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烟瘾上来了。过来坐。
众人随声抬眼。入眼是被热水泡的泛红的脚踝, 视线向上, 身着棉质睡衣的年轻人唇瓣红润, 潮湿的发丝乖顺贴着, 整个人毫无攻击性。
精神很好啊。温四仰八叉倒在躺椅, 撑着脑袋淡淡说。
确实, 洗个澡怎么还变精神了。
陆世延吸了口烟, 闻言也端详过去。
视线闪躲的人双眸湿润,两颊通红, 一点也不见困倦, 除了走路时候两腿莫名打颤,瞧着是元气很足的样子。
细细闻, 除去沐浴露味还有些清新花香。
苟糖双手合十放在膝上,眯眼笑道:炸鬼不过来吗?
这话一出, 连着两三颗脑袋好奇地张望。她们从来没亲眼瞧过炸鬼。
麦叮咚正被注视的红耳赤,听这话逃一样地又噔噔跑回浴室,想乘着喊钟陌执的功夫让脸降降温。
算盘打的不赖,等他推开浴室门, 脸却更加红
只着上衣的人俯身,叠着湿纸巾正在从容擦拭浴缸边缘的浅白液体。随着动作,他的背阔肌不断起伏,筋肉隆起,偏偏侧身时,可以见到溅在腹部的点点痕迹。
啪,麦叮咚呼吸骤顿,僵硬地把门关起。
不知多久,门从里被拉开,潮湿水汽溢出,钟陌执已经穿上衣物,脚尖贴着麦叮咚的脚尖。他声音还哑着,怎么了。
不...麦叮咚急忙摇头,完全不敢直视对方眼神,后退半步说:大家等你一起。
嗯。额头贴上麦叮咚的,鼻尖相抵,逼得对方连连后退,直到靠在墙壁上。
手从麦叮咚侧腰落在腿根,轻巧一抬就将他腿弯曲抬起。发烫的身体嵌入,钟陌执侧过鼻尖,薄唇贴上,只微微启唇,就轻易借着摩擦力撬开对方的唇瓣。
你好香。紧盯青年的庞,他贴的严丝合缝,占有欲强的连对方一丝唾液也不放过,呼吸重的吞咽干净。
麦叮咚浑身发麻,不知不觉圈住男人脖子,祈求这吻快些结束。
万幸的是,当协会的文职员工悄悄探出脑袋,钟陌执终于不舍地松开。
亲不够了你!麦叮咚恨得牙痒痒,压低声音瞪他,全然不知眼尾通红的模样没有一丝攻击性。
有人要咖啡吗?
再次回到大厅侧边。他跑到吧台后,哐铛响地取出杯子与冰牛奶,边盯着电视屏幕边操作磨豆机。
当钟陌执稳步走出,叉腿坐下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苟糖率先点头打破沉默:今晚要说的比较多,都来一杯吧。谢谢了。
啊是的,麻烦了。卷发的女生回过神,悄悄又去看温。
他们可听说,总部的温与炸鬼是死敌,见就得有场恶战。奇怪的是,今天温出奇的安静。
磨豆机开始运作。温低着头擦拭枪,不咸不淡的语气也夹着枪子,话锋对着的是陆世延,芸虹地方不大,但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明显讽刺陆世延带的学生野心大,冲动行事。
时巫缩起脖子自知理亏,蔫了吧唧地端坐着。
陆世延早已习惯他的刻薄,从身前的桌子取出档案袋,捏着眉心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芸虹已经清理的差不多。还有关于死鱼的发现吗?
死鱼?麦叮咚抬眼,然山吗?
比起叫然山。卷发女生噼啪一阵敲键盘,随后将电脑屏幕转向众人,不如叫,然山们。
一张标记过的地图展示出来。
她说:不少失去理智过的人都反映,曾经见过形迹可疑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此外,这些有死鱼味道的地方,无一例外能找到走出结界的怨灵。
麦叮咚将咖啡液倒入杯子,如实将自己经历言简意赅说清楚。
总部...不管这些吗?他不解。为什么他们聚集在此共享情报,别的地区只负责消除怨气,对然山的事却只字不提。
温看了眼时巫,首席去世改朝换代的节骨眼,高层在酝酿大动作,他们在刻意压信息。越多怨气意味着越多异宝器具,也就意味着坐上首席位置的可能性。你们都心知肚明。
等下。时巫嘴唇颤抖,首席去世了?
首席去世了?他一遍遍地问,声音越来越大,浑身无力地站起。
没人说话。
意识到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消息,他用力地攥住吊坠,第一次跟陆世延红了脸,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世延按下烟蒂,眼神示意对方坐下。
老师!
我怎么和你说?最近你状态不稳定。他起身拍拍时巫肩膀,调整好状态,首席去世不妨碍你修身训练,走的更远。
时巫两眼通红。
一直以来追逐的梦想死亡,无疑是个打击。
麦叮咚把两杯咖啡端到桌子上,一言不发地扭身想再去端。
手腕被捉住,随后被拉至椅子上坐下。钟陌执起身,坐着,我去。
等咖啡端过来,却没人敢动手喝。麦叮咚打破尴尬气氛,主动把杯子往时巫前推去,喝点。
边上贴坐一人,钟陌执向后靠着,单手抚摸麦叮咚的发丝,继续。
他一说话,拿着电脑的女生一个激灵,嘴巴利索地继续说。
我们推测,高层几人暂时不想让我们动然山的原因是,他清楚每一个怨灵世界的器具,并会在网络公布,引诱普通人进入寻找。这些信息对他们有用。
看屏幕。陆世延说,将手机画传过去。
怨愿相报的论坛开始对外开放,流量很大,帖子几乎是每一秒在更新。
麦叮咚坐的端正,仰起脑袋,我不明白,他这样的动机是什么?
温恶趣味地笑笑,加速活人堕落,死人重生。
平衡不是常态,时常有怨灵产生是正常的,这也是我们除怨师存在的意义。另一位女生补充,但他扮演着催化剂的作用,引发混乱,就是他的动机。
苟糖撑着下巴,总有人是极致的邪恶。
就像以前的炸鬼,在他们眼里是极致的冷漠傲慢。女生暗想。
这么想着,炸鬼宣誓主权一般半揽住麦叮咚的样子,就格外的有违和感。
怨气世界打开,进入清除倒不是难题。棘手的是不及时找到他,怨气就没有尽头,控制不住。
屏幕一闪,论坛侧边窗口跳动。
陆世延拧眉点开,入眼是颜色鲜艳的帖子标题。
哈?
除去集中讨论帖,有一项投票热度挺高,被顶至帖子中间,死死压住后侧的寻宝告知帖。
标题描述,怎么看怎么怪。
【桃花一树鱼三尺。神VS邪祟!】
神麦叮咚眼皮一跳,果然等陆世延点开帖子,他的侧脸出现在首层。
【层主家风水不好,床底藏着长发鬼,家母也被邪祟引诱变得暴躁。亲眼见过,确实震撼。层主不多说,看视频吧。】
沉默一秒,温腾地站起,噗嗤笑着去催促陆世延打开视频。
钟陌执也饶有趣味地前倾身体,唇抿出笑意。
啊等下。麦叮咚脸红地想去挡住显示屏。一条腿横在茶几边上,苟糖眨眨眼。
他悻悻坐回椅子,尴尬地用手挡住眼睛。
视频被点开。显然是拿着手机拍的,女主人两手颤抖,远远地拍摄吃生肉的母亲,房间昏暗,一切都很诡异。
门忽然被敲响,画抖的模糊。镜头对准厨房,女主人小心翼翼地踱到门口,拉开门。
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要脱鞋吗?
不用不用。
镜头摇晃对准门外的两人。柔和日光之下,前的俊秀年轻人安抚地浅笑,礼貌地点点头,随后直接抬步朝厨房走去。
龇牙咧嘴的妇人倏地扭头,满口血淋淋的生肉。
女主人吓怕了猛地后退,小声说:别靠太近!
没关系的。对方抽了几张纸,直接站在妇人身后轻轻拍了下,醒过来吧。
接住瘫软的妇人,年轻人蹲下,娴熟地用纸巾将她口里生肉处理了。
女主人诧异地小骂脏话,迅速跑过去喊妇人。
她已经昏迷,但嘴唇已经不再青紫。
镜头一晃,对准年轻人清秀的下巴,对方唇角陷出好看的弧度,已经没事了。还有卧室对吗?
啊对。
视频看到这,麦叮咚已经浑身冒汗,干脆浑身僵硬地盯着鞋子发呆。
温兴趣盎然地调笑:挺有魅力啊。
腰一热,一手按在麦叮咚侧腰,将他揽至怀里,随后带着占有欲地吻了下他太阳穴。
声音还在继续。
卧室门被几条锁链锁住,年轻人站在门前,因为个子高拍不清门锁,只能听到锁链落地的声响。
门推开,房间漆黑,隐隐能听见哭声,灯已经无法打开。
有手电筒吗?
有的有的。她急忙拿了递过去。
女主人胆怯地站在门口徘徊,迟迟不进去。
画里,年轻人也不怕脏,趴在地上,直接打开手电筒对准床底,直直射在一张惨白哭嚎的脸上。
哐当一下,女主人跌坐在地上,狼狈地再举起手机时候,画更是骇人无比
那人直接拉着鬼物胳膊拖出来,干净利落地拍在她渗血的头顶。
下一秒,房间灯冷不丁打开,一切恢复如常。
可以了。拍拍灰尘,年轻人不打算停留。
女主人站在门廊,深深鞠躬,太谢谢您了。
镜头对着一只好看修长的手,上带着一枚深黑戒指。那只手蜷了一下,随后竟然递出一片绿叶。
可以驱邪避阴的。
圆润干净的指头按在翠绿叶片上。
女主人忙不迭接过,更是连连道谢。
点开下一条视频,那片叶子用玻璃封好,挂在了墙最显眼的位置。
【层主搜索过,是桃木叶。挂上以后,外游荡的鬼怪确实再也不敲门了。】
短视频结束,不少人下跟帖,大多是芸虹市的人。
甚至有修道院碰到过的人参与讨论,传来传去,竟然把麦叮咚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
【是桃木成精吧?】
回复:【说神仙更合适。】
【看到别的帖子了吗?城西那栋大厦好像是能人异士大本营,好家伙,一直包装成办公楼的样子。】
回复:【所以邪祟早就存在了,只有我们被蒙在鼓里?】
回复:【也别这么说吧,怎么说也是默默为我们付出。】
苟糖和陆世延,一副彻底破罐子破摔,放弃消除普通人记忆的念头。
麦叮咚心虚地挪开眼。他似乎还没开诚布公,说过自己的身份。
钟陌执很恰时地轻敲桌,几人视线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想少了。
想少了?陆世延又掏出一支烟。
过来。淡淡一句,火红色掠过,一人凭空出现在房间中,随后恶臭的一篓子死鱼被放在地上。
壶月对钟陌执颔首,又乖巧地对麦叮咚道好,才站直,不情不愿地给除怨师分享信息。
臭玩意儿可以随意离开怨灵世界,是因为与鱼产生了联系。臭玩意儿是地铁站里的公文包男子,鱼就是然山。
鱼像是撒尿一样四处打标记,打过标记的地方,活人产生的负情绪可以给鱼产生能量。他又把能量源源不断输送给怨灵,所以他们能走出结界,怨气也才会吹又生。
壶月轻拍手,从公文包男子身上找出的死鱼炸为灰烬。简单说,除非找到鱼,否则一切是没有尽头的。
最坏的情况是,整个世界都被标记,那就真是鱼的活人屠宰场了。
卷发女生狂敲键盘,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心里还不由感慨,炸鬼与他们和平坐着分享情报,真是难以想象。
麦叮咚抿了口咖啡,如果把所有怨气都消灭,一旦他再次出现,是不是就可以定位到然山了?
理论上可以。陆世延仰天无奈道:很可惜,总部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大动作的。
这不还有帮手呢吗?苟糖揶揄地看向沉冷的炸鬼。
麦叮咚看看钟陌执,对方舒展眉眼,在他身边放松地坐着。
一副老子很忙,但任麦差遣的表情。
麦叮咚咳嗽一声扭过头,关于那个重犯呢?我很好奇他的身份。
她的话上任炸鬼应该接触过。
温看向钟陌执,曾经确实屠杀过除怨师,后期能力大增,却突然选择投降,带着镣铐被锁在四海水的小岛上。
她似正非邪,几乎没有明确立场,所以高层忌惮,对她的事情都很敏感。
海?听到这个字,麦叮咚条件反射挑眉,可以找到他吗?
陆世延捏住眉心,找她?被总部那些人听到,又该找你麻烦。
可我总觉得他和阿婆是旧识,能帮助我们一些。
别铤而走险,她被关押不是没有理由的。
找她帮忙。陆世延补充,等于找狼抓狼。
壶月小臂撑在沙发上,站在钟陌执身后忽然插嘴:那么保守。
她的张扬地甩甩头发,像是火一样热烈。随手取了信件说:你以为平衡就是往天平两端放石头?
不是。壶月娇俏一笑,房间内忽然飘起雪花,同时,她的皮肤开始剧烈升温,麦叮咚坐着都能感受到热量。
愿意消耗自己,帮小主人找回嗅觉,你还觉得她是路人甲吗?
一时没人说话。时巫瞧着杯子里的雪花发呆,苟糖笑意更浓,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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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复苏——尼巴巴划水(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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