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明道长摇头叹气:“谁说不是呢?丧心病狂,真的丧心病狂。”
车子开出校园之后,直奔向高铁站。几人走了特殊通道,在列车启动的前一分钟上了车。
智明道长长长地松了口气:“差点没赶上。”
易申好奇:“要是我再多耽误你两分钟,或者路上堵车,你怎么办?”
智明道长不假思索:“那就让高铁晚点。反正路上能赶回来的。”
易申决定不计较智明道长这种为了一两个人,就耽误全车人时间的事。
几小时后,他们在京市高铁站下车,德鑫道长派专车过来,直接把他们拉到了玄门办事处。
“我没有说谎!”易申还没进去,就听见一个人大声嚷嚷,“老二当年亲口跟我说的,如果他们两口子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分钱都不用给那个小杂种,他们的遗产五分之二给小宋她爸妈,剩下的给我们兄弟几个——不就是少个了遗嘱吗,但我们小老百姓,谁会平白无故写那种东西啊!”
易申和智明道长走进去,就见几个民警按着两个似乎随时都准备跳起来的男人,旁边还有几个女人沉默不语。
“真的,他说的是真的!”一个女人双臂想抱,似乎觉得有点冷,还打了个哆嗦,“易广浩真的说过这话的,他说那个小姑娘不是他亲生的,我还问过他,既然那女人偷人,就不要给她留钱了。但是广浩坚持说,我们必须把五分之二的遗产给小宋爸妈。我们都照做了,我们都照做了啊!”
易申知道他们是谁了。
和风道长走过来,把一叠资料递给易申:“易道友看看吧。”
易申对着资料上的照片,分别辨认出了这些人。
实在是原身的记忆里面,对易先生和宋女士都没有什么印象,更不要说其他的亲戚了。
想要打人却被民警按住的,是易广浩的哥哥和弟弟,易家老大和老三,旁边的女人,一个是易广浩的妹妹,另外几个,是宋女士的姐姐和弟妹。
“宋女士的父母已经去世,她的遗产现在已经转到这些人手里。”和风道长解释道。
小宋女士看到易申的脸,身子往后缩了一下:“我怎么可能知道爸妈给我的遗产是我姐姐的?当年我爸妈也没有接易申回家啊,我一个小姨能做什么……”
她嫂子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对着房间里这么多警方的人,她没敢像易家那两兄弟一样撒泼。
——开什么玩笑,她女儿还想考公呢,亲妈要是因为袭|警被拘留,还考个屁?
她斟酌着用词,尽量和缓着语气说:“姐姐姐夫出事的时候,爸妈也想过把那个孩子接回家,但是那孩子毕竟姓易不姓宋,易家人要带走,我们能说什么?后来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但是……”
她扭头瞪着易家两兄弟:“你们说话要讲道理的,你说我姐姐偷人,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易老大差点跳起来,还把按着他的警察带了个趔趄:“我弟弟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哪个能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
他们还要吵,但易申不想听下去了,她凑到德鑫道长身边问道:“道长就没办法让他们安静一点吗?这样吵下去能有什么结果?”
德鑫道长指了指在房间周围点了一圈的清神香:“再加下去对人就有害了。”
易申:“……”
她痛心疾首地看向德鑫道长,就像看着一个祸害祖师爷基业的败家子。
德鑫道长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易道友怎么这样看我?”
“你真浪费。”易申抬手一挥,清神香霎时间都熄灭了。紧接着,正在吵嚷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易申走到易老大面前,问道:“你说易先生亲口对你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易老大莫名地有点心虚:“是,是的啊!就算我眼馋他的钱,但我也不能往亲兄弟头上硬扣绿帽子的,我做人还是有一点点底线的。”
易老三也点头:“是啊,二哥亲口说的——那时候那个小杂种还没出生,我还奇怪既然不是他亲生的,他为什么不和那贱人离婚……”
宋嫂子又怒了:“你说谁是贱人?你们家才一个比一个贱!”
易申根本不理会他们之间的争执,只问自己想问的话:“你是说,在我出生之前,易先生就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了?”
易老大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面前这人就是从他弟妹肚子里出来的那个小姑娘。就在刚才,他还当着这小姑娘的面儿,叫了好几声“小杂种”。
易老大就更心虚了。
他不是法盲,他上学时候成绩还不错,普法的课也去上过。
他知道婚生子和非婚生子都有继承权,也知道就算易申不是易广浩的亲生女儿,易广浩也没权利把所有遗产给两家人分了,一分钱也不给易申。
他梗着脖子,很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对!……老二知道你不是亲生的,所以你没资格拿他的钱!”
易老三在旁边提醒他:“大哥,你说错了,二哥把她那份钱留给小宋的爸妈了,不是没有给她。”
易老大点头:“对!我们把钱给你姥姥姥爷了,他们不养你,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们家的种!”
小宋女士就骂道:“你们这群丧良心的东西,空口白牙就乱讲,做亲子鉴定!加急的钱我出,今天我就要看看她是不是你们家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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