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疼。
伤口清洗消毒是双重疼痛,她感受过了第一重疼痛就不愿意感受第二重了。
楚川抵了抵牙根, 轻轻啧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蒙古包前,敲响上面镶嵌的木门。
脚步声由远而近, 门缓缓被打开。
沈韵素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前。
她穿了件长款的针织毛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漂亮白皙的锁骨和脖颈上头横陈着三道伤口,大概是清洗过后伤口又被崩开,还在渗血。
女人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海藻似得浓密卷曲,看人时很冷, 哪怕发现了门外是楚川神情也没有半点变化。
“有事吗?”沈韵问。
“你……”楚川喉头哽了哽,把塑料袋丢进她怀里,语气生硬:“听绍轩说你受伤了, 给你。”
“不用。”沈韵拒绝道, 她借着月光勾了勾嘴角, 像是看穿了他的拙劣借口,“他没有告诉你我已经买好了吗。”
“哦,没有。”楚川面无表情的说, 目光从她脸上落到了她手腕。
女人的右手有些不自然的托举着塑料袋,手腕到手肘的衣袖向上卷起,那截小臂上也有两道被石子磨过的细碎伤口,面积很大。
外面的温度很低,沈韵裸露在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泛红,楚川半垂着眸子,突然往前走了两步,逼得女人退进屋里,他挡在了门口,将喧嚣的风堵在门外。
“你想干嘛?”沈韵扬眉,上上下下的打量过他。
楚川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腕,用了点力气将她扣在墙上。
“松开我。”沈韵脸色沉了下来,她抬起右手就要打过去,却反被楚川握住,一同扣去了头顶。
“沈小姐,别动。”楚川伏在沈韵耳边低声说道。
他眯着眼睛看她,从一旁的塑料袋里挑挑拣拣,选出来了瓶药,接着说:“你不想要你这只手了吗?”
沈韵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刚要反唇相讥就感觉到一股泛凉的喷雾喷到了她脖颈边,带出一片火辣辣的痛,顿时眼眶里泛出生理性泪水。
“你有毛病吗?”沈韵骂他。
楚川抿着唇没说话,单手抽出医用棉签,小心翼翼的在她脖颈间挑出还没有被洗干净的细碎灰尘和残渣。
沈韵在他手下痛得发抖,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楚川感受到她的视线,心头发颤,目光却没有离开她脖颈间,手依旧稳得很,只有速度加快了一些。
沈韵握紧拳头,呼出口气。
楚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侧,似乎和他这个人一般的带着忍耐,她同样偏过头,男人和她靠得很近,弯下身子,低垂着头,仿佛她凑的再近些,两人的睫毛都可能交织在一起。
沈韵突然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眸子里都蓄着火光,等到楚川直起身子时猛得一口咬在他颈侧。
楚川闷哼了一声,没有管她,反倒是执着的又将喷雾喷向她被扣住的手臂间。
沈韵疼,他被沈韵咬的更疼。
两个人眼睛都开始发红,像是在沉默中比谁更狠心。
沈韵眨了眨眼睛,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被楚川这样扣住动不了,她气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川才停下了动作,他把手里的碘伏喷雾丢去一边,单手拿起绷带咬开一角给沈韵的手腕和脖颈都缠好,这才松开她的手。
等见到沈韵脸上的泪痕他略微惊慌起来,脖颈间被咬出来的疼痛都顾不上,他下意识抬手想帮她抹眼泪,转瞬又放下手,哑声说:“对不起。”
沈韵唇角边沾了他一点血,苍白的唇色被染成妖艳的红。
“滚出去。”
她冷声说。
楚川没说话,转了个身往外走。
他听到了打火机开关的咔哒声,紧接着,身后传来了沈韵一字一句的声音:“楚川,你别让我逮到趁虚而入的时候。”
楚川回头,女人站在白织灯下,神情不明。
他难得的勾起唇角,冲她笑起来:“沈小姐,我求之不得。”
他求之不得的和她有别的纠葛发生。
如果沈韵是个妖精,那他也甘愿她拿着妖力全往他身上施展,不惧伤痛也要拉着她共沉沦。
但他也不会那样主动,沈韵说今后不联系,他就听了她的话不联系,她说她喜欢乖的,他就乖乖站在她几寸之外绝不靠近。
沈韵罕见的被他的逻辑噎住,抿着唇没有说话。
楚川轻轻哼笑一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真的在笑,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指尖都是血迹,他却不怎么在意,手插进口袋里,顶着风雪往前走。
沈韵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彻底关上了房门。
她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极轻极浅的嗤笑起来,眸光闪烁,像是只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凶兽。
怎么有人真这么想着让她去折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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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韵又在乌里木待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她都没有见到楚川的人影,也没有外出骑马。
食堂大婶说楚川一行人最近都在外出参观景点,高林是个社交能力超强的人,短短几天就和这里的工作人员混熟了,让人家时时念叨着这小伙不错,一来这里带动得气氛都开心了不少,连带着也将他们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整天带在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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