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旦当晚想要停止前进,去联系后面的狄怀摩斯,看看他那边还有多少燃料,结果他竟然联系不上狄怀摩斯了。
薛旦怀疑是这个区域拥有屏蔽功能,于是让先遣队在原地休整恢复了一天,他独自向后走了两天半的距离,但是不论在哪个位置,薛旦都联系不上后面的大部队。
薛旦在十月十三号中午回到先遣队中,脸色很严峻。
众人一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他们彻底和大部队失去联系了。
薛旦问众人:“我们再往前走,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要选择前进吗?”
众人沉默了。
半晌,陈思倩道:“我的《末世与爱》要是不能世世代代流传下去,未免太委屈你和卢卡斯了。”
奥利德跟着道:“有道理,我们做了这么伟大的事,肯定要后代去歌颂嘛,我们还是得找到一个适合人类繁衍的地方。”
李九仰仰下巴:“有生命危险就有生命危险呗,咱们哪一天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活着?”
薛旦环顾一圈:“没有人想要退出?”
丝娃琴笑:“咱们几个,谁不了解谁啊,能有人退出吗。”
薛旦也笑了:“是。那就走吧,我看陈思倩已经给每人都做了一件兽皮斗篷,来,咱们穿上上路。”
先遣者继续向前走。
走了一周后,气温下降得似乎减慢了些,但依旧没有回升趋势。
形势已经很严峻了。
奥利德和布鲁克琳明显冻得受不了,就算陈思倩又赶制了兽皮手套、兽皮鞋套、兽皮帽子,依旧于事无补。
十月二十五日,布鲁克琳发起了高烧。
奥利德的四肢已经并不觉得冷了,它们都胀得发痛、发烫,他注视着布鲁克琳失去意识的脸蛋,不敢流眼泪,怕凝固成冰块的眼泪把眼皮冻在一起。
海洋已经不再流动,巨大的冰层夹在铁隧道上下,晶莹的光亮将前路照成一片没有尽头的白色。
薛旦背起布鲁克琳,紫色的嘴唇中呼出喷涌到头顶的白气。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继续走。”
一定要尽快走出这片区域。
他们取消了每天中午的休息时间,然而每/天//行/走的公里数还是在逐渐减少。
热量的极度缺失令他们身体中的能量越来越难以恢复,他们都走不动了。
冰层中并没有冻结其中的食物,但好在这些冰都已经凝结了很多年,他们可以直接食用来补充淡水。
布鲁克琳一直在昏迷,她的身体冷得比冰块还要烫手,气息越来越微弱。
薛旦把她从背上转移进自己的怀里,他甚至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将布鲁克琳冰冷的胸膛隔着单衣贴住自己还存留些热量的胸膛。
可是布鲁克琳的身体毕竟还是小孩子,十月三十号,薛旦放下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
接着,他就看到,布鲁克琳的耳朵像块干涩的豆腐一般从脑袋上脱落下来,啪嗒一声掉到了隧道底部。
十月三十一号,布鲁克琳停止了呼吸。
59、一封信
薛旦蹲坐在隧道底,凉到发疼的铁层贴着他的兽皮鞋套,钻入厚皮靴里、毛袜子里,给已经麻木的双脚继续做……
薛旦蹲坐在隧道底,凉到发疼的铁层贴着他的兽皮鞋套,钻入厚皮靴里、毛袜子里,给已经麻木的双脚继续做着麻醉。
他的怀里抱着布鲁克琳,只覆盖了一层单衣的胸膛敞开在极寒的环境中,几乎要将心脏冻停。
先遣队队员们迟钝地准备继续躺成一团睡觉,陈思倩先看到了异常的薛旦,她只瞄了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细小的悲痛从心脏而出,侵吞着她的身体。然而寒冷使得陈思倩的脑供血几近静止,她并不能完完全全反应过来这种哀伤。
她看到薛旦敞开的单衣,吃力地走过去,拍拍薛旦:“外、外套。”
薛旦一动不动地蹲了几秒,然后把布鲁克琳放到隧道底部,系好外套、披紧兽皮。
他们的燃料很少,一直依靠之前在奇迹洞里抓捕的一种哺乳类生物提炼出的可燃油来取暖。
李九的手指已经不听使唤了,他费劲地用胳膊肘操作,将这玩意放进托台里点着。
薛旦凑过来,徒劳地把布鲁克琳放到托台旁边。
李九转动被冻得僵硬的脖颈,看向薛旦。薛旦摇摇头。
李九把手凑近布鲁克琳凝华出薄霜的脚腕,尽力地碰了碰她的身子,捋着僵硬的舌头,吃力控制着说道:“她——死了?”
薛旦点点头。
李九呆呆地蹲在原地,被冻到弯下就会剧痛的膝盖麻木地叫嚣,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悲伤。
先遣队员们陆陆续续凑到火台跟前,他们都看到了布鲁克琳。
可是过度的饥饿与冰冻,让他们已经失去了部分哀伤的能力,身体机能在濒临停转的悬崖边摇晃。
薛旦拿铁刀凿身旁一块小奇迹洞中的冰,挥动了将近两分钟,才勉勉强强凿出一小撮碎冰。他给每人分了一点。
先遣队队员们捧着碎冰靠近火台,艰难地将碎冰融化,再吞咽进肚子中。
薛旦想,这样不行。他们都需要热量的补充。
薛旦在火台边烤了一会儿,身体逐渐从麻木中重新苏醒过来。他道:“我们需要食物,尤其是高热量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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