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行看周且舒站在一边,就看着,没一点动手的意思,本来想把人拉过来,举起手才看到自己手上一手的面粉,过来,再这么站着,看见没有,我就要用这只手去拉你了啊。
周且舒离付云行不过一臂远的距离,我看着您做就好。
付云行笑着,伸出手,直接把周且舒拉到了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了一拃左右,既然进来了,你就不用想不沾面粉就出去,你想擀皮还是直接包?
周且舒能察觉到段旭的目光和身后偷偷摸摸的各路打量,轻轻叹了口气,直接包。他看着付云行把小小的面团转着擀了一圈,一个中间厚一些周围薄一些的皮就擀好了,觉得可能把馅料包进饺子皮里去还简单一些。
然而,结果证明,哪个都不简单。
周且舒看着自己手上一个歪七扭八的饺子,再看看付云行手里的,果然饺子也是有颜值的,馅少了是扁的,不好看,还立不住,馅多了包不住,直让周且舒皱起了眉。
付云行瞧着周且舒,难得看到人这么笨拙的样子,在一边乐了会儿,当周且舒把求助的视线投过来的时候,轻咳一声,再次做了示范,这样,馅不要放得太多,稍微拢一下,先把中间捏住,再把两边合拢起来,喏,这不就好了?你再试试。
周且舒觉得这可能是他今年遇到的最大的难题了,在付云行时不时上手帮助两下之后,他包的饺子终于有点样子了,虽然跟付云行包的放在一起显得有些凄惨,但好歹能看了,他把一个包好的饺子放在竹屉上,我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付云行抬手在周且舒皱起的眉头上揉了下,留下了一个白印子,不由笑道:太贪心了啊,你要是在厨房里也厉害,那这个世道就太不公平了。不过,熟能生巧,多练练就好了。他自己刚上手包的几个也不好看。
周且舒用手背在付云行揉过的地方蹭了下,却没注意到自己手背上都是面粉,这一擦,白的范围反而更大了,他看了眼付云行,发现人正忍着笑看着他,无奈,甚至有点纵容道:您想笑就笑吧。
付云行自己手背上没沾上面粉,一边笑着一边给周且舒擦了擦,周且舒的睫毛在手背上轻轻扫过,痒痒的,他收回手,竟然觉得周且舒脸上的神情有些宠溺的意味,不由转开视线,把一粒花生米放到周且舒手里,包饺子的时候会放一些进去,吃到了就表示来年会有好运气。他们以前倒是没这么包过。
付云行眼睛闪动的那一小下周且舒察觉到了,他低下头,把炒熟后脱了皮的花生米按进了香菇牛肉的饺子馅里。
厨房里井然有序,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付云行再看向窗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把最后一个饺子放在竹屉上,问段旭,都准备好了吗?
段旭刚才把饺子皮擀完就去旁边了,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饭。饺子现在下就可以。
好,那就十分钟后。
周且舒在走出厨房的时候,松了口气,付云行偏过头,轻轻笑着,是不是很不习惯?
是很不习惯,不过您在我身边的话就没关系,我很乐意去尝试新的东西。
周且舒的声音离得很近,付云行不易察觉地抖了下,手背上轻软的触感似乎又回来了,偶尔尝试一下不熟悉的东西也很有意思。
嗯。
餐桌上,付云行看着站在一边的段旭,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吧。
段旭心里诧异归诧异,还是拒绝了,先生,这不合规矩。
付云行还想再劝两句,周且舒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道:段旭知道您的心意就好,他真要坐下来,自己也会觉得束手束脚。
段旭笑笑,少爷说的正是我想说的。
付云行考虑了一下,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今天晚上早点回去吧,过年了好好陪陪你妻子。他承诺过要帮段旭报仇,七八年了也还没有做到,周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周世俊不简单。而他还担心一点,周世俊毕竟是周且舒的亲生父亲,如果自己出手,难保周且舒将来万一知道了不会恨他。
段旭一怔,谢谢先生。
等过了年,把你妻子接到家里来吧。
段旭没反应过来,周且舒随即皱了下眉,段旭半天才道:先生,现在有护工照顾她,您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只是将心比心而已。付云行把手从周且舒的手下抽回来,放在膝头,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去准备准备,配套的医疗设施我会让人准备好。
段旭心里是犹豫的,他当然想天天能见到妻子,但是把人接到雇主家里实在是不合适。
付云行继续道:别再推辞了,把人接过来吧,我记得她是个Omega,虽然你没有标记她,但是待在你身边总要好一点,醒来的几率也会大很多。
这个世界,beta虽然没办法标记Omega,但还是会有一些影响。
段旭把视线转向周且舒,周且舒把头往付云行的方向偏了下,他说得很对,一个Omega,即便是有护工照顾,到底不如在你身边,付家不缺一个房间,也不缺两个佣人。
周且舒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能让付云行完全收服段旭这只老狐狸,从他的爱人下手是个很好的途径,当然,付云行考虑的肯定不是这方面,这人八成是把段旭当半个家人了。
段旭弯下腰,掩去红了的眼眶,他知道周且舒未必真的愿意,但是付云行是想帮他的,是真的在为他考虑,为这一点,他不能不收下这份心意。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年三十的晚上,大都离不开春晚,让段旭走后,付云行也没让女佣在边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他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不怎么喜欢看春晚,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些空荡,周且舒靠着付云行,心思一点都没放在春晚节目上。
付云行把剥好的夏威夷果放在周且舒手里,春晚对你来说应该挺无聊吧,自己想干什么可以去干,不用在这儿陪着我。
没有,人还是要接接地气的。
周且舒的语气有点懒散,付云行听着挺新奇,难得你会说这样的话。周且舒一直都跟着他看春晚,但是孩子一点点大了,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估计没小时候那么大了。
周且舒剥了颗榛子喂到付云行嘴边,等人把榛子吃了才收回手,我的话也没说错,最起码可以吐槽两句。
付云行不知道是被春晚的小品还是周且舒的话逗笑了,好,也算一个方面的乐趣。
周且舒把偏热的普洱递到付云行手里,再看会儿就该去泡药浴了。
听见药浴两个字,付云行就有些头疼,除夕夜里,我们能不提这茬吗?虽然泡完药浴身体会暖一些,但是泡完之后的按摩总让他有些头疼,他现在也不好找借口不让周且舒给他按,免得他家小孩又要往歪处想,忍着呗,还能怎么着。
不能。
付云行垮下了眉毛,且舒,我是你父亲,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大了就不听话,对不对?
调暗了的灯光下,周且舒看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跟别人撒娇的付云行,唇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反问回去,对,但是这件事跟您的健康有关系,在明知对您健康不利的前提下,我也不能愚孝,对不对?
付云行转回视线,干脆关了电视,走,一说要泡药浴,我都没心情看电视了。
周且舒摇了下头,跟在付云行身后往温泉室走,看着前面人的身影,周且舒的眼神转了又转,终于又恢复成一片平静的安然。
泡完药浴,付云行有些昏昏欲睡,周且舒没有按平时的穴位,只是给付云行做了一个松缓的按摩,等他按完,付云行都睡着了。
周且舒打横将付云行抱起来,只是人没有睡熟,这么一动,付云行就醒了,意识到两人现在是什么姿势后,压低声音轻声斥道:放我下来!他不想把佣人招来。
周且舒只是笑了一下,没松手。
【作者有话说:猜猜且舒要做什么?下一章,新进展!
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今天下午还临时被通知去公司开了会儿,单身狗成冻狗23333心疼寄几o(╥﹏╥)o
新的一年,上班的上学的,都要加油哦!】
第二十六章 那你亲亲我
付云行的手按在周且舒肩上,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进了房间,周且舒把他放到床上,他小小吸了口气,把有些慌乱的心神稳定下来,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周且舒的手臂撑在付云行身体两侧,表情沉静,倾身,看着他自己的影子在付云行的眼瞳中逐渐放大,吻在了身下人的唇瓣上,这一次,他没有仅仅停留在触碰,而是在付云行的愣怔中,探了舌头进去。
一个舌吻。
付云行的脑子几乎要炸了,他根本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周且舒,他的儿子,亲了他?还T/M是舌吻?!
付云行猛地推开了周且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且舒站在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眼神清亮,知道。
付云行脑子还在卡壳,我我是你父亲
周且舒的神色很认真,我知道。
付云行微微低下头,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周且舒为什么要这么吻他?这不是父子之间该有的亲吻,而是爱人之间的付云行突然颤抖了下,周且舒喜欢他?!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
周且舒在付云行犹疑的、惊讶的的声音里,平静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喜欢你,不是儿子对父亲的喜欢,而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你还小!付云行提高了声音,又骤然低下来,且舒,你不明白,你对我只是父子之间的感情,只是你还没有遇到能让你喜欢的人,你错误地将这种情感加在我身上,这不对且舒,这不对
周且舒的眉眼温和下来,他蹲跪在床边,抬头看着惶惑的付云行,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分清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一个孩子梦/遗的对象会是自己的父亲吗?
付云行被周且舒露/骨的话炸得有点懵,他们分开睡才没多长时间,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你听我说,现在,回去睡觉,等明天睡醒了就没事了。你好好想想,我是你父亲,只能是你父亲。
周且舒没动,轻轻笑了下,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而是渴望占有的热切,不会变的,明天起来还是一样,我想亲吻你,不止停留在额头上,想占有你,想让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想和你做很多别的事情
够了!付云行打断周且舒的话,回你的房间,什么都别想去睡觉!
周且舒住了口,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一位父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怎么也要缓缓才能从冲击里走出来,才能冷静下来审视自身的感情,进而思考,你早点休息。
付云行胡乱地应了下,直到听到两声门响,他才愣愣地抬起头看向关上的门,他不明白付云行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种不该产生的感情,这不是乱/伦吗?
付云行躺回床上,逐渐从震惊里慢慢平复下来,如果是这样,付云行以前一些过分亲昵的行为就能解释通了,没有成天搂搂抱抱要亲吻的父子,但这样的恋人比比皆是。
付云行有些头疼,不,不是有些,是很头疼,周且舒不该喜欢他,周且舒怎么会喜欢他呢?他得想办法把他儿子的危险念头给打消了,就算人分得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但是对他的喜欢很可能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兴起,长久不了,只要他坚决拒绝,多加引导,肯定能把人拉回来。
哪怕周且舒对他抱走这样的想法,他也没办法过于冷落人,孩子犯了错,纠正就行了。
出了门,周且舒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褪了个干净,整个人很沉稳,甚至有些郁色,他喜欢付云行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来置喙,付云行是将他拉出深渊的救命稻草,是他还愿意活在这个世上的原因,世界在他眼里都是灰色与黑色,只有付云行是那一抹仅有的亮色,放手?除非他死。
周且舒曾经抱着一份无望的钦慕,换来的只有忽视和伤害,他放弃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冷漠感到绝望,他质疑他存在的必要性,他想过死,无足轻重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一个人为他伤心,是付云行把手伸给了他,将他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与爱,在他想要去占有付云行的时候,他对他的爱就已经不再是亲情了。
他不能不去奢求更多,想到付云行以后会去爱另一个人,他嫉妒地想杀/人,但是他不能,付云行不会愿意他去做这些事情,所以,只有一个途径,让付云行也爱上他不就好了?
周且舒的唇角勾起一个模糊的弧度,他在付云行房间外站了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草草地冲了澡就上床睡觉了,付云行今晚一定会失眠吧。
周且舒猜想得没错,付云行确实失眠了,一夜没睡,五点多才稍微眯了一会儿,天蒙蒙亮就起来了。
付云行没有叫周且舒起来吃早饭,想等人自己起,按照老一辈的规矩,大年初一是不能叫人起床的,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下来,付云行不放心,上一次周且舒没有按时起床就是因为生病,付云行心里一顿,起身快步上楼去了。
打开门,室内是一片昏暗。
付云行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他走到床边,周且舒朝里侧躺着,付云行按亮了床头的灯,暖白色灯光将室内照出了一片光影。
付云行离得近了,才听见周且舒滞涩的呼吸声,他把人翻过来,周且舒的脸色发红,唇微张着,靠近耳根的地方还有一小片红疹。
付云行看周且舒的情况像是过敏,与其等救护车来,不如他直接把人送去。付云行让司机去开车,给周且舒披了件外衣就把人抱到了后座,在去伊利爱莎医院的路上,给医院先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付云行仔细看着周且舒,发现人脖子上、前胸后背、手臂上都有疹子,付云行一方面责备自己粗心大意,从小到大他都没发现付云行对什么东西过敏,如果他知道,完全能够避免。
而且,他应该更早发现周且舒过敏了才对,不至于拖到现在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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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ABO之过度标记——陆见溪(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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