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有一道欧式的双开木门,进了那扇门就等同于正式进入游戏了。
门前立着一块牌子,大字写着:夜半公馆。
光是这四个字就已经足够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严兮说:“下面有一段说明。”
打头的盛子楮念道:“这里是英国伦敦郊区,这座公馆原本住着幸福的一家三口,公爵和夫人如胶似漆,6岁的小公爵聪明可爱。某天夜里公馆忽然起火……后来有人回忆,那天夜里,他似乎听见公馆里传来一阵一阵,凄厉的哭喊……”
很老套的剧情,但在这样的场景氛围里,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渲染效果。
孟绥而往后退了两步,忽然不知道撞上什么东西,吓得她回头顺带一个抽气,然后发现是简斯丞,他淡定的表情多少给了她一点安抚。
今天他没带棒球帽,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但没什么用,因为变化不大。
严兮疑惑地问道:“你们说一会儿出来的鬼,会不会说一口伦敦郊区口音的英语?”
盛子楮好笑道:“知道你善于交际爱好交友,怎么你还想跟鬼打成一片呗?你中式南方口音混得到里边儿去么?不显得格格不入么?”
“格格不入怪得了口音问题么?是人鬼殊途!”
“知道就好。”
这话不仅把孟绥而给逗笑了,连着简斯丞也无声勾起嘴角。
“只要有一张嘴,什么鬼拿不下?”严兮瞪他一眼。
“是,一会儿就劳您开个金口把鬼吓跑。”
终于要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除了简斯丞,其余三人的脸色又凝重起来。刚才盛子楮挺镇定英勇,事到临头就打怵了,心里不住地发毛。
简斯丞说:“我来吧。”
“不,别,我来。”盛子楮很干脆的拒绝:“这还只是个开头,应该不吓人,你保存点实力,一会儿后面我顶不住了你再上。”
“真有出息。”简斯丞说。
孟绥而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这种时候完全不想表现得多勇敢,其实她一路都在后悔,只是不好意思说。
严兮则是又害怕又爱玩,反正前后有两个男生顶着,她负责尖叫就行。
盛子楮把门一推,里面是一条见不到尾的走廊,四个人进去以后门就自动关闭了,这下子里面完全黑暗,没有一丝光线,像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这会儿谁也不敢乱动,打头的盛子楮一双脚钉在了原地。
“怎么这么黑?”严兮躲在盛子楮身后小声问。
话音刚落,忽然头顶“滋溜”一声,类似电流划过,忽然灯光一闪,走廊两侧的墙上乍然出现几张惨白的诡异面孔,眼睛嘴巴挖空,把几个人吓得叽哇乱颤。
“啊啊啊啊——我草我草我草!!”盛子楮不住地往严兮身上拱。
严兮抱住了他,嚎了好长一嗓子:“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灯光只是闪现,一秒又黑了。
孟绥而根本来不及尖叫,就被前面两人撞得一心一意直往后倒,她也撞上了简斯丞,好在他站得稳,把她扶住了。
简斯丞说:“那是挂在墙上的油画,别喊了。”
简直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孟绥而垂着首默泪,真是幸好有他在。
等平复了心情,盛子楮就觉得有点丢脸,“你说外边儿的人会不会听见咱们在这儿鬼吼鬼叫的?太丢人了,咱们才进来。”
简斯丞提醒道:“不用听见,墙角有摄像头。”
严兮往头顶一瞧,有点后悔没戴口罩。
盛子楮整肃了一下仪容仪表,他还有几分孤胆,于是继续领着队伍前进。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孟绥而抓紧严兮的衣角,侧着眼往前看,眼神乱飘之际,忽然一个浑身带血的鬼影凭空窜出来一般,出现在走廊的前面不远,掩在稀疏长发后面的那张脸,冲他们露出诡谲的一笑——
阴森的女音响起:“救我,好痛……”
盛子楮站在前面可以说是迎面暴击,他盯住那玩意儿猛吼了一大嗓子,连推带搡地频频往后退,严兮也跟着合了高音,两人凑在一起堪称疯狂二重奏。
“又来了什么玩意儿我草——!”
“她过来了她过来了快跑啊啊啊啊啊——”
在他俩的衬托下,孟绥而那点尖叫声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下子乱了军心更乱了阵型,人撞人的情况下,三个人把简斯丞直接给撞回到进来的那扇木门上。
后退的过程中,孟绥而感觉有人拽了她一把,最后那只手臂搂住她的腰,让她的脸压住一副胸膛,味道有点熟悉,她久久不敢动弹。
而盛子楮和严兮也扭作一团,挤在简斯丞身边。
简斯丞看着前面那血红影子往这里挪近了一小段,再慢慢暗淡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不久,走廊的灯才彻底亮起来。
孟绥而睁开眼睛,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躲在简斯丞怀里,他抿着唇正望着走廊,不得不说,这种过于淡定的反应,确实挺帅。
但她惊魂未定,在一场惊吓之后,完全没有精力去想多余的事,她也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并不深,但墙上的血字有点渗人。
爸爸妈妈救我……
我在这里……
救我,好痛……
孟绥而看完以后反倒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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