗众弟子有面色发白者,但并未出声说什么,一个个看向楚苕和执法长老。
执法长老正要开口说话,楚苕面色却不变道:“慌什么?随我一道出去再说。”
话音落下,她抬脚便往外面走去,沉乌紧随其后,也是一脸的不慌,执法长老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其他人不敢多待,纷纷跟上。
一出小楼便发现外面已经有不少修士注意到了此处的动静,但摄于元婴期修士的威压,也不敢过来,只得站在原地观望着,尚且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顾云生等人一出来便自发的站到了那名太上长老的身后,神色恭敬。
而太上长老则盯着从小楼中出来的楚苕,看见是楚苕的时候冷哼了一声,道:“云瑶道友看重的晚辈也不过如此!”
楚苕听着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也没有什么波动,反倒是她身后那些弟子一个个面上难掩怒色,这一个个的在宗门内平常和宿江等人交好,再加上几个筑基期弟子原先就跟着楚苕去过江稷秘境,心里对楚苕本就尊敬崇拜不已,平日里和其他弟子相处时总是忍不住谈到楚苕这位从前的大师姐如今的新晋长老。
以至于一传十十传百的,即便是没有和楚苕接触过的,心里对她都有几分沾染来的敬重。
“前辈,此事……”执法长老心里轻叹了口气,上前了半步挡在楚苕面前,拱手低头朝那位太上长老道,可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一道威压便朝他压了下来。
“本长老与楚苕说话,你插什么嘴?”那位太上长老轻哼一声道。
执法长老面色微白,方一接触到那道威压便下意识想要祭出法宝阻挡,可一想到不如就此让这位太上长老发泄一下怒火,此事说不定就能算了,于是迟疑了一下。
也就是他迟疑了这一下,一道更加强大的神识便笼罩了下来,不但护住了执法长老,也护住了望月宗其他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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