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知晓这对母女感情不好,却不知她们闹得很僵,更不知王氏这股子火气从何而来,因此不等停云开口就笑着接过话,说着还与人道:“我去让人喊东家下来?”
王氏朝二楼看了一眼,冷笑,“她架子大,我亲自去见她!”
说完她便甩了袖子径直朝二楼走去。
“这……”
孙掌柜目露惊愕,又扫见身边停云苍白的脸,不由惶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停云能说什么?
摇了摇头,“没什么,您管好楼下就好。”匆匆一句后,她便跟苏妈妈追着王氏上楼了。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的时候,兰因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落日余晖,窗外是熙熙攘攘的声音,而她静坐屋中,身边放着一盆已经开出花朵的吊兰,一旁兽耳鎏金香炉中飘出阵阵余香,是上好的梅花香。
香气怡人,让人闻之心情都恬静了不少。
兰因今日其实已经忙得差不多了,想着距离齐豫白下衙也没多少时间了,她便索性待在铺子一边看书一边等人。几乎是在听到外头那仿佛能踩断地板的声音时,她就知道是谁来了,于是被人怒气冲冲推开门,瞧见站在门外那张怒火朝天的脸时,她也并未有什么异色。
她身后是神色难为的苏妈妈和停云。
兰因无视王氏难看的脸色,和停云淡淡吩咐,“停云,上茶。”
王氏原本是想来质问她的,但真的看到兰因这张脸,那些责问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忍着难看的脸色坐在兰因对面,王氏想,只要兰因与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不与她生气了。
可偏偏兰因就当做没她这个人似的,除了吩咐上茶之外便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只继续捧着她的书看着。
这让王氏怎么能忍?
“你先前是不是看到我了?”她沉着嗓音问。
“嗯。”
兰因头也不抬,又翻了一页书。
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王氏,她怒声喝道:“顾兰因!”
正逢侍者过来送糕点水果,陡然听到这一声,差点吓得把手里的托盘摔掉,还是停云立刻过去接过又让人退下……而兰因也终于有些不耐的皱了眉,“您是来与我算账的吗?”
她合上手中的书,放于一旁后抬脸问王氏。
王氏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又听她说,“为了什么?觉得我忽略了您?”
她这样的话反倒让王氏满腔怒火不知从何宣泄,最终只能咬着牙一字一顿吐出几个字,“我是你母亲。”
“所以?”
兰因双手交扣放于膝上,比起王氏的怒容,她简直太过平静了。
“什么所以?所以什么?这就是你对你母亲的态度?你外祖母就是这么教你的?”王氏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尤其是看着兰因那张淡然到仿佛不会被什么激怒的脸,更是气得不行。
她还想训斥,却见原先云淡风轻不见丝毫波动的女子忽然沉了脸。
“你有什么资格说外祖母?”兰因终于被她激出了几分怒意,王氏怎么说她,她都无所谓,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到外祖母,“您说您是我的母亲,可您看看您哪里像是一个母亲?”
“母亲会把自己的女儿扔在大街上不管不顾吗?”
“母亲会在明知道小女儿喜欢自己姐夫的情况下还纵容她跟着姐夫回家吗?”
不顾王氏陡然变得苍白的脸,兰因嗤笑,“您说您是我的母亲,可从小到大,您可曾对我有过一丝关心?您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您知道我第一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您知道我成亲前夕有多害怕吗?”
“您什么都不知道。”
“您活在您的世界,活在您的梦里,活在您对顾情的亏欠和愧疚里。”
“您或许是一个好母亲,可那是对顾情而言,在我这,您只生育了我,或许……”兰因一顿,想到什么,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一些,“您曾经也像个母亲那样对我,可那已经是太久远之前的事了,我早就记不清了。”
她其实很少这样发作。
大多时候,她都是温和的,如若不是先前王氏提到外祖母,或许这些话她一辈子都不会说,如今说出口,她既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觉得后悔不安。
屋中静悄悄的,无人说话,就连王氏也未说话。
顾情原本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忽然听到这些话也停下了步子,她犹豫一番,到底没选择这个时候进去,她转身带着雪芽下楼。
“大小姐实在太过分了,居然还指责您的不是,明明你才是受害者。”
听着雪芽的抱怨,顾情抿唇,“这件事,我和她都是受害者。”她虽然记不清从前的事了,但也知晓她走丢和兰因无关,反倒是因为她的缘故,兰因被母亲不喜……
而她对兰因的那些怨怪从来也和这事没有关系,她和她之间唯一不可磨合的只有萧业。
“小姐!”
“好了,别再说了。”
……
“大,大小姐。”最后还是苏妈妈先回过神。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兰因,一时也觉有些陌生,看了看身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夫人,生怕这对母女真的就此分崩离析,她忙道:“夫人刚才看到一支红玉簪,一下子就想到您了!”
她原本是想调和两人之间的气氛,想去找那根红玉簪的时候才发现先前走得太急,东西全都还在那间首饰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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