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已婚的身份,就像是一根剌,不深不浅扎在她心里,刻意被忽略,只不经意间才偶尔想起,随之而来的,是某个地方微微一疼。
“哦。”他眸光微动,像是要看到她心底去,许久,才泛起荡漾的水纹,似醒悟,又似懊悔,“原来,你这样介意,我还以为……”
“我介意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只是为你那皇子妃不值!”秦惊羽梗着脖子叫道。
“相信我。”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他眉眼弯起,冲她一笑,“等回去苍岐,我就去解决这件事,再不……让你为难。”
秦惊羽狠狠瞪着他,怒不可赦:“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焰面色沉静,缓慢说道:“别担心,我只是让一切都回归正轨而已。”
“怎样才是正轨?”她禁不住冷笑。
他微微一怔,想了一会儿,眼底温情脉脉:“我们已经这样了,你说呢?不是我对你负责,就是你对我负责,决定权交给你,好不好?”
秦惊羽冷声道:“我有未婚夫,你有正牌妻,我秦惊羽从来不屑与人分享,你也不必打这样的主意,再有,那日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你把魅影放出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
“被狗咬了?忘了?”萧焰不怒反笑,拉起她的手来,在她掌心不住轻划,嗓音轻柔,极尽撩拨,“忘了没关系,我们复习下就好——”
最后来个好字,是吐进她微张的唇中。
他竟又在轻薄她!
还如此理所当然!
秦惊羽呆了呆,气急败坏去推他,但他却搂得更紧,吻得更深。
他的唇是那么软,那么暧,又带着股淡淡如薄荷的香气,让她忍不住轻轻发颤,推了半天,始终推不开他,自己却先失去了力气,只感觉慢慢地,一点点在她唇上游移,吮吸,仿佛是沉醉其中,她她一般。
许久,他才笑意满满放开她,轻问:“现在,想起来了吗?”
秦惊羽暗自诅咒,真想一刀把自己剁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跟人亲热缠绵,这人还是自己的敌人!
她到底是怎笆,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就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却打在一大团棉花里一般,郁闷至极,有苦难言!
两人明明不熟,她对他一知半解,他却对她了如指掌!
怎么会这样?!
掌心微微发痒,她闷闷低头,却见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不住划拉,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满含深意。
他,莫不是在写字?
这情侣间的小游戏,却不该用在彼皮身上!
“萧焰,你放开我!”秦惊羽抽了抽手,却没能挣脱,他抿唇,难得固执地按住他,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坚持,在她掌 心一笔一划,缓慢写字。
这是在做什么?
她蹙眉,思量他所写的笔画,非我……孩子……
心头突然一团乱麻,她别过脸去,又被他单后板回来,半强迫地被他搂在怀中。
那一笔一划还在继续,简单的句子,一遍又一遍在她掌心写着。
想要闭眼无视,眸光却忍不住随他笔画而动,好吧,她承认,她确有一丝好奇,看几眼而已,又不会让她少根头发!
但,有什么话不能说,偏偏要用写的方式?
渐渐地,秦惊羽看出门道来。
眼睫扇动,黑瞳微眯,她在心底默念,他写的是:“娶亲非我所愿,孩子非我所出。”
他的意思是,娶叶容容为皇子妃,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这个倒好理解,古代婚姻都是讲究个门当户对,尤其是皇室婚姻,几站都是政治联姻,哪有什么真心可言,父皇君对她一心母妃是个难得的特例,但那都是在宫中有后有妃的前提下,算是满足帝王后点私心罢了。
但是后一句,“孩子非我所出”,这话却怎么解释?
难不成因为他不喜爱她,冷落她,那个叶容容由此而心生怨恨,红杏出墙,还跟别人生下孩子!
如若属实,可称得上是炸性新闻!
联想起他对那孩子不冷不热的态度,秦惊羽心猛跳几下,真不是他的孩子?
是了,那孩子长得跟他一点都不像!
那么,他之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解决”,什么“正轨”,难道他要……休妻?
哦,她这是怎么了,竟会觉得有丝欢喜,他要休妻也好,要再娶也好,随便怎么样都好,都跟她没半咪关系!
那个梦,只是个错误!必须扭转回来的错误!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敌人!敌人!
心中一阵剌痛,秦惊羽使劲去抽自己的手,低吼道:“好了,你还 有完没完?你萧家那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事,我没兴趣知道!”
萧焰只是看着她,手上微微用力,不让她有逃离之机:“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除非我死。”
“你……何必呢?你贵为一国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非得是我?”
他深深凝望,淡淡微笑:“可是,你心里只有一个你,再放不下别人。”
秦惊羽冷笑:“但我不是你要得起的!”
所以,明知不该,便不该费神讨好;明知不当,便不该屡屡靠近……
这段禁忌之恋,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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