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掌柜的竟伸出了一根指头。
“一两银子?!”
掌柜的摇头:“小娘子,不是一两,是十两。”
晓珠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么小小一盒东西,竟是普通人家几年的开销,把胭脂往柜台上一搁:“这也太贵了吧。”
掌柜的笑道:“一分钱一分货,我敢卖这个数儿,就敢担保这胭脂的品相。”
晓珠心道:再怎么好,也不能卖到十两,却听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人道:“哪里贵了?就这个吧。”
掌柜惯会察言观色,一听,立即要去拿包装盒子。
晓珠却嘟起小嘴:“不行,太贵了。”说着,拽着裴屹舟的胳膊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没等他说话,她抢先开口了:“大人,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十两银子,一百盒胭脂也买得下来呀。”
裴屹舟道:“可是你喜欢呀,咱们就买一次。”
晓珠眨巴眨巴眼儿:“咱们再去看看别家的,货比三家,要真是这家的好,咱们再回来。”
裴屹舟这二十几年里,还没这样花过银子,忍不住靠了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笑道:“娘子真会过日子,看来咱们家以后守得住财了。”
晓珠得了夸,眉眼弯弯,意气风发:“那当然啦,以后我是要管银子的。”
但她没有注意到,裴屹舟方才靠过来,触碰到她的包袱时,脸色略变了变。
又逛了一会儿,到了一僻静处,已然离方才那家胭脂店很远了,裴屹舟忽道:“哎呀,我忽然想起来,有个东西掉在方才那家店里了,待我去取来。我走得快,你就在此处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他走了十来步,又回头嘱咐她:“你就在这里,乖乖的,哪里也不要去。”
晓珠点点头,心里却有点儿蒙,裴屹舟从来谨慎得很,不要说落下什么东西,恐怕头发丝儿也不会掉,这次,怎么还像是掉了什么重要东西?
但等裴屹舟回来时,蒙的就是他了。
晓珠站在路边,脖子伸得老长望着,脸上着急得不行,像是快哭了。
裴屹舟心里咯噔一声,就这么一小会儿,就露馅儿了?
晓珠待见着了裴屹舟,再也撑不住了,眼泪一滚就下来了:“大人……我……我真没用,把咱们的银子弄丢了!”她满脸通红,又是着急又是内疚,抓着裴屹舟的手直跺脚。
裴屹舟“哦”了一声,浑不在意:“傻孩子,偷了就偷了,咱们又不是没钱。”
晓珠:“不行啊,你第一次把银子交给我,我就弄丢了,我……我实在没脸了。”她双手捂着脸,泪珠儿从手指缝儿里落出来,看来真是伤心得狠了。
裴屹舟取出巾子,拉下她的手为她擦泪,一句就解了围:“别担心,是我偷的。”
晓珠:“啊?”她先是一愣,接着眼泪更多了,珍珠一般止不住往下滚,“大人,你……你捉弄我干嘛呀?”
裴屹舟把袖子中的东西拿出来:“我偷钱去给你买胭脂了。”
那盒“四时花好”摊在他手心里,在阳光的照耀里,闪着炫目的光辉。
他用手巾拭去她脸上的泪:“我知道,你这个小财迷,才舍不得花十两银子去买胭脂呢。”
晓珠又羞又怒,又感动又着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只好说了好些个“你”字,狠狠在裴屹舟胳膊上掐了一把。
后者也不避不让,由着她使性子撒气,她那点儿力气,说是掐,只像是在给他挠痒痒。而他看了,只觉得可爱得紧。
左右四下也无人,气撒够了,晓珠从胭脂盒里小心翼翼挖了一点儿,抹在脸蛋儿上,对裴屹舟道:“好看吗?”
裴屹舟一点点用手指为她抹匀了,像在欣赏一朵美丽的花一样:“好看,比芙蓉花都好看。”
晓珠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把胭脂放在衣兜里,又拍了拍,好像确认它在,不会跑似的,才道:“你就算拿了钱袋,也给我留点儿呀,不然我怎么去买东西?”
她又从衣兜里掏出个蓝色流苏来:“幸好我娘给我说,一定要在身上藏点儿应急的钱,我听了她的话,不然人家店主以为我是去抢东西的呢?”
她如何能发现银子丢了?原来,是她去配饰店里买流苏,掏不出钱袋来,幸好身上别处另藏了二钱银子。
她一面说一面往裴屹舟下衣摆去看:“咦?你的玉佩呢?快拿出来试试和这个流苏配不配?”
那条流苏是浅蓝色的,搁在她的手心里,很是好看。
晓珠未听裴屹舟回答,抬头去看,只见他脸上带着奇怪的神色,似笑非笑,又是一脸无奈。
“你……你怎么了?我的胭脂没抹匀吗?”
裴屹舟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晓珠,银子真的被别人偷了。”
“我知道你迟早会发现,不想让你难过,把玉佩当了买的那盒胭脂,骗你说是我偷的。”
“我原想,若你问剩下的银子在哪里,等回了家,我再拿些银子填上,你也看不出来。哪里知道,你连应急的钱也拿了出来买了流苏,非让我拿玉佩出来呢?”
“你说说,我们是不是两个大傻瓜?”
“哦,对了,我娘也给我说过,要留些应急的钱在身上,只可惜我只带了五两,买胭脂不够。从这一点看,我们也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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