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旭微微笑笑,他知道周且舒这是妥协了,出了房间,段旭又去看了看小孩子,付云行抱着小白熊,睡得正香。他确实一直在鼓励付云行去接近周且舒,周且舒太独,没有人能走近他的心里,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好事,而付云行乖巧、活泼又可爱,谁能拒绝这样的小孩子呢?
不只是他,叶泊也是如此。
周且舒该有点人气儿了。
不管人如不如意,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付云行来到周家已经多半年了,小孩子性格开朗,喜欢笑,又乖巧懂事,跟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混熟了,只是小孩子有时候还是很不开心。
为什么?当然是他爸爸依旧对自己不冷不热啊。
段旭看着小孩坐在一楼大厅的楼梯上,两只手托着脸,愣愣地望着大门的方向,仔细想想,段旭都有些心疼这个小孩,虽然他自己也经常安慰、鼓励小孩儿,但是任谁碰了那么多又冷又硬的钉子,也很难对一个人保持着热情和向往吧。而付云行不是,他对周且舒怎么说呢,段旭觉得这孩子对周且舒有着极大的热情,羽兮读嘉。好像人对他怎么冷眼相加、怎么忽视都没关系。
段旭走到付云行身边,坐下,问,小少爷觉得周总怎么样?
付云行转头看向这个对自己一向照顾的管家叔叔,想了想,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半天才道:妈妈不喜欢我,同学们也不愿意跟我做朋友,但是但是我想跟他们好好相处的呀,爸爸爸爸应该跟我是一样的吧。
段旭怔了怔,付云行因为母亲的身份,同学们很疏远他,没几个朋友,而且,付云行才多大,七八岁的小孩子,能做到设身处地真的很难得了,虽然两人的情况差了不止一个十万八千里,但是已经很好了,段旭和蔼地笑笑,摸摸小孩的头,小少爷说的对,周总其实也想跟您好好相处,但是他性子别扭得很,不知道怎么做,他哪儿做的不好,小少爷可别跟他计较。
才不会呢。付云行握着小拳头晃了下,旋即又放了下来,段叔叔,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段旭其实心疼这孩子的,周总今晚有事,会晚点回来,您先去睡吧,礼物什么时候送都可以,小孩子不能熬夜哦。
付云行摇摇头,偶尔一次也没关系啦,段叔叔困的话就先睡觉吧,我等爸爸回来。他想今天就把礼物送给周且舒。
段旭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小孩子也执拗得很,他忙完其他事情回到大厅的时候,小孩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坐在那儿,眼巴巴地盯着门口。
段旭刚想再去劝两句,周且舒一晚上不回来总不能让小孩子在这儿坐一晚上,他还没走到小孩身边,门就开了,能明显看到付云行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是下一秒,段旭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烈酒味儿,瞬间反应过来,周且舒到易感期了。
但是,不应该的。周且舒不愿意碰omega,对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不感兴趣,易感期都是靠抑制剂度过的,也因此周且舒身边常备药剂,不该出现现在这种信息素近乎暴走的情况才对。
付云行动的比段旭快,跳起来跑了过去,还踉跄了一下,爸爸您回来啦!
周且舒心里烦躁得很,扯了扯领带,没理会小孩,径直往楼上走,付云行也跟了上去,可能是维持一个姿势时间长了,又走得急,自己绊倒了自己,一下摔在楼梯上。
周且舒听见身后的动静和段旭急切的询问,转身看了眼,眉头拧在一起,脚步顿了顿,没停下,还是上楼了。
段旭安顿好付云行,去给周且舒送了点热茶,房间里没开灯躺在沙发上的人闭着眼,没动,等段旭转身要走的时候,人才有些疲惫地开口问他怎么样了?刚才匆匆一瞥,周且舒好像看到血了。
段旭回转过身,恭敬地低头,看着矮桌上放着抑制剂的小金属箱和掉在地上的注射器,小少爷只是磕破了额头,已经包扎好了,您不用担心。
周且舒摆了下手,段旭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又过了会儿,周且舒才坐起来,喝了凉掉的水,打开窗户通风,夏季的炎热扑在身上,瞬间带起了一层黏腻。
周且舒冲了澡,一身的信息素也散得差不多了,本想直接休息,走到床边,脚下却转了步子。
周且舒本来以为小孩都睡了,没想到人没在床上,他扫视一圈,发现阳台的门开着,外面有稀薄的暖白色光。
周且舒走过去,没发出任何声响,推开门看见小孩正蹲在地上,听见推门声,抬起头,看见是他,一下站起来,人却晃了晃,要不是周且舒反应快一把扶住,小孩子肯定又要摔了。
付云行站稳了,仰着小脸,有点兴奋,爸爸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这里的且舒不是重生的,云行也不是穿越的,如果是经历一切之前的他们,相遇的话,也是会相爱的吧(▽`??)】
番外一 如果且舒领养付爸爸?(2)
付云行刚才还在想,今年肯定赶不上跟周且舒说生日快乐了,也赶不上送生日礼物,段旭说周且舒身体不舒服,他也就没想去打扰,只是想把礼物放在人门口,明天早上周且舒就能看见,虽然晚了一天,没想到周且舒居然来看他了!
付云行蹲得脚有点麻,说完生日快乐,才想起来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捧到周且舒面前。
周且舒看着亮着灯的小物件,把他吸引过来的灯光就来自这个小东西,是个夜灯显然是手工做的,鸟巢,依偎在里面一大一小的两只鸟,鸟的材质处理得并不算太好,粗朴得可爱,散发着暖润的光。
看着光线下小孩子的脸,孩子额头上的纱布显得异常刺眼,周且舒蹲下身,接过小孩手里的鸟巢,把人抱了起来。
付云行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周且舒抱他了?!他不是在做梦吧?!
周且舒把夜灯放在桌上,把小孩放在床边,这么晚了在外面做什么,睡觉。
付云行是把礼物藏在了外面阳台上,不想让收拾房间的佣人发现,只是他现在解释不了这些,将将回过神来,还是很兴奋,但是也没忘了段旭说过的话,爸爸赶紧去休息吧。
周且舒微微下敛的唇角缓缓展平,并不细微的变化,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周且舒把小孩拎到一边,掀开薄被自己躺好,没管一脸懵的付云行。
付云行真的很懵,今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反应不过来,周且舒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跟他一起睡觉吗?一片黑暗里,这个认知让他笑起来,想起周且舒要好好休息,一个人无声地乐了半天,小心翼翼掀开另一边的被子,一点一点挪到周且舒身边。
周且舒对小孩子的动作了如指掌,在人贴过来的时候翻了身背对着孩子,小孩子顿了顿,轻轻贴在他背上,温温凉凉的一小团,软乎乎的并不讨厌。
他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思路走,但是这一次,听听别人的意见似乎也不错。
付云行在几天后成功滚到了周且舒的床上跟人一起睡,周且舒也默认了这一点,反正他怕热,怀里只当抱了个柔软的降温器。
段旭见周且舒什么都不说,但是态度无形之中已经变了很多,心里也是高兴的,他跟了周且舒这么多年,付云行是第一个能走近的人,真正意义上的。
或许跟付云行是小孩子有关系吧,但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孩子是付云行,怕冷得不得了,人却像个永远发光发热的小太阳。
小孩子是长得很快的,专眼之间,付云行都上高中了。
付云行在校门口跟同学分开,打开车门看到周且舒有点意外,您怎么来了?
周且舒示意司机开车,反问付云行,我不能来吗?
没有啦,付云行把书包放在一边,挤到周且舒边上,抱着人的手臂,笑道,怕您忙嘛。
周且舒由着付云行靠在他身上,眸色微微沉下来,刚才跟你一起出来的是谁?
同学。付云行在周且舒肩上蹭了下,后知后觉地松开周且舒的手臂自己坐好了,这周末我们班上组织去爬山。
看着付云行完全不在意,或者说没意识到的样子,周且舒眼里的冷色稍微褪下去了一点,你想去?
嗯。
想去就去。
要去两天。付云行有些迟疑,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在外面过夜的经历。
周且舒看了眼付云行,晚上睡觉盖好被子。虽然春末了,晚上还是凉,付云行又怕冷,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秋冬天会严重很多。
付云行愣了下,他还以为要磨半天,周且舒怎么这么直接就同意了?!弄得他心里隐隐还有些失落。
晚上,付云行洗完澡,磨磨唧唧爬上床,想窝进周且舒怀里又迟疑着只是坐在离人十几厘米远的地方,问,我真的能在外面过夜吗?
周且舒把平板放下,神色不变,搂过小少年,云行也十五了,不用事事跟我商量。
付云行抿着唇,趴在周且舒身上,小臂撑着周且舒的胸膛,您都不管我了
周且舒微微眯起眼,没有不管。
那那
周且舒揉揉付云行的头不管你多大,我都管,你给我管吗?
给!付云行揪着周且舒的睡衣,在人手掌里蹭了蹭,有点委委屈屈的,您别不管我。
手心里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周且舒感到很愉悦,不会。
付云行到底少年心性,事情说开很快就睡着了,周且舒抱着少年清瘦的身体,半天没睡。
周六晚上付云行不在家,周且舒在家里待了会儿,十点多的时候叫了叶泊出去喝酒。
叶泊心不甘情不愿地到了地儿,进包间第一件事就开了瓶酒,自己喝了半杯才问,跟你家小孩吵架了?大晚上不睡喝什么酒?
周且舒给自己倒了点,晃了晃,没喝,他跟同学爬山,今晚就住在山上。
叶泊笑笑,怪不得,我就说你怎么这么有兴致,感情是小云行不在家,某人寂寞空虚冷啊。
周且舒暼了人一眼,方岳才是真的跟你吵架吧?
叶泊又倒了杯酒,摇摇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小岳刚挂了我的电话。
自己没管好身边的人,用不着怨别人。
落井下石说的就是你。叶泊碰上硬贴上来的本就够烦了,结果还好巧不巧给乔方岳撞见了,他家的也是个小祖宗。
周且舒没接话,倒是把叶泊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你对云行不是管得很严,怎么这次同意人出去了?他可是知道,付云行根本没在外面过夜过。
周且舒看着杯子里殷红的酒液,难得笑了笑,我看上的人,不管跑到哪儿,都会回来。
叶泊意味深长地笑笑,归根到底他们都是一路人,理解周且舒的做法并不难,欲擒故纵嘛,且舒,你那小朋友还没成年啊,不至于这么着急吧?周且舒对付云行有这方面心思有两年的,那种占有欲他是真真领教过了,一开始的时候他差点以为人有恋童癖呢。不过拐过头来想想,十三四岁,也不算小,现在小孩子都早熟嘛,再说了,搁在古代都能谈婚论嫁了。
他也有意,我为什么要等?周且舒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付云行最近都不怎么亲近他了,还提过要一个人睡觉,只是被他拒绝了,他知道怎么回事,发现自己对自己的父亲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不敢说就只能退缩。
付云行会退,但是他不会。
你就不怕他只是小孩子一时兴起?
他不会有一时兴起的机会。
叶泊丝毫不怀疑周且舒的话,付云行心性好,能管管周且舒也挺好,现在管不了不代表以后管不了。他们当初只想着能让小孩子给周且舒带去一点人气,没想到过了头,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叶泊又待了会儿,接了乔方岳的电话,直接上乔家接人去了,周且舒也没什么兴致,一个人喝完了大半瓶酒,回到家睡了没一会儿就被手机震动吵醒了是付云行打来的。
周且舒直觉出事了,付云行不会在凌晨两点多给他打电话。接起来,那头说话的并不是付云行,而是他的同学,说他们现在正在医院。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周且舒从接到电话到赶到医院,花了一个小时,到医院时人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了,正在病房昏睡。
周且舒跟医生和付云行的同学了解了情况,付云行有先天性贫血,疯玩了一天,晚上喝了酒吃了生冷食物又着了凉,半夜就烧了起来,还伴随着呼吸困难,把几个还在玩没睡的同学吓坏了,赶紧给送到了医院,然后有冷静些的提议给他打了电话。
天太晚,周且舒让人安排付云行的几个同学在附近的酒店住下,自己给付云行换了单人病房。
付云行一睡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半,醒来看见周且舒还很懵,爸爸您怎么在这儿?说完被自己沙哑又软绵绵的声音吓了一跳。
周且舒给人喂了几口兑好的温水,才轻轻戳了戳付云行的脑门,这么不让人省心,嗯?才一晚上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本事不小。
付云行烧红的脸好不容易才恢复,这会儿又肉眼可见地变红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周且舒亲了亲付云行的侧脸,我担心算什么,你自己不难受?
付云行讷讷的,突然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扭身把脸埋在了周且舒颈窝里。
周且舒靠坐在床头,他刚才都没发现他原来裹着被子躺在周且舒怀里,他紧张呀,怎么不紧张,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明明白白。
他喜欢周且舒已经一年了。
每次跟周且舒亲近的时候付云行都很紧张,他现在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跟人相处了,每天晚上一起睡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一方面怀着喜欢上自己父亲的惶恐,一方面又担心被周且舒发现了会被讨厌,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想跟人更亲近些。
付云行提过要自己睡觉,觉得应该克制一下自己不正常的感情,但是周且舒拒绝的时候他又真的很开心。
周且舒抱着人,翘着唇角,害羞什么?付云行的小心思他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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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ABO之过度标记——陆见溪(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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