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薛径并不见怪,他走上前为王德旺把脉,后又喊了杜明昭去摸一回,师徒二人都诊了脉后,薛径问明太医道:“这王家少爷是几时生的病?”
“他比王老爷要早个五日。”明太医回道。
薛径抬起手,习惯性地摸胡子,奈何胡子被口罩挡住,只能碰碰另一只手,“他的病没那么重,好治。”
杜明昭回看一眼薛径,“师父,我也如此以为。”
床榻里听觉仍在的王德旺旋即眼中绽光,他耳中那句“有的治”仿若天籁之音,在这几日的昏暗之中,令他心生希冀。
薛径让杜明昭往下说,“杜丫头说说你的点子。”
“师父,我还是觉着施针是最好,吃药需得几日才能见好的苗头,但鼠疫恐有万一,王少爷眼下虽病不重,可若哪一日突发成重病,那就不妙。”
杜明昭怕的就是鼠疫的不确定性。
这点连她都不能担保。
薛径应道:“依你的去做,先为王少爷施针吧。”
杜明昭当即去端水净手,准备银针刺穴。
而明太医不好干站着,于是他问薛径,“薛老,您可要为王少爷开方子?”
“永阳城好抓药吗?”
“好的,西街有一处药房,不用外出再寻药。”
薛径回道:“哦?”
明太医喜悦地与薛径讲道:“这亦是孟大人和太子殿下为我等考虑的,平日我们在西街会待一整日,要是抓药还得上街,会无端费事。”
薛径轻飘飘来了一句:“可我也知,永阳城的鼠疫已有半个多月。”
他的言外之意是,西街尽管有诸多便宜,怎么太医院还没想出如何治理鼠疫?
明太医臊得脸红,他支吾回:“薛老,是我医术不精,还需再多学多问。”
“小明啊,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我盼着你这事过后能学到许多。”
“多谢薛老。”
薛径不知为何含笑拍了拍明太医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他。
明太医已下定决心,这回永阳城治理鼠疫他定要寸步不离地跟在薛径师徒身边,既是做个打杂的帮工,亦能随杜明昭和薛径学医治鼠疫的方子。
王德旺的药方是薛径给开的,明太医再接过方子后,发觉王家父子需吃的药确实不同。
杜明昭为王洪才开的那副,其中止血的药材更为多。
而薛径给王德旺开的,偏向于润肺。
明太医飞快回到药房抓药熬煮,并将药汁带回一点点喂给王德旺。
这位王家少爷人是苏醒的,杜明昭取下针,他再喝药便轻松了许多,一整碗下肚,王德旺苦得想吐水。
“可不能啊,王少爷。”
杜明昭止住他的动作,“再苦你也得喝下去,没什么比你的性命来的更重。”
王德旺听进了她的话,红着眼眶点了下巴。
西街共有上十间小院,每座院子都关着三四个重病之人,薛径和杜明昭在医治了王家父子后,不敢停歇地又顺着巷子去往下一间院子。
王太医等人已先入内备好所需,然而等到师徒二人,吴太医却是一脸灰败地站在院中。
明太医大感不好,直问:“怎么了?”
吴太医哀痛地摇头,“没救了。”
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
薛径入院就听到这么一句,他反道:“什么没救了?”
吴太医侧过身来,叹气道:“薛老,是这院里的一位病者,他病太重已是无力回天了。”
杜明昭闻言蹙起秀眉,她还未开口说话,王太医与林太医两人合力从屋中抬出一仰躺了无生息的男人,吴太医便又说道:“正是他了。”
薛径上前捉住了那人的手腕,探脉过后再后把了他的鼻息,最后他向杜明昭摇了摇头。
王太医道:“我们来的迟了,人已是去了。”
林太医则补道:“这西街的离世之人,我和王院正都会命人送去就此掩埋,有些扛不住的身带重病免不得就将鼠疫传给了旁人。”
这点杜明昭认同。
病逝无非是拖的时日太长,鼠疫突然转重无法医治,即使病者离世,身带的病菌仍旧存在。不早早埋葬,只会任由其通过空气传播。
明太医长叹一句:“我们早该请杜姑娘来的,但凡早几日,说不准……”
王太医和林太医都没接这句话,尤其是王太医,他面冷对林太医道:“将人送去给小方,你应知晓他。”
“是,院正。”
林太医和吴太医两人接过那人的尸身,匆匆抬离了小院。
薛径长久沉默的面容终是涌起几分嘲弄,他语出惊人:“王院正领命治理鼠疫,原就是这般个治法。”
杜明昭凭着和薛径的相处,她了解薛径,知道若非碍身份之差,薛径就要说出“草菅人命”。
只是王太医乃是身负皇命,薛径到底给他留了一分颜面。
王太医亦是咬牙切齿被迫隐忍回道:“薛老应清楚有时候并非不愿治,而是无能为力。”
薛径背过手冷哼,算是回了王太医的话。他的衣袖落着褶皱,但腰背挺得笔直,薛径扭头和杜明昭道:“杜丫头,这院里既然有人已病逝,那么余下几间屋子的人病情不容等待,你我分别去一屋,快些医治。”
“好,师父。”
薛径担忧的是有人病发,而院子还有三间屋子,共三位病者,恐怕这几人的病一样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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