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纷纷垂着,无人敢抬起头,而他也未曾移过半分视线,好似这殿内一切都没能入得了他的眼。
男人在席首坐了下,而后才名众人起了身。不多时,昌义帝和陈皇后便也入了殿,于高处坐了下,道了几句恭词后,宴席便算正是开始。
乐声奏起,佳肴在侧,朝臣间相互说着恭维的话,一时气氛到很是和乐。四公主坐在成王身侧,目光不时偷偷瞧向了太子。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眸色偏冷,眉目俊朗,遥遥若高山之独立,他手中把玩着酒杯,姿态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多数时候都在听着旁人讲话。
她还从未见过有比他还好看的人。
简直和她心目中的夫婿人选完美契合。
四公主瞧着他,唇角不由扬了起,旋即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她正想着要去寻个借口和太子攀谈,可哪知,他才坐了没多久,便已起身离开了。
四公主敛起目光,心中的念想,只好做了罢。
夜凉如水,宫宴结束后,已将近亥时了,回驿馆的马车上,四公主瞧着车窗外的黑夜,不由又想起了那双漆黑的双瞳,旋即禁不住问了句,“太子还有个妾室,为何之前从未听你提起?”
迎秋被问的一愣,想起公主还特意命他去打听太子的事,一时不由惶恐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想着太子殿下虽宠爱那妾室,可如今那妾室早已不在世上,便未曾回禀公主,还望公主责罚。”
四公主动不动便责罚下人,她们哪敢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惹主子不痛快?!
四公主又接着问道:“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一并告诉我。”
见四公主似隐隐要动怒,迎秋忙应了声“是”,而后便缓缓开了口,“奴婢听闻在那妾室尚在人世前,陈皇后还特意为太子殿下选了门亲事,可不知为何,最后这门婚事却没成……”
“有传闻说太子本就不愿这门亲事,才借故回绝,也有传闻说太子殿下是为了那个妾室才将那门婚事给退了……”
迎秋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到最后都不敢再去看向她们主子,生恐又遭了池鱼之殃。可静了许久,却都未曾见四公主开口责罚,迎秋禁不住抬起了头,见主子眼底闪着思量,悄声说了句,“公主……”
四公主眼底露出几分轻佻笑意,“人都已经不在了,又有何为惧?!”
迎秋低下头,一时未再多言,便又听四公主问道:“让你命人盯着的人如何了?”
那婢女近来到很是安分,未曾再与成王见过面,只是临近长安时,不知接触了什么,面上忽而起了大片的红疹子,如今走到哪都用白纱遮着面。
四公主微微颔首,听到姜凝这幅样子,心头倒很是满意,当下又吩咐道:“明日你便去将那九转养颜膏给她送去。”
那九转养颜膏乃是大魏灵药,对治疗面上的疹子颇有奇效,可四公主这里的养颜膏却还加了些旁的东西,用在人的身上便会奇痒,起更多的红疹子难以根治。而这原本是四公主给那失踪的六公主准备的东西……
姑娘家的脸颊最是娇嫩,若是敷在脸上,当真是不敢想象。
可这些话迎秋哪里敢说,只得应了句“是”。
此番姜凝冒着危险再次回到长安城,便是想要来见姜唤一面。她想着,都过了那么久,旁人都会以为她早已死于一场大火了,她当是再也没什么顾忌了,只要她小心一些,不被人看出,便也没有大碍,溜去见姜唤一面也没什么。
至于大魏,那便也是以后的事了,为了稳妥起见,她不能再长安久留,更不能随着四公主出去抛头露面。
这般想着,白日里,趁无人注意时,姜凝换了一身男子的打扮,又在脸上画了一道胎记,而后又遮了面,见再无不妥,她这才偷偷遛出了驿馆。
她腰间揣着成王给他可随意出入驿馆的令牌,又装了些碎银子和一把防身用的短匕首,偷偷去了姜唤曾安置过的那间别院。
她穿着一身发旧的灰袍,再加上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又刻意遮了眼瞳,放在人堆中可谓十分的不起眼,别院所在的那几条巷子甚是想象,她寻了好久,才终于寻到了她曾住过的那一间。她扣了扣门环,可却久久都没有人回应。
姜凝只道这是来的不巧,便又在门口处等了等,可过了许久,却也还是不见有人回应。她又恐在外耽搁时辰过长会惹人猜忌,只好暂时先离了开,打算明日再来。
一家酒楼雅间内,周遭是淡淡的梨花香气夹杂着酒香,萧钰手中握着酒杯,正立于木窗前,一边听着萧黎和几个幕僚在议着朝中事,一边遥望着长安街市的繁荣景象。
如今天气不冷不热,街边的商贩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萧钰望向其中一个摊位,瞧着那摊位上一个个图案各异的团扇,思绪忽而有些飘了远。
似乎也是这个时节,在别院时,她也曾为他绘过一幅扇面。
他不过是随口说过他欣赏储言老先生的桃源图,可惜那幅桃源图早已失传,只有书中那寥寥数笔的记载。
可再过数日,他去别院时,便瞧见了她所绘的那幅扇面。她的眼眶有些发青,想必是熬了许久,才还原了这么一幅画。
她仰着头问他喜不喜欢。他只漫不经心的夸了一句,作画倒是有长进,而后便将那副扇面丢在了一旁,甚至连制成折扇都未曾,就那么被随意丢弃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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