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繁星璀璨,思政殿上,萧钰还在批改着奏疏。
瞧着那冷寂的身影,林盛犹豫了一番,才上前回禀道:“殿下,今日姜侍妾去了清溪殿,还没进门便不慎晕倒了。”说罢,他抬眼偷偷瞧了瞧主子神色,见主子眼神未动,恍若未闻,旋即又补了句,“赵良娣派太医去瞧过了,并无大碍。”
萧钰埋首批阅着公文,听着林盛左一句又一句,声音中含着三分威严,“你倒是愈发闲了。”
林盛吓得忙垂下了头,毕恭毕敬道:“奴才不敢,只是方才扶玉苑差人送来了一碟桂花糕。”
食盒锦盖轻启,桂花的清香瞬间便在整个大殿漫了开,霎是好闻。
香气入鼻,萧钰执笔的手倏然一顿。
他抬眼见那青花瓷盘中盛着的一块块糕点,方方正正色泽金黄,一双如墨的双眸瞧了瞧窗外的夜色,静默了一瞬,到底还是起身去了扶玉苑。
第3章 疏离
扶玉苑燃着微弱的烛火,萧钰进门时,姜凝正靠在榻上翻看着书卷,他挥退了其他下人,一时屋内仅剩下了他们二人。
烛火摇曳,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肌肤愈发白皙如玉,那双眸子镀了一层光,好似含着盈盈秋水,此时满头乌发上仅簪着一只白玉簪,与身上那松松散散的中衣相映成趣,让人瞧着,心头没由来的便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
姜凝抬眸瞧他,怔愣了一瞬,面上便已带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来,她正欲起身行礼,谁知却被萧钰给拦了住。
他的手轻轻一勾,下一刻,她便已坐在了他的膝上。
他揽着她的细腰,低头瞧着姜凝,声音还是一贯的低沉喜怒难辨,“身子可好一些了?”
姜凝低垂的眼睫微微轻颤,遮住了那一双翦水秋瞳。她的双手搭在萧钰的肩上,动作缓慢而轻柔,替他抚平了衣衫上的褶皱,声音压的低低的,“有殿下来看妾,妾自是无碍的。”
她的声线偏软,此时尾音拉长,更添了几分软糯娇妩,闻着鼻尖那淡淡的香气,萧钰神色有些晦暗,正想吻上那温润柔软的樱唇,谁知却被她直接给避了开……
那躲避,像是未经思索,出于本能的反应。
萧钰身形一顿,面色有些难看。
姜凝也意识到了不妥,忙起身跪伏在地,和他拉远了距离,睫毛轻颤着,垂首道:“今日太医前来,说妾染了风寒,若是传给殿下,那便更是罪过了。”
姜凝低垂着头,觉察到头顶上方的那道目光,心头忽而有些怦怦乱跳。
这还是她几年来第一次拂了萧钰的意,在他面前扯了谎。
萧钰一双乌眸落在姜凝身上,晦暗的目光定定的盯着她。
她依旧温婉乖顺,与先前无异,可他就是从她的身上觉出了几分不同以往的……
疏离。
他的心口忽然有些微微泛疼,一股熟悉感萦上心间,只觉得眼前一幕似是在何处发生过一般,分外的熟悉。他竭力去搜索那段记忆,可细细想来,却是一空,头反而更疼了几分。
屋内静的针落可闻,似是过了许久,萧钰才终起了身,背对着她说了句,“既然如此,早些歇息。”
姜凝忙应了声“是”,见他出了门,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熄了灯,子时已过,姜凝躺在榻上久久未眠,想起方才的事,心头忽而有些懊恼。
如今她孑然一身,身后并无倚仗,所靠的也不过是凭着那张像极了秦婉的脸。眼下,萧钰的恩宠,便是她最大的武器,也是她唯一的武器,她必须牢牢抓住。
今日她得罪了赵良娣,依着她的计划,她该将萧钰留下的。
她总以为萧钰于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与他接近,不过也只是想做给她人看。她虽知如此,可心头却好似还是有什么东西阻隔在那儿,让她本能的想避开与他的所有亲昵。
着实有些不该。
一夜思绪烦乱,姜凝迷迷糊糊间,渐渐入了梦。
天色阴沉,一团乌云低垂,久久不见柳絮,姜凝心头有些不安,满头青丝还未挽起,便跑了出去,偌大的东宫,却空无一人。
推开门,她看到柳烟正跪在地上嘤嘤哭泣,姜凝心跳仿佛都漏了几拍,她走上前,颤着手掀开了那遮盖的白布,柳絮正神色平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触到她冰冷的额头,一时没站稳,竟直接跌在了地上。
柳烟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娘娘,您没事吧?”
瞧着姜凝面色有些发白,柳烟跪在地上,声音还带着哭腔,“柳絮……柳絮姐姐被人玷污,一时想不开便……”
见她不语,柳烟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如今娘娘才失了孩子,身子正虚弱,还是快回去躺着吧!”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娘娘节哀。”
姜凝脑袋有些迟钝,闻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倾身去瞧那尸身,果真瞧见了柳絮腕间青紫的伤口。
柳絮天性纯善豁达,却在成婚前选择了这条路,她当时该是何等的绝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姜凝还在发怔间,便听有声音自门外传来,“好一副主仆情深的戏码,只是如今殿下不在,妹妹这幅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呢?”
姜凝抬起头寻声望去,正巧瞧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赵良娣破门而入,姜凝眼底迸出一丝恨意,她当真想上前替柳絮报仇,却奈何自己身子太虚,没半分力气,“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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