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澈也怕,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七哥看起来清冷到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但闻人澈就是怕他。按道理来讲,怕就离他远一点就好,但闻人澈从小到大还偏偏喜欢找闻人危玩。
此时,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包袱,着急忙慌地抖落开,说话一气呵成,“七哥你看我给你带了狐裘披风冬天穿这个可暖和了你看看你喜欢不喜欢不喜欢我再去找人改。”
谢瑶叹为观止,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九皇子说话跟唱Rap一样,她那知道这都是被闻人危吓出来的。
而闻人危见谢瑶的视线居然看向了闻人澈,心中的戾气更甚,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的无端愤怒让他生气。
“阿瑶。”但在开口时,闻人危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压抑地了自己气性,嗓音平淡听不出一点怒火。
“我在。”谢瑶一激灵抱紧字画,就差喊个到了。
闻人危:“去把怀里的那些字画晒了。”
言下之意,离闻人澈远一点。
“诶,好的殿下。”
“那我去帮忙。”闻人澈连忙道,生怕晚了一点就要直面闻人危。
听清闻人澈话里的意思,闻人危想都不想,视线重新移回他的脸上“你留下。”
不怪她吗?谢瑶抱着字画,看看闻人危,再看看闻人澈。
那这个修罗场,她就先跑路了。谢瑶同情地看了一眼闻人澈,随即转身跑了。
系统:“闻人危好感度-3,现在好感度-5。”
一路小跑的谢瑶听到系统的提示声之后一个踉跄,差点又把怀里的字画摔了。
闻人危果然因为字画生气了!
别扭鬼!
谢瑶跑路了,只剩下闻人澈一个人尴尬地面对闻人危,“七哥?”
闻人危的视线看着撅着腚,摆弄书画的谢瑶,她头上的粉色发带一跳一跳,生动极了,闻言只是随口答了一句:“嗯?”
闻人澈心里纳闷,随着闻人危的视线也转过头去打算看看自己七哥在看什么神情那么放松。
“你来干什么?”闻人危问道,语气有些不太自然。
他刚刚想干什么来着?不管了不重要。这么想着,闻人澈把手里的披风递给闻人危,“走走走,七哥你进去试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上我好拿回去让人改改。”
进去之后,闻人澈才后知后觉的琢磨出不对劲来,“七哥你这间屋子……”
屏风后的闻人危随口问道:“怎么了?”
闻人澈咽了咽口水,冒着被闻人危赶走再也不让进来的风险,“越来越有人气儿了。奇怪,我就几天没来而已。”
人气儿?
闻人危抿了抿唇,没说话。
“哦对了,刚刚小姑娘我怎么没有见过。”闻人澈率性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着,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听到他的话,闻人危系绑带的手一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冷宫新来当差的宫女。”
“哦,那她还好点,不像以前那些狗奴才狗眼看人低。”闻人澈向来这样有什么说什么。
闻人危:“见了一面就觉得她好?”
“不是,就是感觉,感觉那姑娘没什么坏心思。再说了,但凡她有别的心思,七哥你早把她赶出去了,那还会让她待在你身边,还碰你的字画。”
说完,闻人澈又小声嘟囔道:“我这几年都来了这么多次了,也没见你让我碰一下你那些宝贝字……”
换上披风的闻人危从屏风后走出来,闻人澈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一件黑色的披风,看起来没什么,但压银线绣了竹子与松柏,行走之间浮光掠影,极其衬闻人危的气质。
清冷又矜贵,看第一眼的时候就想靠近,但他周身的冷冽的气质又时时刻刻拒人于千里之外。
闻人危的身上,有一种复杂而矛盾的美。
闻人澈抱臂捏着自己的下巴,不住地点点头:“看吧,我就说这件披风七哥穿上一定好看,穿着也保暖,这次可不要说什么自己用不上拒收了啊。”
闻人澈送来的礼物,十次有九次都会被闻人危拒收,唯一的那次是笔墨,从此之后闻人澈就学到了。
给他七哥送东西,得送那些实用的。当然,这次数也有讲究,一定不能多,多了也会拒收。
闻人危看了看身上的披风,确实是自己需要的,也不多做没意义的推脱,“我哪里新写了一篇赋,对你应该有帮助。”
以往闻人澈总因为诗词经纶头大,所以经常来找闻人危帮忙,但这次听到闻人危对他的答谢后,闻人澈却连连摆手拒绝。
“你饶了我吧七哥,我写出来那三岁小孩一样的东西跟你的能比吗?拿了你的大作抵了几次数之后,父皇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说什么可造之材后起之秀,他这不夸还好,一夸净是事,大皇兄和四皇兄看我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我,我可不愿意掺和进他们的事。”
说完,闻人澈极为嫌弃地摇摇头。
闻人危坐下,重新给闻人澈的茶杯里添了新茶,“大皇子和四皇子?”
闻人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谢谢七哥。”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想夺嫡呗,我母妃说了,那都是蠢蛋才会为了一个把自己永生永世困在宫里的机会争得头破血流。”
看来宫外的形式确实严峻,闻人危轻轻敲了敲桌子,眉眼里是淡淡的凝重,再抬头时已经是什么都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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