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婻弯弯唇:“什么时候, 我在你眼里成了这般深情人设了, 没睡醒吧?”
桃鸯:!
“感情也不是时间越长越深厚的,我跟秦弦润就是反着来,反而慢慢消磨了彼此的情谊,实话讲,说一点不难受是假的,可也没那么难受。”
李玉婻将头仰了仰,微眯眼睛:“我也退休了,又没了驸马,我也该享享公主的乐趣,做个皇姑姑那样的公主,岂非潇洒。”
桃鸯都被公主的快乐感染:“好耶,到时候公主别忘了给我挑一个。”
“等着吧。”
她独自乘马车进宫,给秦弦润安排了另一辆。
他几度要跟她说话,都被李玉婻忽略。
她是个做事很绝的人,一旦将此人判入死刑,这个人就没救了。
秦弦润心中复杂,他恨她无情,又恋恋不舍,七年的时间,竟走到这个结局。
见到皇上,李玉婻发现宋颐也在。
这是继那天之后,她头一回见他。
这次见他,与之前又有些不同。
他的目光淡如水,看着她也没有什么波澜,情绪收敛的极好。
这是高位者才有的喜怒不形于色。
“皇姐来了。”李熙笑看着皇姐,目光移到秦弦润身上时,神色已经淡然。
根据秦弦润提供的消息,他的人果真在旧城最南,荒野之山,寻到了驻扎在那里的一支精锐骑兵,包括一处兵器库和马场,若真起兵造势,是个不小的麻烦。
可以说,秦弦润这个揭发作用很大。
秦弦润跪在李熙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他的目光幽深,声音字字清晰。
“罪臣秦弦润,见过皇上。”
“起来吧。”李熙不带感情的笑了笑。
“皇上……”李玉婻开口,想提和离之事,不料被李熙打断。
“先不说那些,今日朕正好与宋爱卿谈到骑射,朕知秦弦润曾经最爱骑射,不如就请你们二位陪朕练习射箭吧。”
秦弦润应下。
宋颐也躬身作揖:“微臣遵旨。”
李玉婻不由得多看了宋颐两眼:你会吗?
几人来到靶场,李熙脱了外衫,他今日一身黑色华贵的常服,垂顺无褶,矜贵端庄。
而秦弦润与宋颐也走到一旁,解下了外衫。
李玉婻默默的看着这无比和谐的一幕。
桃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眼中奇亮,在公主耳朵边叨叨。
“公主,你看呐,两个人都是前夫哥。”
李玉婻:“……”
讨打。
“比起来的话,好像宋大人比前驸马要高一点点。”
桃鸯并着五指横在空中,闭了一只眼睛虚虚的比了比。
李玉婻已经不想看了,她不知道熙儿到底要做什么。
桃鸯兴奋的眼睛,在看到两人某个地方时,突然止住了。
这,这是!
“公主,公主!快看呐,他们俩今天是约好的吗!”
李玉婻有点烦,眼睛却已经自动对了过去。
什么不同,真是的,令人尴尬。
嗯?
嗯??!
李玉婻震惊了。
他们、他们两个竟然……
“公主,他们都系了公主送的腰带。”
李玉婻按了按心脏,不敢看。
“公主,宋大人跟前驸马对视呢!他们好像发现了彼此的秘密!”
李玉婻:“……”
求你别憋说了……
此刻的宋颐与秦弦润,各自都有点不服气。
宋颐挑眉:他也有?
秦弦润皱眉:他怎么会有!
那边皇上还在准备工作,两人得以空闲,并不着急。
秦弦润首先打破沉默,语带鄙夷之色:“宋大人这样的腰带,我有六款,若是喜欢,我日后都送你。”
即便是经受过千锤百炼,宋颐还是心里有些难过。
他唯一不多的念想,一个个的被残忍打破。
呵,李玉婻……
他面上并无不妥,语气也没有很冲:“秦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已经有最新款了。”
可恶,是说他是旧人么!
秦弦润嘴角下拉,面色阴沉,盯着他的腰上的腰带,恨不得去给他扯下来。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宋大人。”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秦公子。”
“卑鄙如斯!”
“彼此彼此。”
李熙遥遥的喊了一句:“两位,可准备好了?”
秦弦润轻哼,甩袖而去。
宋颐稍作整理,从容跟上。
李玉婻难堪了一会,突然释然了,这有什么,反正她也决定做个阔落的风流公主。
就从今天起好了。
她没什么,只是其他人需要学会接受。
李熙看着面前两位,从实力上讲,两人旗鼓相当,又都相貌堂堂,与皇姐均可配之。
但以他看来,秦弦润这个人,太过复杂,已经不适合在皇姐身边。
女人都是感性的,他真怕哪天皇姐沦落在秦弦润的攻势下,被他利用,促成他们姐弟反目成仇。
他的目光敏锐的发现对面两位的腰带跟他款式极其相似,除了花纹不是很一样。
他挥了挥手,将试图逃跑的皇姐给召唤过来。
“皇姐,你看巧不巧,朕与他们的腰带竟这般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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