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撇了他一眼,是令人恐惧的平静和冷漠,她冲他说:“打个电话给沈明,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问他报不报警。”
王管家连滚带爬的连忙去给沈明打电话,甚至慌张得连周艺青都忘记了。
沈韵走到跌倒在墙边瑟瑟发抖的周艺青身边,拔出了那把刀。
沉黑的目光扫过她渗透出一点血迹的腹部以及满脸恐惧仿佛喘不上气,呼哧呼哧的像个破烂音箱的苍白的脸,沈韵第一次笑得这么大声肆意。
她手上的那把水果刀上甚至只有被磨钝的尖端沾染上了一点点血迹。
她根本没用力往下插,只是划破了周艺青一点表皮而已。
救护车再不来说不定她血都快止住了。
她和王管家怎么能吓成这样呢?真是好笑。
沈韵是个足够理智的人,她在被周艺青弄伤的那一天,突然发现了她们这类人的一个特质。
——欺软怕硬啊。
只有足够的吓人,把她们打疼打怕,才能走出这样的困境。
她还想活下去,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活下去。
所以,哪怕恨得要死,她也会有足够的冷血和理智让自己去做正确的不会危害到自己的事。
深夜,沈明回了家。
依旧是上次那样的情况,这一次打碎牙往肚子里吞的成了周艺青。
没有任何人替她作证的人成了周艺青。
沈韵站在沈明身后冲她笑得开心,哪怕知道外界可能把她和周艺青传得越来越离谱她也无所谓。
周艺青被她笑得冷汗涔涔,仿佛又透过她看到了刺骨的杀意,再也不敢和她对视。
从那天之后,沈韵突然发现,利用别人的弱点达成她想要的目的真是件不错的事。
怕家里再出事,沈明终于对沈韵上了点心,把沈韵送走了,在她的学校旁边替她安排了住所,并且还派了人去照顾她的学习起居。
这个人,是顾屿山。
沈明怕的不是沈韵再受伤害,他怕的是家丑再次发生被别人知道,甚至为了保证沈韵不会乱说,派了律师过去以照顾的名义监视她。
这点,沈韵很清楚。
顾屿山被指派做这件事的时候也很清楚他要做什么。
尽管他不明白沈明为什么要监视自己的女儿,可是他作为沈氏拿高额年薪的员工,只需要做好老板吩咐的事就好了,没有多问的必要。
于是他就这样和沈韵相处了两年,甚至还替沈韵开过家长会。
直到他知道了沈韵经历了什么。
哪怕到现在他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沈韵会经历什么。
因为这个过程太巧合了,像是刻意的要让他知晓这一切似的。
可这不妨碍他知道自己这两年可能带给这个女孩第二次伤害。
刚刚毕业的热血良知都充斥在了他心底。
他倒是想过帮沈韵告一告沈明和周艺青,可是这么多年,一点证据都没有了,对沈韵太不利了。
纠结很久,他决定辞职。
那天他一如往常的上门找到已经十六岁的沈韵,冲她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大概要向沈氏递交辞呈了。”
女孩坐在落地窗边,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她只偏过头冲他描述了一个事实:“你走了,还会有下一个监视我的人。”
“与其是别人,还不如是你。”
女孩的眼神像是深渊,看不出任何神情,和过去的两年一样,可顾屿山还是下意识认同了这个观点。
这个女孩太可怜了。
与其是下一个监视她的人给她伤害,还不如他尽点力所能及的力量留下帮帮她。
于是他陪了她很久,他了解到了她是个什么人。
这个女孩理智又冷血,有着超越她这个年龄的清醒,像是个冷静的观察猎物的猎手,一旦确认便扑上去将人蚕食,变为她生存下去的养料。
顾屿山甚至怀疑自己曾经也是她为了活下去看中的猎物。
她耐心的观察了他两年,确定了他的性格行为后故意告知他那一切。
可那时候他觉得这都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自己想救沈韵。
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像是站在悬崖边,随时可能掉下去。
十四岁到二十四岁的漫长陪伴中已经令他无法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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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川从咖啡厅里出来时天已经暗了,他在冷空气中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然后上了车。
街边的路灯已经亮成一片,时不时闪过的车后灯映照进没有开灯的车里,照得楚川神情晦暗不明。
他默默点了根烟,半垂的眸子掩盖掉眼底的沉重。
烟雾缭绕中楚川想起了顾屿山最后举着咖啡冲他说的话。
“楚先生,但愿你不会变成下一个我。”
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楚川思索了良久它的含义。
顾屿山是个和他一般打拼多年的成熟男人,早就能够做到用笑容隐埋眼底内心的想法。
直到一根烟燃尽了,楚川都没有就这句话想出个所以然。
将烟蒂丢进烟灰缸里,楚川抬起头,启动车往公寓里开去。
两个月前,从绍轩嘴里发现沈韵的经历和他有几分相同时他是有点愉悦的。
两个月后的现在,从顾屿山嘴里听到沈韵那个比他更惨重的过去,他心口却像被一团棉花堵住,酸涩到不行,像是和她感同身受,经历了她经历的一切,连呼吸都带着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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