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恰到好处的端好女人固有的娇羞,将额头埋进他的臂弯里。
玻璃门推开了,慕谦泽走进屋内,英姐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温眉与她对视后,手指敲了敲慕谦泽的背,小声说道:“慕先生,进屋了,您可以放我下来了。”
等慕谦泽将温眉放进了客厅的沙发,英姐已经取了医药箱到了跟前,她蹲下身,准备替温眉处理伤口,慕谦泽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来吧。”
他从英姐手里接过医药箱,开始很熟练的替她处理伤口,清水清洗过后再用肥皂水,最后,夹取医用棉蘸取碘伏消毒,整个过程游刃有余。
像是察觉到温眉的疑惑,他将使用过后的医用棉扔进垃圾桶后说道:“以前喜欢攀岩,做极限运动很容易受伤,伤的多了,就自学了急救。”解释完,他开始收拾医药箱,看着温眉受伤的手说:“伤口虽然消了毒,但还是需要接种疫苗,你下午有安排吗?没安排的话,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温眉的思绪还陷在他前一秒不经意与自己分享的爱好话题上:“那您现在还喜欢吗?”
“玩攀岩的时候很年轻,喜欢征服,喜欢站在高处。”他合上药箱,蹲的离温眉更近一些,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笑道:“而我现在已经站在了高处,所以就不玩了。”
我已经站在了高处,所以就不玩了。
这句话,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很随性,可随性中又迸发无穷无尽的自信。这样的自信,对温眉来说,确实像极了一条无形的鞭子,将她心中的妄想打的七零八落。
东西摆错了地方会失去价值,人站错了位置,则容易迷失。
她差点就忘了自己与慕谦泽中间隔了多远的距离。
昨夜的温存,她短暂的虚晃,都在慕谦泽带她去医院的路上慢慢清醒过来。
“疫苗要打5针,第二针隔三天过来。回去之后,手背上的伤口要每天消毒,尽量不要碰水。”
注射室里,护士将用过的针管丢进存放医用废物的垃圾桶里,摘下薄胶手套,平静地叮嘱着温眉。
温眉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从注射室里走出来。
周末,医院的大厅,人头攒动,她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银色长椅上的慕谦泽。
他低着头,指腹托着手机,正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回复信息。
西服外面的大衣与脖颈漏出的高领毛衣都是黑色,暗沉的颜色并没有让他变得暗淡,相反,让他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肤,白了一度,灯光射下来,冷冷的散着光圈。
他锁上手机,看到了不远处的温眉,起身迎接,与她并肩走到大门口。
他停下来,偏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蒂咬在唇间,他揉了揉温眉的肩说:“起风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
她今日总是怏怏的,点头之后,鼻间的烟气就随着慕谦泽的脚步浮远了。
路上,萧瑟的风景在车窗外徐徐后退,慕谦泽单手扶着方向盘,单手捏着打火机,在指尖绕了半圈停住。
“今天有个饭局,推不掉,你跟我一起去吧。”
在温眉移过来的目光中,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也不算太正式,不舒服可以提前走。”
温眉点了点头。
慕谦泽轻笑一声,脚下稍稍用力,加大了油门,跑车排气管喷出一团尾气,裹着地上的落叶,噗噗的打在马路上。
第16章 你跟她们不一样
聚会的目的地在苏城另一个区,车行到一片枫叶林。
严冬寒冷,枫叶树的树干早已光秃,铺在地上的落叶还残存着未消融的残雪。
穿过枫叶林,聚会的会所门牌就隐在深处,张扬的草书笔锋勾勒出水木天堂的字样。
这地儿,温眉略有耳闻。
鼎拓几乎所有的项目经理都念叨过这个地方,平日里没少拿这个地方插科打诨。
诸如,这承包商要是个明白人,就知道把你往水木领。
诸如,等这操蛋的项目结了,哥几个去水木撒撒欢。
……
在她的印象里,水木藏着苏城所有人的醉生梦死。
此刻,身临其境,还未走到包厢,温眉已经被外面成串的纵横交错的连廊转的迷糊了。
还真是够隐私的。这要是弄出带颜色的案子,抓捕的警察叔叔会不会迷失在这一个个妖洞里?
温眉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这一动作被身侧的慕谦泽看到了,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包厢远了些,岔路也多了些,但不至于让人找不着北。”
他竟看透了温眉的心思。
会所的高端接待走在前面,转身接话:“慕先生,温小姐,稍安勿躁,包厢就在前面了。”
温眉愣了愣,倒不是奇怪眼前素未蒙面的人却张口喊出她的姓氏,而是在思考,她穿的如此单薄,是怎么做到在风中端着灿烂笑容的。
她指了指前方的喷泉池,又开始说话了:“小心台阶,穿过眼前这喷泉就到了。”
慕谦泽点了点头,带着温眉阔步跟上去,推开包厢的门,屋里的嘈杂声就停了。
几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簇拥过来,毕恭毕敬的叫着:“泽哥。”
温眉看过去,里面的人大多是比慕谦泽大的,却一口一口喊着泽哥。
人家这江湖,叫的或许根本不是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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