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迎来了春天的第一场雨,雨后天晴,御花园的花朵打上了一层天然的雨珠,经过一日春光的洗礼,看上去更加鲜艳欲滴。
安少音折了几枝海棠回来,御书房的流越还在忙,她只来得及将海棠花插入花瓶中,就又有大臣来见流越了。
春日万物复苏,复苏的似乎不仅仅是自然,还有人事。
安少音只好先离开。
“我去看看秋蝉。”
“去吧。”流越的目光逡巡在安少音的腹部,孕形显怀,看上去又大了些。他温和一笑,嘱咐道,“记得喝安胎药。”
“嗯。”
离开御书房,越过大兴宫的前殿,走不了几步就来到了西耳房。
安少音进来时,秋蝉正聚精会神地拿着扇子摇着炉火,炉上的瓦罐内冒着腾腾白烟,是炖给流明的鸡汤。
安少音在冬儿的搀扶下坐下来,示意秋蝉不用行礼后,说道:“你现在是陛下的人了,煲汤这种事怎么还亲自动手。”
“嬷嬷的意思是,越少的人知道奴婢的存在越好。”秋蝉蹲了下来,继续用扇子扇着火,没注意到鼻尖与下颌沾上了碳灰,在冬儿递来绣帕时才尴尬地笑了笑。
秋蝉放下扇子,端出刚泡不久的春茶,“住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不过,总是一个人呆着。”
西耳房宽五间,内里精致奢华,秋蝉一个人住在这里,身边没有服侍的宫女,衣食住行皆有云嬷嬷打理。
秋蝉说起这些的时候,看上去并不如何开心,
“这宫里什么都是好的,就是人太少了些。”安少音握住秋蝉的手,安慰她,“不碍事,我和冬儿每天过来陪你。等陛下醒来后就好了。”
秋蝉勉强地笑了笑,简短地喝完一杯茶后,她又拿起扇子把控着炉子里的火势。
“瞧你神色恹恹的,有心事?”安少音盯了秋蝉半晌,进宫已有半月,秋蝉的神色从没有像今日这样暗淡。
秋蝉默不作声地停了手中的动作,安少音见状,更加笃定了她心里有事。握住她的手好生宽慰了几句,秋蝉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娘娘,陛下,陛下似乎察觉到异样了。”
安少音听了有些迷惑,“陛下,不是一直昏迷么?”
“是在昏迷着。”秋蝉欲言又止,思忖了片刻才犹豫地压低了声音说,“可是昨晚,他已经不再喊皇后娘娘的名字了。”
流明动情之时,口齿喊出的都是言卿卿的名字。昨夜是发作的一夜,作为枕边人,秋蝉对于流明的变化可以说是洞察入微。
除了最初的那几句卿卿外,流明再没喊过这个名字。
安少音听懂了。如果真是这样,陛下并非是全然昏迷着。
无论是安少音还是秋蝉,对于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秋蝉是在流明不知道的情况下入的宫。
一时无话,安少音明白了秋蝉低落的原因何在,却是无可奈何。
她只好转移话题,“好香啊,你煮的汤。”
秋蝉心照不宣地撇过方才的话题,哂笑道:“娘娘怕不是饿了,奴婢都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
“也许吧。”安少音望着面前炉火烧得正旺,瓦罐的白烟丝丝缕缕向上飘荡,她凑近嗅了嗅,“嗯,好诱人的香味。”
说完,面上露出期待的神色。秋蝉只当安少音是真的饿了,笑盈盈地说等汤好了给她盛一碗。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炉火渐熄,终于到了尾声,罐子里飘出诱人的香味。
秋蝉放下扇子,打算先给安少音盛一碗。
“秋蝉,你有没有觉得好热。”
坐在榻上的安少音突然说着。秋蝉看了眼已经完全熄灭的炉子,并没感受到有多热,她摇头看向安少音,发现对方的颊畔犹如火烧的红云。
“娘娘,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安少音浑浑噩噩地答:“我,我头有点晕,心跳得好快。”
觉察到状况的冬儿伸手摸去,所触之处皆是滚烫,她着急地看向秋蝉:“姐姐,姑娘是不是发烧了呀!”
秋蝉亦是担心一片,她注视着安少音的神色,与其说是发烧,倒不如说是……
秋蝉的脑海里闪过流明的发作时的模样。
此时的安少音心慌意乱,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打算站起身出去。
冬儿才刚扶住她,安少音身子一软,倒在了软塌上。
“娘娘,娘娘!”
秋蝉反应快,急忙吩咐冬儿:“快去,快去叫王爷。”
*
安少音浑身发热,眼前模糊一片,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安少音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无意识地喊着自己的丈夫。
“少音。”
听到丈夫的声音,安少音张开眼睛冲他笑了。
“相公~你来啦。”安少音眼尾含春,音柔婉转,影影绰绰融了几许媚态。她半个身子瘫在流越的怀中,玉指纠着流越的衣襟,柔声地向人撒娇:“相公,我好热,我好难受。”
与此同时,安少音的另只手正在案几上,白里泛红的手腕被一层丝帕笼罩,再往上,两指一并隔着丝帕探脉,两步之遥的青辞的表情很是古怪,他讷讷地抬眼看了正抱着安少音的流越,语生迟色。
“主,主子……”
青辞话只说了开头便没再说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流越不知该如何描述当下的心境,只觉心头涌上一股猛烈的气焰,又不得不强制压下去。
--
第164页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
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
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
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
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
医品太子妃、
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
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