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想趁着留宿王府这两日好生解释清楚,结果今日抵达王府,一听洛阳王妃不在,流越的脸色多少又难看了几分。
流越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语气稍有缓和之势:“罢了,左右木已成舟,本王再追究已是无用。”
一旁的洛阳王长气一舒,很快也给自己续上一杯,结果茶还没来得及再喝一口,就听上首的男子语气不悦了起来:“本王当初是看在王妃言辞恳切的份上,未将此事提及。可瞧瞧王妃这做的是什么糊涂事?事到临头躲在寺庙不见人!怎么,躲得了十一,躲得过十五?回京之后一切便真相大白,届时纸包不住火,王妃难道还要躲到那时去?”
洛阳王忙不迭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不及擦拭湿了衣角的长袖,拱手歉意道:“王爷息怒。拙荆的性子,王爷也是知道的。到底事发突然,她素来胆小怕事,解释不清;如今又入住王府,想来更是不知从何说起。”
大抵是心中有愧,洛阳王好生说了一番话,才终于让流越的神色再次有所缓和。两个人这顿茶喝的是一波未平一波起,最后终于只剩一层层的水花翻滚,再如何兴风作浪,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来。
茶水将尽,窗外的光线愈发的明亮,映出庭院杜仲的树影,微风浮动,窗纸上的树影随风而舞,晌午快要到了,马上便是午膳的时刻。
想这时候安少音该是等急了,流越不欲久留,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道:“本王后日便出发回京。”
“这么突然!”洛阳王乍一听,吃惊道,“安侧妃既然已有身孕,何不留下在洛阳安胎?这一来二去,事情也好交代。”
流越明白洛阳王所言的交代是为何事,这也正是他提议安少音留在洛阳的原因。答案他先一步获悉,此刻洛阳王的提议在流越的眼中,倒是一文不值了。
流越敛眸,漫不经心瞥了对方一眼:“你当本王不知?少音执意随本王回京,洛阳断断是待不得的。她如今有了身孕,头三月胎像不稳,为免再生事端,本王不会走漏任何消息。然而回京后,月份渐渐大了,少音身边总得有亲人陪伴,真到那时,本王再也瞒不住。”
“王爷说的是,女子怀孕,月份太小太大都不好多思多虑,还是得从长计议才好。”洛阳王认同地点头,眼珠微动,偷偷觑着流越的神情,想从他那里获取些有用的信息。
“洛阳王还是好生与王妃商量商量,自己好生掂量着,寻个由头赶紧回京。”流越站起身,逆光负手站在窗前,背影挺拔端正,锦衣四周被挡住的光线晕出了丝丝白光,犹如羽化登仙之势。不多时,他半侧过头,明光在外,暗光在内,穿过的容颜叫人看不清,只能辨别处轮廓几何。
末了,只瞧明光下一张薄唇上下阖动,与窗纸上的树影合二为一,分不明彼此。
“别叫女儿在京城临盆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远在千里之外不见人影。”
第八十章 回京。
是夜月色朦胧,树影憧憧下出现一个颀长的黑影,直达枫园书房。书房内烛火熠熠,映出窗纸的暗光下可以看清停在书房外来人的容颜。
正是青辞。
几个月前一行人走水路抵达中原,原是怎么来便怎么回去,青辞未作细想,就这么安排了。等到回禀流越时,被告知安少音有了身子,容易晕船,改走陆路回京。
这才一早出去忙活整整一日,落了月色才回来。
轻轻扣门,得到了室内的允许。青辞推开房门踏入时,流越正坐在烛光下看书。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流越眼皮未抬,直至脚步声戛然而止,昏暗的灯光下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青辞站定了身子,拱手答道:“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万事俱备,只待明日出发。”
“好。”流越颔首,翻看了一半的书合上放置一旁,看向青辞,“京城那边还没有消息?”
青辞摇头:“没有,属下日日都留意着。主子,兴许,京城真的没事呢?”
两人说的是京中文官内斗一事,自上次流越安排京中人手多加注意之后,到现在没有收到消息。
洛阳王那里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如此看来,许是京中并无不妥的缘故。
流越轻揉太阳穴:“但愿是本王多思。”
他本无需多虑,只是流明的书信最近来迟了些。仔细论起来,时间正是自流越书信一封讨要赏赐之后。
烛火悠悠,室内室外都在夜色中悄然无息,静谧无声。且看书房内,一站一坐的影子于地面相差几厘,随着时间的流逝,烛光将两道身影拉远拉长。
很快,坐着的影子摆手:“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
站定的人影领命而去,室内人影孤坐,略显单薄。
蜡炬成灰,夜色已经深了,流越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前世在京城时,王太傅逝世,京中文官并没有闹得厉害,是因为流越身在京中的缘故。便是说,这文官内斗,也许是可以避免的。
想来是流越不在京中的缘故,这内斗,便无法避免了。
流越如是想,他想得出神,没注意到窗外映出的人影。还是烛火忽而闪了一下,他才抬起了头。
门这时被打开,灌进来一阵凉风,夜色中的洁白丽影堪比天上弦月银辉。
流越定睛,霍然站起身,连人带灯笼抱进书房,一扇门关的死死的,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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