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点头,确实是。
其他人都跟着笑,辛干却极其认真地分析:“那是要跑的,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逃跑肯定会被捉回来,三哥在雪地里跑得可快了,能撵上兔子。”
川昱:“……”
眼镜:“……”
老张:“……”
辛干仍然没有意识到何遇是特指男女那方面的事,依旧绘声绘色地向何遇描述川昱在雪地里逮东西如何利落。
三个男人不好开口,何遇却也没有打断辛干。
她想象着自己从车里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川昱在后面坏笑着满沙漠捉她,觉得那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嘴角勾了一下。
川昱似乎看透了她脑袋里的想法,提高了两个分贝盖住辛干的声音跟何遇讲:“倒回去开一会儿有户人家,以前也是我们队上的,我们可以去那儿歇脚过夜,有浴室,你可以洗热水澡。”
何遇说:“好。”
川昱生怕辛干嘴里又蹦出什么胡话,重新握上方向盘后顺势开了车载音乐。随机播放的是贰佰的一首歌,何遇不知道歌名,但唱到那句“他不会像大部分的男人一样过着平庸的生活”时,她在后视镜里看到川昱的脸,跟一贯的认真严肃不同,他变得有些拘谨。
何遇突然很惬意,对着窗外一簇砸在车窗玻璃上的雪花说:“抓到你了。”
(四)
老队员的家安在作业点的南边,沿着车辙原路返回又开了十来里后,路边出现了两间独立的平房。
立在茫茫的雪色里,倒像是末日世界最后一处人类的痕迹。
何遇坐在车里拍了一张,而后跟着固沙队的人掩紧衣领帽子走了进去。
“嘶嘶”的马鸣声从屋后传来,她抻着脖子去看,却只见到一个穿着军绿色棉大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张望。
老张喊:“恩和大哥!”
门口的男人反应过来了,以同样高亢的男音回应:“是你们啊!快进来,快进来!瞧着黑溜溜一串儿人我还纳闷呢!嘿!快进来烤火哦!”
走进平房里,何遇立即感受到一阵热浪。
门外冰天雪地,门里的炉灶却被添得比春天还暖和。
几个人熟络地各自找了安身的位置,川昱坐在一条长凳上,没看到何遇,往队伍最后瞅了瞅,发现她一个人蹲在炉火边搓手。
挨了冻后,人倒怪老实的,他正这样想,老恩和对准他的肩膀就捶了一拳:“川子,结实了不少啊!人看着比你爸那会儿还精神哟!”
川昱收回目光:“不精神不行,队里人手少,事情还得做好。”
“嗯,是这话!叔要是身份证上能降个五岁,也不用在这儿窝囊。当年打井铺、设草方格,我那个动作!嗨,李主任非叫我退休,那小子坏得很。”
老张在一边打哈哈:“人家李主任是为了你好,在队里干了一辈子,上了年纪该回家享享福了。”
老恩和不服气地指了指老张,头上的那顶翻耳军帽往下掉了一点儿,他扶了一下,忘记了之前在谈什么了,于是笑着指了指其他几个:“最小的辛干我记得年初也满十九了吧,你们一个个都大小伙子的,抓紧时间搞对象,早点找个媳妇生一窝小的养在队上,那多喜人哟!川子,你可是队长,得起好这个带头作用。”
川昱不说话,咧嘴笑了几下,看到何遇拨着火钳整张脸都快要凑到柴堆里去了。
他咳嗽了一声,老恩和才注意到炉火边还蹲了一个。
老恩和眼神不好,身子往前弓成了虾样儿地瞧了瞧,问道:“这是……”
“你好,我是何遇。”何遇仰起头自我介绍。
川昱一开始就想给恩和大叔介绍她的,只是何遇坐得太偏,老恩和的嘴又一直没停过。眼下这个时候也不算晚,于是他补充:“何遇是摄影师,来浑善达克做拍摄工作的,现在住在我们队上。”
何遇觉得川昱是将自己晾凉了又来暖一把,故意在他介绍的时候用火钳将炉灶里的炭火撩得老高。
火焰快要燃上她的眉了,她才慌忙躲了一下,川昱嫌她作,看笑话似的勾了下嘴角。
很小的一声哼笑,但何遇还是听到了,她瞪了他一眼。老恩和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个圈,最终停在何遇身前挂着的相机上。
老恩和说:“欢迎欢迎,我还在固沙队干的时候倒是也来过一次报道固沙工作的记者,摄影师还是第一遭呢,你拍的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老恩和拣了条小凳坐在何遇对面,一听说看相片,辛干和眼镜也围了过去。
老恩和一辈子都在沙地上,何遇觉得他或许能给自己提供一些启发,她说:“好。”
何遇将背带从脖子上取下来,川昱挽起袖子说:“叔,我去做饭吧。”
老恩和点了点头,老张也跟着川昱去了。
平房内面积有限,厨房设在紧邻屋后的空地上,顶上用尼龙绳倒拉着一块塑料篷布,通风散热遮雨挡雪。
眼下积雪多了点儿,篷布往下沉得厉害,灶台被遮住了一大半。
川昱想找个趁手的东西挑一挑,老张从一旁的枯杨树上折了一小截叼在嘴里问:“又想那事啊?”
川昱没说话。
老张给他递了个扫把:“苏珍来队里采访的那会儿倒确实跟何遇差不多大,恩和大哥上了年纪了,看到有点儿像的人就会回忆起从前的事情来。你要是想她,就打个电话吧。毕竟是你妈,没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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