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云生?”楚苕一脸意外。
沉乌点头。
“顾家既然是依附着水云门的,那他还跑去望月宗?”楚苕哼笑一声,既没有觉得可惜,也没有觉得恼怒,顶多是她和那顾云生没有师徒缘分吧。
真要说起来,即便那天顾云生没有走,她也不可能收对方为徒,根本教不了。
她那时候连自己该修炼什么功法可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呢,也就是遇到透骨老怪之后才有了点头绪。
“那就不知道了。”沉乌耸肩。
楚苕也就是随意一听,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心里盘算着最好能够尽快确定透骨老怪的洞府,然后拿到东西就离开,要不是现世的有关于鬼修的一切少之又少,她也不会对透骨老怪洞府里的东西这么上心。
说话间,侧后方聚集的修士群却出现了骚动,隐约可听见“顾云生”三个字。
楚苕也没管,她正等的有点不耐烦,心里思索着要不要强闯,直到一股强大的神识突然笼罩过来,她心神一凛,蹙眉往那边看去。
“元婴期修士。”沉乌道,脸上却不见丝毫的畏惧,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难不成是那个顾云生和他师父一道回来了?”
“十有八、九是。”楚苕淡声道。
这神识可比她之前遇到的千叶上人神识要强大些许,能和云瑶老君有得一比了。
楚苕回忆了一下,水云门坐镇的元婴期修士要比灵剑宗的少一位,只有两位元婴期修士,但其中有一位是元婴中期修士。
要知道修为越高,每一个境界之间所差实力越大,而水云门就是靠着这位元婴中期的修士能和灵剑宗不相上下,但她失踪之前就听说那位元婴中期的修士所剩寿元不到百年,百年内若是还不能进阶,那就要陨落了。
正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后方一道黄色遁光已经到了近前。
与此同时,底下迟迟没有动静的白雾终于向两旁翻涌推开,紧接着两名中年修士带着一队蓝衣修士从里面飞了出来,神情恭敬的分列两旁,垂首俯身朝黄色遁光道:“恭迎太上长老!”
黄色遁光就在上方停下,但遁光里的人却并没有现身,只有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三日后我来接我徒儿。”
话落那道黄色遁光便又飞速消失不见,而原本遁光停留的地方站着一位看起来和沉乌年纪差不多大的蓝衣少年。
蓝衣少年朝领头的两名中年修士见了礼,各自喊了一声:“大师伯,二师伯,我祖父他们呢?”
话音刚落,就又有几道遁光从底下顾家飞出,停下来后目光一扫,神色诧异,最终还是看向了蓝衣少年,为首的白发老者问道:“云生,太上长老呢?”
“师父他另有要事,三日后再来接我。”顾云生道。
白发老者一听,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但很快就收敛住了,朝外面等着的其他修士道:“让诸位道友久等了,实在是今年来参加大会的道友比往年更多,原来的布置有些不够,所以才拖延了一些,抱歉抱歉。”
说完客套话,他又朝两名中年修士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带着人继续留在这里,检查令牌,放人进去。
而他朝众修士一抱拳之后就带着顾云生转头走了。
“分明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人,还找那么多的借口。”有人低声轻哼。
沉乌顿时朝说话那人看了过去,那人注意到沉乌的目光,脸色瞬间涨红,正巧前方中年修士那里已经开始检查令牌放行了,那人连忙飞遁了过去。
“你打算如何?”楚苕朝沉乌问道。
沉乌收回视线,手中令牌抛了抛:“我有令牌,自然是进去看看热闹了,你呢?”
他似笑非笑的一句反问。
楚苕目光停在那块抛上抛下的令牌上,思索着在此处杀人夺宝的可能性大不大。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楚苕就伸手朝令牌抓去,沉乌倒是没拦,眼见着令牌顺利的落在了楚苕手中,他顺势朝楚苕道:“这就当是我给师父你的孝敬了,好歹你也担了我师父的名头。”
楚苕轻哼了一声,将乌色玉简往储物戒里一塞,一拂袖,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后,一名面容普通,穿着灰衣的女子飞到两名中年修士面前,手中令牌朝前一抛,落入左边那位的手中。
右边那位中年修士目光怪异的看了楚苕一眼,迟疑着道:“道友看着有些眼生,不知道是在哪里修炼?”
“一介散修罢了。”女子面无表情出声道,声音沙哑,算不得好听。
那中年修士神识一扫,却发现无法看清女子的修为,神情当下有些凝重,朝女子一拱手,问道:“莫非是哪位散修前辈?”
他怀疑对方是元婴期修士。
灰衣女子正是用那张面具伪装过的楚苕,戴上面具的时候她倒是有了意外之喜,这面具不但能够改变容貌体型,甚至还能够改变修为。
以她结丹后期的修为,戴上这张面具之后就能伪装成炼气期亦或是筑基期,也能伪装成结丹期,可若是想要伪装成元婴期却没法成功了。
按照透骨老怪的说法,只能将自身修为伪装成低于或者等于自身的修为。
当然,也可以选择直接隐藏自己的修为,只要对方的修为没比她高太多,就看不出来她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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