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酱牛肉, 酸豆角,小糖醋肉,酸萝卜辣姜,还有牛肉面上的那颗溏心蛋,一时之间竟纠结得不知道要先选哪一样。
“你吃不完不是有我吗,你就随便吃几口,当做是陪我的就好。”饿极了的池苒往炸酱面里夹了些小料搅拌均匀,先用筷子夹起,然后卷了几下,这才递到嘴边。
一口下去,浓浓的肉汁配上辣椒与酸萝卜的酸爽,令她直呼过瘾。
“好嘛,不过妻主也不要吃太多,要不然肠胃容易不舒服。”陆修郢见她吃得那么地香,连他都觉得有些饿了。
不过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胃,只是吃了几口就全部进了妻主的肚子,他则捧着那一碗西红柿蛋汤小口小口喝着。
见她的嘴边沾了酱汁脏污,便伸手为她拭去,也不理会自己的手是否会脏。
在她吃得差不多后,捧着白瓷碗,天真地问:“妻主,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无论是男是女身上流淌的都是她的血脉,这二者之间又并无任何区别。
她无所谓,或者说是不怎么重视的态度顿时惹得陆修郢不满了起来:“什么嘛,哪里有你这么敷衍的。”
池苒抬起那双清凌凌的桃花眼与他对视,漆黑瞳孔里是再认真不过的神情:“我说的是真的,是男是女对我而言都是池家血脉,我总不能因为性别原因而对他们区别对待。”
“好嘛,我还以为妻主会喜欢女孩的。”世人都喜欢能继承家业的女孩,而不是嫁出去就相当于泼出去水的男孩,他便以为她也是喜欢女孩的。
“不会,我说过了无论你生的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要是她真的重女轻男,早就在许霖生的是男孩后,便催促着他生第二胎,更言明要生的一定是女孩。
假如生的还是男孩,那便一直生,直到生出女孩为止。要是他不愿意,就一直用名分吊着他,引诱他一年生两,两年生三。
随着天亮来临,习惯性早上去练武场出一身汗的池苒未曾想到,居然会有人起得比她还早。
走过去一看,见到的便是困得连眼皮子都没有完全睁开,嘴里还一直打着哈欠,小脑袋往下耷拉的许霖。
眉心泛起一丝不喜的池苒拉着他到旁边坐下,才惊觉他的身体都泛着凉意,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你怎么起那么早?”不喜中,还掺加着一丝细微的关心。
在她朝他伸手的那一刻,许霖再也受不住多日不能亲近之苦扑进她怀里,拉长着委屈的小音调:“因为我想苒苒了,而且苒苒都好久没有找我了,苒苒就没有想我吗。”
最近的陆修郢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疯一直派人跟着他,导致他想要偷偷跑去找苒苒亲近都不行。
“苒苒,我什么时候才能让平安光明正大地喊我一声爹爹,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着平安喊我哥哥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难受。还有…还有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不喜欢我了,要不然怎么会任由陆哥哥给我介绍外面的那些歪瓜裂枣。”
“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喜欢你都还来不及,你说的这件事,我晚些会与晨晨提的,这段时间就只能让你多忍受一点。”池苒捧着他脸颊,轻轻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也惹得男人满心泛甜。
因为她喜静,这偌大的练武场里自然只有她一人。
“我也喜欢你,不过其他的我能忍,就是陆哥哥一直给我介绍对象,誓要将我嫁出去这一点令我很不满意,我更担心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和苒苒的关系,所以才会这样做的。”踮起脚尖的许霖咬了一口她微微滚动的喉结,宣泄着他心里不满。
抱着男人的池苒想到最近陆修郢在为许霖婚事上忙得格外认真一事,不禁也有些怀疑起来,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转念一想又摇头,要是晨晨真的知道了,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会如同现在风平浪静。
许霖伸手抚平她眉间皱痕,又烙下一吻,有些紧张地拉着她手指,温热,细细薄薄地气息洒落她脸颊,说:“苒苒,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被他撩人气息弄得有些痒的池苒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撩起一缕发丝别于耳后,轻呼一声:“你说?”
“我可以伪装说自己是在乙丑丁亥见寅辰见巳出生,与扫把星二柱相邻,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克妻,这样其他人一听,肯定不愿意和我结亲了。”这也是他苦思冥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
“不妥,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我拿你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哪怕是假的,我也舍不得。”池苒听到他如此贬低他,不惜败坏自己名声只为了逃离相亲之时,心里皆是自责,疼惜涌出。
“此事我会解决好的,而且平安也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爹爹被外面的人误解,更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无所作为。”
许霖听到她如此维护自己,并为自己着想时,原先的那点儿不满早就抛之云霄,又拉着她衣领强迫她低下头。
两唇相贴,加深了晨起雾朦胧间的一个吻。
他在离开前,不忘提醒一句:“苒苒,你记得你说过会给我和平安一个名分的,你可不能忘记哦,还有,我也想要光明正大地和你牵着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更想要和你亲吻的时候都不需要偷偷摸摸,而是肆无忌惮地不避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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