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声不响已经在前胎处开挖,何遇拍了拍手上的灰问:“他俩挖沙,我捡石头,你干啥?”
“我是队长。”
很流氓又很有说服力的一句话,何遇给了川昱一个白眼,找了个拉绳袋往旁边找石块去了。
两只轮胎陷得很深,沙铲进去既不能擦坏轮胎又要确保深度,要留神也很费臂力。
川昱让尤金去后胎挖沙,拉住了正挥铲的老张,说:“我来,你手上还有伤。”
老张没推辞,递出铲子坐在一边,撸起袖子看了看那道长长的疤:“你说说,摔了那么一下,皮肉都好了,骨头偏偏长得这么慢,邪乎不邪乎。”
“别太用劲儿,很快就养好了,开春后事情很多,你昨天晚上不该给她搬行李的。”
“嘿,一个女娃娃的东西,能有多重。”
“她不是女娃娃。”
“那你还逗她。”
“……”
“车子陷在单边,两匹马都拉不动,她推不推顶个什么用?捡石头也是,跟她说清楚就是了,何遇看着不像那种娇气的,你非得气她。”老张一边说,一边往远处看。
川昱清完一侧正好起身换边,见二十米开外的何遇三步一弯腰拾着石块,他说:“我看不惯她。”
“真是那样就好了。”
“别开这种玩笑。”
“玩笑?你去接人那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
“什么干什么?”
川昱想起了那个耳光,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卖力挖沙。
老张看了看尤金,压低了声音说:“我昨天给何遇搬行李,她背包两边的水壶兜子是网纱的。”
“双肩背包不都是……”
“左边的那个网兜塞了根皮带,看着眼熟啊。”
没别的话了,老张在川昱肩上拍了两把,掸了掸屁股上的沙,教尤金落铲去了。
清完沙子垫上石块,马很快将车子拖了出来。川昱看了看太阳,要不了两个小时天就黑了。
他说:“我往镇上去一趟,老张你跟他们回去。”
老张说:“大水管一匹马载不动,我陪你去吧。”
“还有些别的零碎要买,水管我明天早上……”
“你,会开车吧?”何遇站在车尾问川昱,刚才垫完石块她又主动推车去了。
他点了点头,何遇又转头问尤金:“会骑马吗?”
“当然,我在这儿已经两年了,而且以前在路易斯安那,我跟我的哥哥也常去斯蒂芬叔叔家的农场骑……”
何遇无奈地抿了下嘴,逃难似的爬上了副驾驶,拍了拍方向盘。
川昱没动,尤金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何遇喊川昱:“早餐六点半晚餐七点,你是队长,不会忘了吧?”
明明是催他快点儿上车好回来赶饭点,她不直接说,语气也拿捏得像真心请教。
尤金憋不住笑,知道何遇是在怄那句“我是队长”,偏还叫人挑不出错处,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给她挖的坑,她都在心里记着,时机来了,她就会原模原样地用它填上。
老张推了他一把,低声道:“去吧,把水管拖回来。”
川昱咬了一下牙,爬上驾驶位。何遇没看他,脸色淡然,说:“出发。”
(五)
何遇话不多,川昱在一旁开车她就在副驾驶看风景,有时会端起相机冲着窗外“咔嚓”两下,更多的时候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看。
出于义务,川昱会偶尔在何遇注视某一处时讲解两句,比如小地名、植物生长种类……都是很简短的介绍。何遇会点头回应,遇上景色稍好一些的地方会追问有没有蒙语名称,但很快,窗外如出一辙的沙峦、草坡引起了审美疲劳,何遇合上相机盖,将视线挪到了车内。
话题无从挑起,川昱沉默着,想着那根皮带,有些尴尬。
何遇眯了两分钟后被他操控方向盘的手臂勾起了兴趣。
川昱原本穿衣厚实抗风,但刚才挖沙时,便撸起了衣袖没放下,此时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肌肉线条匀称流畅,很好看。
他注意到了何遇的目光,在方向盘上蹭了一下,不经意地翻下了一截衣袖,遮盖到了手腕。
何遇收回目光,听到川昱电话响了。
是手机系统自带铃声,异常洪亮。
川昱腾出一只手看了一眼拨号人,拿在手里没反应。
何遇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女人?”
他没回答,停下车说:“我去接个电话。”
她说:“当然,命重要。”
他拿着手机下了车,三两步走到了路边。
开车打电话的确不安全,何遇在车上等着。
车窗合上了,隔音效果比汽车销售员描述的更好,她看到川昱侧身站着,像一棵白杨,一棵嘴唇开合、喉结起落的白杨。
她看过很相似的好身材,摄影圈无人不称道,大约一周前那个人还跟她说:“你属于我,我就属于你,只属于你。”
她觉得好笑,看到车窗外川昱也勾起了嘴角,或许电话里聊的是上好的情事吧,她这么想。
“咣”一声车门被重新拉开,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太久。
川昱脸上难得的轻松神色还没来得及换成面对她的严肃脸,何遇就问:“女朋友?”
他没说话,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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