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瞎子能当皇帝的。
祁凛州对宫中的三皇子漠不关心。
真正的三皇子早已在他母亲生下他的时候便被祁凛州寄养在了北方皇帝乳母的家中,连死去的薛妃都不知情。
这就是他大儿子的伎俩。
祁凛州看着奶娘怀中瞎了眼睛的孩子,回头对昌巳第一次吐露了些话来。
“朕杀了自己的兄长,或许这就是报应,朕的子嗣也在自相残杀。”
昌巳不敢多言,祁凛州冷笑了起来,“朕还没死呢。”
昌巳叹息,“陛下,温侍郎还有消息?”
祁凛州垂眼道,“再找几个月,若是找不到,就不用找了。”
昌巳知道,再过几个月,即便温侍郎人没有死在反贼手中,也将死在断肠剧毒下,到时候再找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祁凛州道,“或许朕也老了。”
昌巳看着大晋君王俊美威仪的容貌没有说话。
祁凛州笑叹,“身边若是有个知冷知热的玩意,兴许还不错。”
昌巳便道,“温侍郎有您天威庇佑必定安然无恙,日后前途无量啊。”
祁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均落入皇帝的耳目中。
他筹谋几年一朝终于将挡路石皆清除在两旁正是春风得意,却没有想到传来了温姝出事的消息。
东宫也暗中派了不少人去寻。
祁康是个坐不住的,一听出了事便要跟着军队去,被徳亲王禁足在家。
林奉儒心中关切,却面上不好表露,暗中查探一无所获。
陈昭被留在皇觉寺率兵没日没夜地找。
“将军,您要不休息一会?已经找了整整十五天了。”
陈昭身边的副将说。
陈昭闭了闭眼,他经过皇觉寺的一场仗已经伤痕累累,此刻任在恪尽职守寻找那批漏网之鱼的去向,早前从皇觉寺山脚下的茶馆后院发现了一具被断喉的男尸,推测是茶馆的主人,他命人将茶馆主人好生安葬,并在屋内置放金银,这世上向来好人得不到福报,陛下下了命令厚待茶馆主人的妻儿,想必此时那茶馆主人的妻儿已经入京享福,只是用丈夫的性命换来的荣华富贵,至亲之人又是何等心思?
他们从这茶馆中的蛛丝马迹推测出这帮人应当是从北方去。
温姝是个聪明人,在各处的墙壁上都刻了朝廷的暗号。
陈昭身边的副将低声叹息,不知道的以为这些权贵们在抓捕逃犯,知道内情的都知道朝廷丢了一个侍郎。
到底让这些权贵如此挂心的是反贼还是那温侍郎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陈昭的面容在火把中沉冷似冰,“无论是温侍郎亦或是反贼,必须要有下落,这是陛下的命令。”
究竟是陛下的命令,还是您自己心中所想?
副将没有说话。
他跟随陈昭日久,还从未见过向来用兵如神,运筹帷幄的将军如今这般模样。
温姝于陈昭而言算什么?
第一次见到温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烂泥了。
纨绔公子践踏他,达官显贵瞧不起他,甚至陈昭的亲弟弟也在其中掺了一脚。
陈昭对温姝时常因为陈司礼所为而感到歉愧,这歉愧随着温姝的自甘堕落而日渐消弭,转化为让他恐惧的欲望。陈昭自诩正人君子,没有京城的公子哥一身弯弯绕绕的毛病,温姝出事逼着他不得不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温姝在他心中埋了一粒恶种,这粒种子在这段时间生根发芽,长出了粗壮的枝干。
心高气傲的武将终于肯承认他有些欣赏温姝。
这个从烂泥里头拔节而出的孩子眼中的野心并没有被痛苦淹没。
这一遭若是能挺过去,往后的路便能走顺了。
而温姝到底能否挺过这一关没有人知道。
北方是陈昭的地盘,陈昭却越来越急,时日越久,温姝的性命便越不能得到保障,事已至此,竟一切全然只看天命。
朔方城是中原与北境的一道关隘。
从朔方往北虽还是大晋的国土,却接壤广袤无垠的草原,风土民俗截然不同,官府势力不及当地牧民豪绅,若真让这群亡命之徒出了朔方城再想寻到就难了。
冯武一行一路挟持温姝来到朔方城,人困马乏落身一间名为水榭楼的客舍中,远远看着朔方城外秋草枯黄,总算看到了希望,欲此地停歇一夜出城。众人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了几分缓和,便有人张嘴拿温姝打趣,温姝垂着眉睫不说话。
冯武见他宽袍大袖衬托下越发纤细,眼下就要出城,心防松懈,又多饮了酒,遂一拍桌案直接将温姝连人扛了起来,满座的男人们嘻嘻笑笑看着。
此时水榭楼的食客虽然不少,却没人敢在这群人头上动土。
冯武一行伪作镖师,众人只以为是镖师在教训自己的房内人,眼看那镖师扛着清瘦的小娘子往上房去了。冯武一行人的隔壁一桌坐着两个头戴斗笠,身着黑裳的年轻人,虽然看不清楚相貌,手里头的兵器却是一等一的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其中略微高一些的年轻人懒散地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道,“真是无趣,要我是这镖师怎么舍得让小娘子在外头抛头露面。”
另一个年轻人便挑眉,“你这是开始怜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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