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是粉饰、修葺过后的虚假美好。正如你对劳埃德·克雷夫的认知。”他顿了顿,嘴角弧度更深,眼底发出一丝彻骨的寒冷。
“那只雌虫,冷血无情,只想踩着洛奥斯特,步上权力的顶端。养育之恩、好友之情、家庭虫崽,都拖不住他的脚步。你很明白,不是吗?”
夏恩脸色骤变。他竭力克制、不去深入的那些想法,在这一刻,毫无防备被这只雄虫全部戳破、翻出。
等等,他刚说什么……
异族?
夏恩猛地看向泽维尔,想进一步求证,但喉咙就被寒冰冻结,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没事的,小少爷。”雄虫步伐悠然地靠近,来到夏恩的身边,“你那有趣的小秘密在我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
“——你到底想做什么,泽维尔?!”夏恩攥起拳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没时间陪你玩这无聊透顶的猜谜游戏。”
“好吧……看来我们的小少爷有点缺乏耐心,既然如此,我长话短说。”
泽维尔在夏恩面前驻足,绿眸逼近他的蓝瞳,两虫之间不足半米,是非常私密的距离:“这次会面,我给您准备了一句忠告、一个真相,以及一份礼物。”
“不要被克雷夫蒙骗。那只虫,不配得到你的爱。”雄虫肃然道,声音仿佛冰层下流动的寒泉,“这是来自您忠实朋友的谏言。”
“谋害了我兄长性命的朋友吗……”夏恩冷笑。
“你又错了,小少爷。那件事与我毫无干系。”
“难道我哥哥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泽维尔摇头,“他们都说我与洛奥斯特有私仇,那是有心虫的误传。”
“误传?就是说你的雌君还活着?”夏恩恶意道,根本不相信他说的一个字。
“……”泽维尔嘴角虚假的笑容消失了,他退后半步,面无表情地端详着金发雄虫。
“毁掉我救赎之光的,是劳埃德·克雷夫。”泽维尔叹了口气,“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真相。”
“小少爷,我和你无冤无仇。撇去各自立场,我甚至很欣赏你。”泽维尔注视着他,“如果你还有疑问……联邦历578年11月23日,这是我的光离我而去的那一天。”
“你可以自己去查。对了,记得留意弗朗茨·洛奥斯特的婚姻记录。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泽维尔一边说,一边面对着夏恩,直直向后退去。
“最后的礼物……”
他弯折小臂,手指敲了敲自己腕间的终端,身影消失在断墙外的漫天黄沙中。
“滴”的一声响起。夏恩点开那条匿名消息。
一张图片加载出来。
是一张雄虫的半身照。
照片里的虫,有一头浅金色凌乱短发和一双似晴空的碧蓝双眸。
只看了一眼,夏恩便知道,照片上这只虫,就是他久寻不到的达希尔·菲利克斯。
他和洛奥斯特的小少爷有三四分相似。看上去比夏恩更稚气,皮肤不太好,脸上带着点病容,是还算比较好看、但不会给虫留下太多印象的那种普通雄虫。
夏恩久久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这张照片。
…………
夏恩悄无声息地返回了安全屋,快速处理了外出时的衣物,然后在狭窄的淋浴间冲了个澡。
他躺进硬实冰冷的床铺,习惯性地摸出终端,点开和劳埃德通讯界面。
上一条讯息还是他早上发出去的“早安”。
屏幕的光刺痛着雄虫的眼睛。
几分钟后,维持着这个姿势的小少爷终于动了。他从床上坐起,找出便携外置终端,熟门熟路地摸进了中央智脑的数据库。
等到熟悉的界面在视野里晃了好久,夏恩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
放着正儿八经的入口不走,他莫名其妙又从数据库后门溜进来。只能说最近非法入侵太多,都快成了他本能的。
这习惯不好。夏恩用手拍了拍自己脸颊,该走正常通道,访问中央智脑数据库。
他查找了泽维尔所说时间节点前后几年的数据,没找到什么特别的。怕自己粗心漏掉什么,夏恩又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泽维尔在骗自己?
夏恩陡然冒出这个念头,同时滋生的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但下一秒,他忽然意识到,是他弄错了。
泽维尔说的那件事肯定非常隐秘。他这样查,能查出来才有鬼了!
洛奥斯特公爵阁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御戒,将左手手掌放上了便携终端的感应区。
光屏抖动、重新刷新。再次出现的界面,和刚才有了些微不同。
夏恩没心思去对比验证,直接再次重复了刚才的检索。这次,他得到了数条结果。
黑暗中,屏幕的光亮映上雄虫的侧脸,在他瞳孔中汇成一条条翻涌不休的数据流。夏恩翻阅着那些过往的记录,脸色越来越沉。
泽维尔……说的那些话居然都是真的!
他的仇人不是洛奥斯特,而是劳埃德·克雷夫。
夏恩关掉页面,重新输入“弗朗茨·洛奥斯特”,并点进了这只雄虫的档案。
在此之前,夏恩从未在中央数据库里查找过自己的家人。这些一只又一只,有独特性格、脾气爱好,活生生的虫,与他血脉相连。他们分享同一间客厅,在一张餐桌上进食,他们玩闹戏耍、彼此陪伴,共建过许许多多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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