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脸皮发烫,然而不太透气的人皮面具让他反应过来——自己换了个“脸”,长得并不怎么好看。他推了推秋也,故作冷静地说道:“我们坐下来说话。”
麻生秋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挤开太宰治,坐到阿蒂尔·兰波的身边。
太宰治立刻摇晃阿蒂尔·兰波戴着手套的左手。
“我也不想黏着他啊。”
麻生秋也思索,太宰治和阿蒂尔·兰波?超越者的异能绝缘体?他去看两人的肢体接触,微笑地点了点头,干脆把太宰治夹在了两人的中间,伸手拦住了两人,宛如一家三口,太宰治不乐意地扭动起身体,“秋也,你坐对面去!”
麻生秋也灿烂地笑道:“让我抱抱,你长大了,我能抱的次数就更少了。”
“我们是兄弟啊。”
“治君。”
黑发男人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太宰治,拥抱两个人。
太宰治去看他那张与自己肖似的脸,轻微泄气,想否认都像是在矫情。
【我们根本没有血缘。】
【欧洲人是脸盲,才会把我们当作亲兄弟。】
坐在让人浑身抗拒的中间,太宰治去听麻生秋也仿佛阔别重逢许久的交谈,此刻连阿蒂尔·兰波的回应声都轻柔极了,优雅知性,续接着在国内的感情,太宰治能从阿蒂尔·兰波攥紧秋也的手掌里看到那一丝没有消散的紧张。
太宰治往对面空着的一张座位看去,露西·莫德·蒙哥马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坐在椅子上揉眼睛,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呆萌模样。
太宰治撇了撇嘴。
亏他以为她能当保镖,结果可能是一个划水的。
阿蒂尔·兰波忘记了自己想要保持距离的想法,关切地打量热情过头的秋也。
“这半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打不通你的电话?”
“一个小意外。”
“你一直待在巴黎圣母院?”
“嗯。”
麻生秋也温柔地凝视易容了的阿蒂尔·兰波,不会认错,一看到书店里坐在太宰治旁边的人就知道是自己用爱情呵护八年的伴侣。
“是不是异能——”“嘘。”“秋也!”“你看我,平平安安见到你了,人生总是会有一点小插曲,不要紧张,深呼吸。”“你——”阿蒂尔·兰波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学着他的说法深呼吸,压下焦虑后说道:“我们去酒店聊吧。”
麻生秋也说道:“好。”
他抽出一张便签,用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唰唰写了一张留言。
阿蒂尔·兰波和太宰治低头去看。
【莎士比亚书店是一个看书的好地方,希望来年可以看见您的戏剧大作。】
【——您的读者。】
结合书店的名字和戏剧的词语,阿蒂尔·兰波的眼皮直跳。
他产生了遇到强敌的感觉。
莎士比亚?那只业余写戏剧的鸽子精在附近?
“太宰,发挥你的绅士风度,替我扶一下露西,我们去酒店吧。”
“……哦。”
太宰治眼皮之下暗色调的瞳孔盯着露西。
在《圣母巴黎院》的世界当了一年的小山羊的露西·莫德·蒙哥马利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怎么睡着了,她“呸呸”几声,感觉嘴里全是草的味道。
随后,露西·莫德·蒙哥马利被太宰治的眼神吓了一跳,迅速拍裙子站好。
“我能走,不用扶!”
巴黎最好的酒店里,总统套房的主卧关上了门,纾解哀苦的相思之情的方式莫过于肌肤之亲,麻生秋也的索求没有遭到阿蒂尔·兰波的拒绝。或者说,阿蒂尔·兰波在流露出拒绝的意思之前,就被麻生秋也忐忑而渴望的目光打动了,骨子里就重情的法国人在认清楚自己栽了之后,回抱住安全归来的爱人。
阿蒂尔·兰波在脱下衣服后,大波浪的黑发散开,如黑色的波斯菊,狭促地说道:“怎么突然就想要我了?需要我摘下面具吗?”
“不用。”麻生秋也的手指抵住阿蒂尔·兰波的唇口,东方人的爱意可以炙热如烈火,也可以婉转如一只停留在你窗户边清脆啼鸣的相思鸟。
“只要你的这双眼睛爱着我,无论你是何面容,我都能把你认出来。”
“你就是我爱了八年的人。”
麻生秋也述说着爱意,阿蒂尔·兰波咬住他的指尖,忧郁的眸光散发着塞纳河畔静谧的光晕,“我原谅你了,千万不要再为了我擅自去危险的地方。”
麻生秋也说道:“我在巴黎圣母院进入了一个神秘的中世纪。”
阿蒂尔·兰波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中世纪?”
一听像是空间系或者精神系异能力。
麻生秋也把他推倒在床上,早已熟悉的男性身躯舒展开来,无需多少磨合的步骤,某种意义上完全是老夫老妻状态的两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契合度。
阿蒂尔·兰波心中的郁气被这么一冲,喉头滚动,轻微地喘息一声。
他把羞涩抛之脑后。
“说清楚——不要吊我的胃口,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为你守身如玉,失去记忆,在法国的中世纪也没有碰过任何人,我隐约地记得我爱过一个人,品尝过爱情的滋味。”
“爱情是什么滋味?”
阿蒂尔·兰波去拨开麻生秋也的头发,非要知道秋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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