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知道原主和这个老人到底欠了多少钱,可这块玉是极品,他们一老一幼若是将这块玉卖了,不说大富大贵也能维持温饱,怎么可能还不够还欠款?
到了这个时候,萧子瑢也知道对方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罢了。
想到这里,他便将那块玉坠又慢条斯理的带了回去,决定跟着这个男人走。
他很清楚这个男人的目的,但是没关系,他不把这男人送上天他就跟这货姓!
中年男人还不知道萧子瑢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眼见萧子瑢将玉带回去不由得上前一步说道:“等等,这块玉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多少也能抵一些……”
中年男人在萧子瑢的目光之下将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萧子瑢心里啧了一声,人也要玉也要,这位胃口还挺大的,希望他家里其他人别跟他一样,要不然他送上天的可不仅仅这一个了。
萧子瑢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破旧的衣服,对着中年男人点点头,走到了他身边。
中年男人顿时双眼放光,伸手握住萧子瑢的手说道:“这就对了,乖乖跟我走,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老人赶忙上前:“不可,不可啊,明天,明天我就还钱,郎君再宽限一天吧!”
中年男人对他十分不耐烦,直接对着旁边的人摆了摆头,立刻有人上前架起了那个老人。
老人眼看着自家小主人被人带走,目眦欲裂,顿时有些发狂,明明很瘦弱的身躯一时之间愣是几个壮汉都险些制不住他。
萧子瑢微微停步,对着老人摇了摇头。
他是有自信能够自保的,他跟着老人不熟,但老人一直在维护他是真的,所以他也不希望对方因为反抗而出什么事。
中年男人拽了他一下,对着那个老人笑道:“你也别不高兴,到了我家至少能让小郎君锦衣玉食,留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饿死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推开了门,只是在推开大门之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这座小破院子的门外正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士兵,远处正有一身着皮甲之人大踏步走来,一看目标就是这里。
中年男人顿时两股战战,他再怎么威风也不过就是乡下的土财主,这年头第一不能惹的是父母官,第二不能惹的就是这些兵痞!
中年男人一边胆怯一边想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又没做错!
那个人显然没料到这个情况,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又看了看萧子瑢,然后目光就定在萧子瑢的身上。
他上前两步仔细端详半晌才问道:“小郎君可姓萧?排行二十二?”
萧子瑢愣了一下,犹豫地点了点头。
排行二十二是没错,毕竟老人一直在喊他二十二郎,至于是不是姓萧,他本来姓萧是没错,这具身体就不知道了。
不过先应下来再说,没准还是个转机。
说不定到时候就不用他自己送身边这无赖上天了。
而且就在他点头的时候,他身后的老人也颤抖喊道:“郎君,郎君我……我记得你,你可是来寻二十二郎的?”
那人听后立刻点头:“正是,看来找对人了,且等一等,在下这就去报告使君!”
他说完就安排人将院子团团围住自己保证一个人都跑不了,然后转身离去。
萧子瑢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有些傻眼的中年男人,冷冷笑了笑,将手挣脱出来。
使君……能当得这个称呼的应该是一州刺史,虽然不知道这位使君跟他什么关系,但看起来应该不是敌人。
他能想到的,中年男人当然也能想到,想清楚之后就已经虚汗直冒,如果不是旁边还有门框撑着只怕此时已经滑落到地上了。
萧子瑢没工夫搭理他,抻着脖子看着前面的大路上缓缓驶来一辆牛车。
牛车停下来之后,刚刚那个将士就上前一步迎下来一人。
那人下车之后便直奔萧子瑢而来。
而萧子瑢……萧子瑢此时的大脑里正在不停地往外蹦词什么面如冠玉、姿容姣好、玉树临风……一时之间仿佛所有形容美人的成语都在他脑子里在开会。
此人身着广袖宽衫,脚踩高齿木屐,头戴小冠,容颜昳丽,的确当得一句美男子之称。
甚至直到这个时候萧子瑢才有了自己已经身处南北朝时期的感觉——比起他之前见过的所有人,这位似乎才符合后世想象中的魏晋风。流之态。
只不过这位美则美矣就是看上去不太好惹,脸部线条凌厉,一双丹凤眼不带丝毫温度,那双薄唇也只是有些淡淡的血色。
一路行来的时候都没人敢看他,刚刚那个勉强倚着门框站着的中年男人被他一眼扫过再也站不住,直接滑到了地上,甚至两股战战裤子衣摆上都出现了深色的水迹。
此人步履不疾不徐,走到萧子瑢面前之后打量一番,萧子瑢被他看得有些紧张,这人气势太盛,离得远还敢打量一眼,此时他恨不得自己变回地缚灵的模样,起码这人看不到他。
此时老人已经挣脱开来,跑过来涕泪横流:“真的是十一郎,十一郎可是来寻二十二郎的?”
萧子瑢听了这句话下意识地想到了萧十一郎。
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总觉得对方这架势就不一般,地位应该不低,就是不知道跟原身到底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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