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机满脸血的站起来,不一会儿又扑通一声向他跪下,不停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俺那天喝太多酒了,对不起......”
许家容看着他,忽然没了力气。
把他杀了又如何,许安宁终究是回不来了。
泪水慢慢滑过他脸庞,仅仅几日过去,就好像过了半辈子。
见他似乎冷静了下来,警员不再束着他,许家容浑身提不起一点劲,直直地跪坐在地上。在来的路上,他想过各种,要手刃这个男人,就算坐牢也在所不惜。
现在,一切都没了意义。
许家容慢慢捂住脸,终于,爆发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声哭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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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国栋还有还有孩子要照顾,先回去吧。”
许梦摇摇头,不放心姜灵,她抬起头看着许家容,她一向伟岸的大哥现在憔悴得像个病人,脸上是许久未清理的胡渣,隐约还能看到他鬓间的银丝,“我让国栋回去就好了,我先在这照顾灵灵几天。”
见许家容没说话,她继续:“灵灵是女孩子,我来照顾会比较方便。”
姜灵的卧室门被敲响。
“出来吃饭。”
没人应,也没有动静。
许家容拧了拧门柄,没锁,他推开门,姜灵正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他只见过这个外甥女一面,在五六年前。
姜灵也只见过许家容一面,她甚至记不清楚在什么时候,也记不清他的长相。
“吃饭了。”
他放软语气。
姜灵终于回头了,望着这位陌生的舅舅,她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
许安宁和她像这座城市的孤魂野鬼,除了彼此,没有人能依靠。
许安宁死了,一下子又像变成了有家的人。
可是,这些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生活里,一分钟都没有。
许家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那一眼,充满了数不清的怨恨。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用不容拒绝地口吻说了最后一遍:“去吃饭。”
姜灵依旧没有理会他,许家容个子高,站在他眼前像座大山,但她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许家容没有耐心了,他一把抓住姜灵的胳膊,她却像被捕小兽一样疯狂挣扎起来,她用脚去踹,用手去打,用牙齿去咬。
她用那双通红的大眼睛死死瞪他,她就是恨他。
这一眼让许家容彻底爆发,他用力地拽起姜灵的衣领,咬碎了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恨我,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妹妹,我一眼都不会多看你。”
姜灵牵了一下嘴角,笑了。
妹妹,从他嘴里说出来,陌生得像是自创的词汇。
“你什么都不懂,”许家容紧紧盯着她,读懂她眼里的轻蔑后,手里的力度并没有放松,他把姜灵拉近自己。
“要不是因为你和你爸爸,许安宁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不再咬牙切齿,这一句话,说得异常得轻。
然而,它却像是一枚很细很小的刺,准确无误地扎进姜灵的心里。
许家容眼里蓄着泪,继续压着嗓子说:“你也看了监控,那条路根本不是去你们家的,为什么?因为许安宁是为了给你买东西,才走的永安路。”
姜灵望着他,没了力气,任由他拎着。两滴泪从她的脸上滑落,滴在许家容发红的拳头上。
“许家容!你在干嘛呢!”
许梦跑进屋,奋力把许家容推开,她将姜灵护在怀里,冲着许家容喊:“这是你外甥女!”
“许安宁没有生过孩子,我也没有外甥女。”
许家容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姜灵愣愣地站在原地,身旁的许梦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夜晚,许家容从外面回来,进门就见许梦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捧着许安宁的遗相,小声抽泣。
听到许梦的哭声,他的头又胀又疼。
许家容来到她身边,皱着眉问:“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许梦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边哭边忿忿地应:“你好好的凶她做什么啊?是,她不是安宁亲生的,你可以不认她,但你不能把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啊,安宁才走了多久,你就要她在天上都不安生吗?”
许家容沉默了许久,他伸手把哭得不成样子的妹妹揽进怀里,“好了,别哭了,别哭了,那么大声等会儿把人吵醒了。”
许梦吸吸鼻子,“那孩子还没睡呢。”
许家容放开许梦,低声问:“她吃了没?”
许梦摇摇头,面色一下忧愁起来,“没呢,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饭菜都凉了。”
“我去热一下。”
许梦不理解,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你何苦呢,又要凶她又要这样。对她好点啊,她是安宁在世上最看重的人了。”
“我知道,”许家容皱紧眉头,“但她不应该恨我。”
许梦擦干眼泪,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还小,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许梦轻轻敲了敲姜灵的房门,柔声询问:“灵灵,你舅......”
许家容站在一边,烦躁地提醒:“别提我。”
许梦白了他一眼,尔后改口:“灵灵,小姨给你煮了一碗面条,你吃了它好不好,我进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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