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城中因为她和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说情儿勾-引自己的姐夫才害得她跟萧业和离!”
“情儿也是您的外孙女,您怪我厚此薄彼,您又好到哪里去!”
兰因剥橘子的手一顿。
她还未说话,身边却传来一声怒喝,“你——”
似是被气急了,王老夫人一时竟忍不住咳嗽起来。
“外祖母!”
兰因变了脸,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橘子,走到老人身后轻拍她的后背。
而另一边,王氏看着王老夫人咳嗽,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她跟着站起身,似乎想过来,又犹豫着站在原地,只是目光担忧地看着王老夫人,嗫嚅道:“母亲,您没事吧?”
咳嗽声总算消停下去,王老夫人接过兰因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而后不等兰因说话,她便搁落茶盏,握着兰因的手看着王氏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对情儿的确没有对因因好,因因自小养在我的身边,即便是王家你那些侄女都比不上因因在我心中的地位。”
“可我为什么这么疼因因,你难道不清楚原因吗?”
王氏脸色忽然一变,她张口想说什么,可她还未开口,那边老人已就着前话继续往下说,“当初情儿走丢,你惩戒随行的下人,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因因的身上,你把因因带到……”
似想到什么,她忽然住嘴,神情却变得悲戚起来,而屋中其余两人也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要说的是六岁那年,王氏把兰因丢在大街上的事。
王氏脸色苍白,她张口想说什么,她想说那时她是被愤怒攻了心智,只要一想到情儿在外头受苦,而兰因却在家里享福,她就受不了……所以她才做出那样的事,可她,她从来就没有真的想弄丢她,等回家之后,她就后悔了,即使没有苏妈妈,她也会让人去把她接回来。
她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可能真的扔掉她?
她只是一时有些受不了罢了。
可目光与对面的兰因对上,看着那双与她极为相似的杏眸里透露出近乎于冷漠的平静,王氏忽然有些心慌,这一抹心慌让她无法开口,甚至在她的注视下不敢直视她,只能撇开脸。
屋中静悄悄的,只有王老夫人疲惫悲伤的声音还在说着,“这些年,你对因因不管不顾,鸿骞又远在雁门关,因因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其他孩子有爹娘兄弟为她出谋划策,可因因就我这个糟老婆子,你说我怎么能不多疼她一点?要是我也不疼她,她就真的太可怜了。”
“你怪我厚此薄彼,我认。”
“十根手指尚且有长短,当初我对你和你那些兄弟也不一样,可即使再不一样,也没有当街对自己的骨肉至亲动手的道理!”
“你可曾想过你今天这一巴掌下去,日后因因那些下人会怎么看她?旁人又会怎么议论她?”
王老夫人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许多。
王氏脸色苍白,她自是没想过的,她这一路听了不少事,到汴京城更是听了不少流言蜚语。想到情儿这阵子受的委屈,她怒火攻心,怎么可能去想这些?
“我没有让您不疼她……”她言语苍白无力,似是还想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觉得她这次太过分了,她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们说,为什么非要闹到这一步,她这样让以后情儿怎么活?”
想到情儿,王氏心里对兰因的怜惜散去,愤怒和不满又多了几分,只是碍着王老夫人在,怕她生气也怕她回头身子又不舒服,她咬了咬牙,“算了,我先去萧家把她接回来。”
她说着便转身离开。
王老夫人喊了两声也没能把人喊住,眼见王氏气冲冲往外走去,怕她回头出事,她只能让人跟着她一道去,一番折腾过后,她已疲惫不堪,直到手被人握住,瞧见身边站着的兰因,她才总算露出一点笑颜。
可想到她如今的处境,她又生出心疼之色,她目光怜爱地看着兰因,“我的囡囡受苦了。”
“不苦。”兰因却笑着,她就跟从前一样,坐在脚踏上,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膝上,抱着她的腿说,“看到外祖母,因因就一点都不觉得苦了。”
王老夫人目光慈爱地抚着她的头。
祖孙俩在屋中叙了会旧,等晚膳好了才携手去吃饭,等吃完饭,王老夫人想起先前在外头看到的身影,问兰因,“刚刚那个青年是谁?”
她自然不会像王氏那样以为因因是因为这个男人才非要和萧业和离的。
她自己的外孙女,她自己清楚。
她只是有些好奇,因因从前很少与外男走得这样近过。
“您不记得了?”兰因笑着问她,又把绞好的热帕递给她。
“嗯?”
王老夫人一怔,“难不成我认识他?”
“是齐家。”盛妈妈走了进来,听到这话,她笑着给王老夫人解了惑。
“齐?”王老夫人神色怔怔,一会后,她忽然瞪大眼睛,“是采薇那个孙子?”见两人点了头,她立刻站了起来,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与我说?”
“走走走,我也许多年没见她们祖孙了,没想到他们就住在你隔壁。”
王老夫人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想到什么就立刻要去做,兰因却有些担心齐家祖母已经睡了,正要相劝,侯在一旁的停云说道:“先前齐家来传话,若是老夫人不累的话,就去隔壁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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