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季虽有疑惑,却仍点头大步进去,左转又转,咸菜铺邻家果然是间蛋糕铺,许多老爷爷老奶奶在买。许季还排了会队,等了一抽屉——柜台后头就是抽屉式不锈钢烤箱,这家和炒饭家一样是夫妻店,女老板称重收钱,男老板在后面烤蛋糕。
但这家比炒饭店多个小男孩,只七、八岁,戴着红领巾,满铺子跑,偶尔看书,偶尔抓一个蛋糕,夫妻俩都心疼孩子,在许季等待的十来分钟里,没让男孩做过事。
蛋糕出炉,“好香啊”,周围人纷纷感叹,许季吸引,头一秒也觉得香,第二秒却觉着与平常吃的蛋糕想起不一样。
这不是出炉的香气,太过浓腻,像加了什么奇怪的配料。
轮到许季,考虑到香气,其实有些犹豫。
“小伙子,买不买?”
“来一斤吧。”许季掏钱,因为刘玲玲爱吃,想多买点,却又怕她吃了坏身体。
薄薄仿佛随时会撕裂的塑料袋,兜着一拧蛋糕,展现在久等的刘玲玲面前。
她接过塑料袋,不客气地拿了一个出来吃,还打开袋子,让许季也吃:“你抓一个,凉了就没热的好吃了。”
许季拿起最上面的那个,咬一口,有种从来没有尝过的油浑在里面,仿佛一口吃了十斤奶油一样腻。
糖也不太对劲,太甜了,嘴里后劲泛苦。
但他不是豌豆公主,仍旧含笑将整个蛋糕吃完,不流露一丝一毫的嫌弃。
“你再吃一个。”边走边尝,刘玲玲已经吃了三个了。
“好。”许季从容抓起第二个,见刘玲玲吃得太猛,“唉、唉,小心别咬到纸。”
刘玲玲慢慢撕纸:“蛋糕店老板变了没?还是一对夫妻吧?”
“是,他们还有个小孩,挺可爱的。”
“那小孩在做什么?”
许季迟了一下,如实回答:“玩,有时读会书,我觉得老板夫妇对那小孩肯定很宠,他爸爸当时端着一锅蛋糕,准备挨个拨下来,小孩要帮忙,他爸不让,还让他站远点没烫着。”
刘玲玲继续撕纸,撕了周围一圈撕底,特别慢。
袋子不知几时到了许季手上,他问她:“还吃吗?”
看情形,要是不吃了他打算系起来。
“其实他是我爸爸。”刘玲玲心里提醒自己,不该告诉许季,她也从不告诉别人。
这种事都是藏起来的。
此时此刻,却突然忍不住说。
她从来不想爸爸,但始终记得,刚离婚那会,听见钥匙开门,她总以为是爸爸卖完蛋糕回来了。给家里人盛饭,不知道怎么搞的,盛完低头一瞧,总是五碗。
“我好纠结啊……”刘玲玲的语气和神态,许季以前没在她身上听到见到过,“我听你说他对他好,心里就好难受。”
刘贵和的话其实种了心魔,其实没有刘贵和的话也一样,自从知道爸爸又有了小孩,她就会忍不住对比,爸爸是对她亲还是对儿子亲。
会质疑自己,也会嫉妒。
刘玲玲深深吸了一口气,凉夜的冷气令她清醒过来,同许季讲这些做什么!卖惨博同情?她相信以许季的人品,不会瞧不起自己,但也注定无法感同身受。
出了校门,他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走得稍前半步的刘玲玲,回头冲许季嫣然轻松一笑。
方才所有的情绪在她脸上烟消云散。
车来车往,人潮汹涌,背景是熙熙攘攘,名来利往,是市井江湖,是人间烟火。
许季忽然很想把眼前的姑娘画下来。
第28章
许季直到回家时,仍心绪难平。
他直接按了指纹进家门,径直走向楼梯,已踏上两步,听见背后有人悠悠念叨:“唉,看来孩子大了都一样。我家波波也是从高一开始,进家门不理人。”
许季立马转身下楼梯,母亲何芬和小姨何芳正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何芬剪着干练的短发,穿着带亮片黑白相间的职业套裙,端正坐着,何芳则是稍稍过肩的卷发,带一对纽扣大的复古耳环,身朝后仰,翘着二郎腿,吸烟装别致的裤型裁剪令她双腿修长。
“妈、小姨,晚上好。”许季行礼,同时撒谎,“我刚才在想题,没有注意到,对不起。”
母亲何芬前五年都在担任江陆大学物院院长,上头屁.股难移,始终升不上去。没办法,去年调去隔壁云省的云北大学,升任校长,云北虽然也是985,但比之江陆终究差些,意难平。
去云省任职,便鲜少返家,两三月才回一次,今晚不知是什么原因回来?
而且小姨也跟着来了。
许季观察两位长辈没换便服,茶几上的普洱仍冒着热气,应是刚到家不久。
他正准备请示后上楼,就听见何芬开口,问儿子:“学习还跟得上吗?”
“天呐,你竟然担心阿季学习跟不上!”何芳接话,嘴角挂着冷气,“你还不如担心天塌下来,比这个概率大。”
许季看了一眼何芳,小姨还是那样快人快语,说话犀利。
何芳瞧见许季看她,冷气便消了,稍稍坐正:“阿季,最近还好么?”
“好的,谢谢小姨关心。”
“最近我家波波有没有什么小动作?”
许季镇定神情,摇头:“表哥最近都在备战高考,好像没有干其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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