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不紧不慢洗着苹果,穆晚带着易璇回房时,他刚关上水龙头。水流声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
易璇没有继续朝里走,只背靠房门,“上次的事谢谢你。刚才在餐厅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所以你找我过来想说什么?”
“段雪松和怀波担心你被威胁,也担心因为是异性或者酒吧事件的原因,你不愿意对他们说实话。”
易璇面上一愕,低头扯了扯嘴角,“酒吧的事,我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你也知道的吧?想登船必须先做基因测试。你这么漂亮,体力好,人也聪明,登船肯定没问题。我不行的,我都不知道现实的自己为什么要玩这款游戏。”她攥紧长裙一侧,“我不想再折腾了,就安心等着时间截止吧。”
跟着游鸿也没什么不好,吃好喝好,除了床上有些奇怪的癖好,比如总问她“我厉不厉害?”之类,其它也就脾气臭点,说话难听点,脑子奇怪点,她受得了的。
说来,尽管叫游鸿一声“哥”,可实际没准人家比她年龄还小?这不就跟养了条小狼狗一样?她稳赚不赔。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易璇苦笑着摇头,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这个原因已经非常充分。她抬起头面向穆晚,“你大概觉得我太颓废,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厉害,我只想活得轻松点,哪怕玩游戏也一样。”穆晚这样的天生强者,是不会理解她这种人的。
“只要是你自己的决定,没有被威胁就好。我想聊的聊完了,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穆晚脸上没有易璇以为会出现的,失望或鄙夷的表情,她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弄明白一件事,至于这件事背后的人做出怎样的选择,是对是错,是好是坏,与她无关。
易璇忽然有些生气,她也说不上来。假如穆晚看不起她放弃游戏的举动,她大概会奋起反驳,可是偏偏没有,穆晚什么反应都没有。所以啊,强者不仅不理解她这样的弱者,甚至不会想去理解,也不在乎。
“没什么想说的,我走了!”易璇憋下心口的那团无名燥火,转身开门。
眼看着穆晚要去送她,易璇补上一句,“免送!”
房门阖上,凌寒将苹果递给穆晚。
洗过了,可以吃。
这样一款游戏并不适合所有人,绝大部分进来“淘金”的人最终成为被淘的对象。有的死在逃生的阻力之下,有的还没开始已经心态失衡提前放弃。不过有一点易璇说对了,穆晚的确厉害。不仅厉害,而且不会泛滥到试图拉起一个“战场上”直接卧倒的人。
穆晚接过苹果,从兜里掏出折叠刀,熟练地削起果皮。
几乎等宽的苹果皮匀称地如同丝带点点从果身上剥落。
她没有跟易璇提那些诸如“你比自己想象得更强”、“也许系统有给玩家优质基因”之类内在或外在鼓励的话。
每个成年人都应该,也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易璇摆出了让她自己舒服的姿势,那么结果怎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享受到过程。
穆晚追求完成任务,但这并不妨碍她冷静看待那些选择不同道路的人。
凌寒盯着穆晚刀下娴熟的动作,心想习惯不一样,他吃苹果从来没费心削过皮。
将削完皮的苹果递回给凌寒,穆晚对上一双疑惑的眼睛。
“给我的?”凌寒有些不太确定。
穆晚点头,凌寒手臂受伤不方便用刀,所以请她帮忙。这是她看到苹果时的第一反应。
凌寒盯着穆晚拇指与食指中间那浅黄色的苹果,眼睫飞快颤了颤。
“一人一半吧。”他说。
第19章 第一次测试。
易璇乘电梯回到49楼,却在走道上顿住,迟迟没有回房。
她讨厌轻易就放弃的自己,却无能为力。临到关键时刻,还是会忍不住冲动,在队友和穆晚面前说出一些破罐子破摔的话,做出一些不愿回头的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放弃游戏的念头的?好像是从饶锐锋被肉刺贯穿,哑着嗓子说“跑……”的时候,也有可能是被丧尸贴背追逐,险些被追上的时候。
这几天她总是做噩梦,不是梦见那满口利齿的花苞形肉刺顺着她的喉咙直入心肺,掏碎肚肠,就是梦见段雪松拉下卷闸门,将她和散发着腐臭、面目僵硬恐怖的丧尸困在超市里。
她很清楚,光靠她自己无法平安抵达S市,就算到了S市,也会被基因检测刷下来,所以明知过程痛苦,注定失败,何必自取其辱?不如从一开始就认输。
可是为什么明明这样想,也做出放弃的决定,当看到同性的穆晚无论面对丧尸还是面对城主,都应对从容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羡慕?还是会不甘心?
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毫不费力地做一些事,并且做得很好,而她却会恐惧会害怕,会饱受神经的折磨,会不顾一切想逃避?
穆晚没有安慰她,是因为觉得她无可救药吗?这种“虽然我放弃了,但还是希望有人鼓励”,“即使有人鼓励,也依然会选择躺平”的心态怎么这么别扭?易璇烦闷地敲响房门。
太烦了,烦她自己。
房门很快被打开,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表情?难看死了。”
易璇抬起头,化着烟熏妆的游鸿正嫌弃地盯着她。很难看吗?她摸摸自己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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