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绥而一头雾水,“是这样,有什么不对么?”
贺乾忽而笑开,“告诉你一个秘密,阿丞的人生理念是……”他微微凑了过来,好似耳语,“存天理,灭人欲。”
孟绥而似懂非懂,“存天理,灭人欲”她知道,但这话的语境似乎值得玩味。
简斯丞就在旁边,这话他听得见。孟绥而发现有只手从她身后绕了过来,随即一副胸膛抵住了她的背,那只手托住了贺乾的下颌,目的是合上他的嘴巴,然后轻轻推远。
头顶传来一句:“再多一个字,弄死你。”
孟绥而相当于整个上半身陷在他的怀里。
以至于她不敢乱动。
尤其是,他的声息就在耳边,落在她的皮肤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湿意。
一旁的严兮看得鼻子痒痒,心头的小鹿横冲直撞,也不知为何,明明也没干什么,就是挨得比较近,为什么会有遐想画面,为什么氛围如此和谐?她脸一红,心里已经是桃花朵朵。
盛子楮斜眼看她,“你什么毛病?”
贺乾手臂抬起歪在了椅背上,笑说:“句句属实,我可没污蔑你。”
简斯丞不和他客气,“继续说,说得越多,死得越快。”
贺乾听得哈哈大笑。
孟绥而:“……”
严兮问旁边的盛子楮,“这个贺乾跟简斯丞什么关系?”
盛子楮先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再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严兮看着他,“干嘛?人家是发小你吃醋啊?难怪你不喜欢这个贺乾,藏得挺深啊你!”说完一副了然地表情,笑得很暧昧。
盛子楮说:“疯了吧你?跟这个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
“贺乾……”盛子楮很是深沉地一默,接着说:“他以前是我们车队的,后来走了,跑去别的车队了。”
“就这样?”严兮一惊。
“啊。”盛子楮理所当然地应一声。
严兮想了想问:“那他为什么要跑去别的车队?”
盛子楮又是一哼,“嫌弃我们,另攀高枝呗。”
“不能够吧,你们车队成绩挺厉害的。”
“或许别的车队承诺给他的条件比较诱人,成绩当然重要,但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严兮说:“如果真是这样,那简斯丞还能跟他往来?”
“人家这么多年感情了,也不是说丢就能丢,怎么说呢,人各有志吧,再见还是朋友。”盛子楮举起酒杯,闷了一口。
严兮嗤地一笑,“你这不是挺明白的么?还闹什么别扭?”
盛子楮一听就不干了,“谁闹别扭?我这是坚守原则!走了就别回来了!”
严兮继续笑,“小狗还是那么可爱,哦不对,大狗。”
“说谁呢?你再说!”
“说你,大狗。”
“……”
孟绥而去洗手间的时候,严兮跟了过去,冷不丁撞她一下,把孟绥而吓了一跳。
严兮搂住她的肩膀拐进洗手间,“老实交代,你跟简斯丞是不是有情况?”
孟绥而心里打了个突,以为严兮是发现了那晚的事,但是不应该啊,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自己不知道你们俩……”
“什么?”
“就那个,那个感觉,氛围。”严兮形容不出来,只恨自己平时贪图玩乐,书读得少,词汇量累计得不多,要用时舌头就打结。
孟绥而安静片刻,说:“没有情况,跟以前一样。”
严兮说:“我的直觉很敏锐,不要质疑神的决定。”因为她拥有神赐一般的直觉。
孟绥而说:“真的没有。”
严兮看她不紧不慢的样子,都有些替她着急,“你到底还要不要简斯丞了!”
“……要。”
严兮哼道:“这还差不多。为了给你制造机会,这段时间我老跑去找盛子楮吃饭,找得他都怀疑我是不是在找机会要暗杀他了!”
严兮让她要主动一些,孟绥而理解的主动就是献殷勤,所以回到饭桌上,她忽然夹了块肉放到简斯丞的碗里,有些突兀,桌上的人一愣。
反倒是简斯丞面上看着似乎没什么反应。
但是孟绥而为了掩饰,赶紧给旁边的贺乾也夹了块肉,“你……多吃点……”
贺乾觉得这块肉烫嘴。
孟绥而又要献殷勤,见简斯丞茶杯空了,拎着壶给他添了茶水,桌上的人又看着她,于是她绕桌一圈,给桌上每个人都添了茶。
很是一视同仁。
严兮都有点不是滋味,这俩什么时候才能成?
晚饭结束,众人要散。
简斯丞起身时,微微咳了一声。
孟绥而离他最近,听见了这声动静,于是热情似火,手脚麻利地给他倒了茶,亲自递到他的眼前,说:“你润润喉。”
这杯茶终于只属于他。
简斯丞看着,调侃道:“怎么?要改行当我丫鬟?”
孟绥而:“……”
他接过来喝了,说:“礼成。”
孟绥而不懂他的意思,赶紧跑上去追问:“什么礼成?”
简斯丞边走边说:“进了我简府的门,以后就是我简某的人,一般卖身的丫鬟都给得主人敬茶,茶我喝了,这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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