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转身往后门走,许季和刘玲玲齐齐望他。如果邝伏波此时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学妹和表弟盯着他的眼神,都跟送神一样,眸子里流露的,是相同的话:求求你快点走吧!
还好邝伏波没回头,不然会心碎。
许季和刘玲玲各怀心思。
等到邝伏波走远,二人同时收回目光,低下头,又重抬起:“我——”
“我——”
许季喉头滚了下,笑让:“你先说。”
刘玲玲麻利从书包里掏钱:“我昨天忘了带钱包,这是车费,谢谢你之前帮我垫着。”
钱不多,塞进许季手里时他便数清楚,一共二十四元。
她不多出一毛,但也不占他一分。
许季没有客气,此时收了才更尊重。
他取出自己的皮夹子,先将一千二百元拿出来,而后才放入二十四元。
许季笑着将住宿费递还给刘玲玲:“早点去交。”
刘玲玲双手接过,亦喜笑颜开:“第一堂课下了我就去办。”她向他道谢,接着从书包里取出笔记本,递给许季:“还有这个,也要谢谢你,我背完了!”
许季点头,之前邝伏波说两百个量多了,所以他开口时有些犹豫:“你能默写一遍吗?”
“能的!”刘玲玲坚定点头,有些人化悲愤为食欲,她昨晚化悲愤为背单词的动力,自己背完就默写过两遍,错的再加强印象。现在默写,绝对能过。
许季坐下,从自己书包里取了一张折叠的纸,摊开来有A4大小,递给刘玲玲。五AtΧτ.℃οm
她接过来,眼睛骤亮——许季真是世上最耐心的辅导老师,竟提前誊写了两百单词的中文,留出空地,以便她默写英文。
刘玲玲内心的小人,用翻译器呐喊:善良的学霸啊,你肯花这么多时间帮助后进同学,以后有什么难处,同学也帮你!
“给你,笔。”许季递来一支笔,刘玲玲想都没想,便拔掉笔盖,开始默写。她刚写了第一个单词,便抬起头朝许季笑道:“怎么这么好写!”
笔轻、墨畅、纸滑,字仿佛不需要用力能自己流出来。
许季原本是抿唇带笑,对上她吃惊的笑容,不知怎地,他竟微微张唇,笑出声来。
许季轻轻吐字:“如……”
才说了一个字,看见刘玲玲重埋下头,奋笔疾书。
她没听见。
他缓缓合上唇。
许季坐得笔直,视线原先是落在纸上,待确定刘玲玲沉浸默写,绝对不会再突然抬头后,他的目光,跟此刻的心思一样,飘忽忽,盘旋向上。
先端详的,是她握笔的手。
虽然小,却不像一双少女的手,有很粗的骨节。
许季的妈妈和姨妈都有私人护理师,有一回上门做手,护理师夸赞许妈妈的手胜过手模,老天恩赐,不仅洁白细腻,甚至连骨节都没有。
许妈妈却扯动嘴角:“哪有什么天生,只要你一辈子不做家务,这个骨节就不会长出来。”
许季回忆起当时无心听来的话,眸内流光更深。
他目光渐渐往上,开始打量起刘玲玲的脸——与手截然相反,她的手瘦得像鸡爪,脸却圆乎乎,软乎乎,几乎看不到骨头。大眼睛长睫毛,眼角一点天然勾起,不显锋利只添妩媚。
老天爷赏饭的脸面。
许季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主动地,近距离观察一个女生。
他的心,今早都像家院子里的蔷薇花。
邝伏波问“这是你男朋友吗”,是忽然预报有雨,担心花折花落,躯体和心灵禁不住的震颤。
现在两人相对,默默偷看,是春天里的晴空万里,藤上的花,灰粉米白,挨着发苞,一朵一朵依次绽开。
许季期望在这秘境花园里待得再久些。
然而却被张锡豪“哟,你们这写什么”的大声囔囔打破。
“别吵,我正默写呢。”刘玲玲朝张锡豪做了个嘘的手势。
张锡豪跟着做:“对不起,错了错了。”他坐下来,伸脖子勾起来,瞧刘玲玲写什么?
发现是英语,兴趣顿失大半。
张锡豪斜坐,咬手,百无聊赖:“俞恋还没来呢?”
“嘘!”
“嘘——”
刘玲玲和许季同时让他噤声。
张锡豪身子一勾,话吞回去,眼睛又扫刘玲玲,认识的单词总是最显眼的,抠出一个“tiger”,然后就入定了。
盯着前方,眼神空洞。
“我写完了。”刘玲玲将纸传给许季。
张锡豪没反应,上身一动不动。
“全对。”许季和刘玲玲交换笔记本,“继续加油。”
“额、额——”张锡豪这才惊醒,猛地抓住许季的胳膊,“唉、唉,唉!”
许季用眼神示意他放手:“做什么?”
张锡豪的爪子松开,一寸寸抬高,悬空,问话同样缓慢:“你说……老虎到底打不打得过詹姆斯?”
……
*
一二堂课课间。
一位同学要出后门去上厕所,然而两个大袋子堵着,眼看快踢上去,许季连忙拉开蛇皮袋,同学擦着后墙黑板出门。
“不好意思啊。”许季向他赔礼。
又一位同学从外面进来,正被蛇皮袋堵住去路,许季再次挪袋:“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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