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里面应该是不含铁,一开始就任凭卢卡斯怎么联结也没有反应。
薛旦为了防止卢卡斯挣脱,手铐的半径很小,卢卡斯的手腕骨磕在手铐下面,硌得发疼:“薛将军,你这待客之道是不是有点值得商榷?”
薛旦看着卢卡斯额角气出的青筋,告诉自己要狠心、要狠心:“要是议会长真是为了来看我而上岛,我当然不会这么对你。”
卢卡斯张口咳嗽了两声,应该是被气的:“我上岛不为了看你,还能为了干什么?”
他的眼神太愤怒、太不平,以至于薛旦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可是马上,薛旦敏感地察觉到了从卢卡斯的身上不明显地探出了联结青铜的触角。
薛旦毫不客气地砍断它,笑了:“议会长,你什么时候发明出能像联结铁一样隔空联结的青铜传信筒了?”
卢卡斯的双唇紧紧闭着。
薛旦的右手跟着手铐掐住卢卡斯细瘦的手腕,左手撬开卢卡斯的轻甲搜身。
他从两个夹层中抽出两根青铜传信筒,本来想用它们探听探听铁人的情报,后来转念一想,卢卡斯既然能隔空联结它,那这玩意放哪儿都不安全,不如直接销毁。
薛旦想到这儿,就在卢卡斯的眼皮子底下捣毁了青铜传信筒的内部结构,把它们拆得只剩下一地的青铜碎末。
卢卡斯没说话。
薛旦也不说话,他粗暴地拉起卢卡斯,登上港口中另外一艘铁船。
船舱里有一个人在等薛旦。
“陈婆,走吧。”薛旦道。
陈思倩上下看了两眼卢卡斯,点点头。
薛旦在铁船起航后,拉着卢卡斯坐到了船头。
两人很久都没说话。
铁船绕过北岛后,卢卡斯忽然不冷不热地开口:“薛将军这么果断,怎么不在舌吻的时候拷我,也免得打那两下了。”
薛旦把没拷着卢卡斯的那只胳膊搭到船舷上,悠然道:“那会儿分不出心想拷你的事儿。”
“我比不上老中医,上床的时候都想着怎么往隅安城放假病毒、怎么把我拖住偷袭亚陵山驻军。”薛旦道。
卢卡斯道:“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记这么久。”
薛旦道:“毕竟这些烂谷子下头埋着不少人命,我想忘也忘不了。”
卢卡斯又不说话了。
过了五六个小时,他们三人终于到达了黎明岛南岸。
这里已经建起了长长的石墙,卢卡斯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墙头,再也掩盖不住骇然:“薛旦,到底是谁告诉你——”
薛旦接话:“告诉我你会来打我们?”
卢卡斯瞥瞥他,默认了。
薛旦拽着他走近细窄而沉重的石门,大门在两人身后轰隆隆合拢:“柳园园。”
卢卡斯震惊:“她还活着?”
薛旦摇摇头:“死了,老死的,她来了一趟北岛。”
卢卡斯有些不解。
薛旦道:“你在想她怎么会抢先你们到达北岛?”
薛旦冷笑:“她十年前就来了。”
卢卡斯反应过来:“占卜?”
薛旦点点头,他联结住远方的铁,快速地在戒备森严的黎明市内移动。
他很快地落在一座双层房门前,转开房门,脱下鞋。
卢卡斯观察着这座小房子,道:“这是你这几十年住的地方?”
薛旦收起两人的鞋,拉着卢卡斯往客厅走:“是。”他忽然转过头看了看卢卡斯,心情似乎变得好些了,“但是怎么说呢,虽然这个方式让我很不适,但是——”
薛旦清清嗓子,看着天花板道:“但是既然你来了,这地方也终于可以算成我家了。”
卢卡斯觉得自己的心情应该很低落、很挫败,但是他左右看了看这间采光优良、占地宽阔、布置温馨的客厅,心中的负面情绪竟然翻不起一点波澜。
竟然……还不错。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点累——
69、费劲
卢卡斯忍不住对洗菜的薛旦道:“你要不先把咱俩解开,你给我绑在哪儿不行,偏偏要系在自己身上,麻……
卢卡斯忍不住对洗菜的薛旦道:“你要不先把咱俩解开,你给我绑在哪儿不行,偏偏要系在自己身上,麻不麻烦。”
薛旦捞出一把小白菜,过滤掉铁盆里的水:“不麻烦。”他将洗好的小白菜放到一旁,“把你系到哪儿我都不放心,以你的本事,我真怕你给我来个内外夹击。”
卢卡斯很理解他的心态,但仍旧有些难以接受:“那咱俩就得这么一直绑着,直到这场仗分出胜负?”
薛旦拉着卢卡斯往灶台那边移动:“我是这个打算。”
卢卡斯一时无语,等到薛旦往锅里倒完油,才道:“要是你们输了呢?”
薛旦调了调火:“那我就带着你跑。”
卢卡斯等在薛旦身后,盯着他的肩膀看了很久,最后轻轻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叹了出来。
好吧。看来还得让他自己努力解开这玩意——薛死心眼看样子是劝不动了。
卢卡斯被薛旦左牵右牵,被迫看了薛旦做饭的全程。
怎么说呢,他总感觉薛旦在做饭的同时还带了股炫耀的小情绪,像是想给卢卡斯露一手。
虽然三十年前,他们俩确实都不会做饭,但是卢卡斯这些年为了改善自己的饮食,也沉下心来好好地磨练了十几年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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