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埃尔·甘果瓦笑吟吟地等待他的夸赞。
这一首诗歌是自己的超常发挥!
但是,他看到的是麻生秋也念完后反复咀嚼,最后呆滞迷茫的面孔。
比埃尔·甘果瓦问道:“我的诗歌如何?值上千个苏吗?”
麻生秋也的声音是如此的迟疑,欲言又止,拿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犹如被震撼到了一样夸张,“诗歌很好……非常好……”
比埃尔·甘果瓦惊疑不定:“还有呢?”
麻生秋也转头把钱给了他,数量非常足,“去花吧。”
比埃尔·甘果瓦被惊喜淹没了!
麻生秋也抹了把脸,见这个人被哄走,在仆人们不解的目光下脚步匆忙地走向了后面的房间,关上门,他和见了鬼般地再看一遍诗歌。
“我勒个去!”
麻生秋也憋了半天,爆出了一句上辈子的经典骂言。
他围着桌子团团转,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在十五世纪的法国巴黎,看见了十九世纪《恶之花》诗歌集里的部分诗歌?”
“是我穿越了,还是他穿越了?”
“他要是穿越者,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他是在用诗歌集向我表达身份吗?”
“这是在诗歌里以丑为美、升华美丑的定义的波德莱尔先生的作品啊!”
他的内心就像是一百个尖叫鸡在撕心裂肺叫了起来。
卡西莫多比以往来得都慢,夹杂着捡完垃圾的酸臭味,站在店铺的门口迟迟不敢进来,身上的耳罩和围巾都脏了,路人们也忍不住掩住口鼻。
“卡西莫多先生来了。”
仆人禀报麻生秋也,称呼也是麻生秋也特地要求的。
麻生秋也放下诗歌集的烦恼,拿起蛋糕盒子,出去见今天生日的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羞赧了。
没有礼物回馈的卡西莫多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冲了出去,在外面摘了许多花回来,当着麻生秋也的面去模仿对方的手法,编织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环。
麻生秋也看着他的回礼,“你希望我收下吗?”
卡西莫多狠狠点头。
麻生秋也说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何送你的是树枝和草编织的环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保持距离吗?绝不是因为我看不起你。”
卡西莫多眼中的期待一点点消失。
麻生秋也温柔地诉说:“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卡西莫多的手一颤,花环掉落下来。
麻生秋也说道:“我喜欢的人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不清,我忘记了‘她’的长相,可能是一个温柔美丽又善良的女性吧,在我生活的环境里,这样的人最吸引人,而我虽然追求着一些叛逆刺激的东西,但本质上估计还是个俗人。”
麻生秋也为他捡起了掉落的花环,拆开后,变成了歪曲的花束。
“卡西莫多,我是一个很寻常的人,容貌是上天赋予的,不值得过分的称赞,你认为我善良而美丽,我也就坦然地接受下来,但是——”
“请你为了我再多看看世界。”
“你的耳罩是我送的,你的围巾是别人送的,说明还有人关心你。”
“你不是最孤独的人。”
麻生秋也对卡西莫多微笑,笑容里有着深入骨髓的寂寞,“你看——像我,像其他人,还有人愿意了解你,接纳你表象之外的东西。”
麻生秋也不敢去想自己如果是一个丑八怪,在中世纪的下场。
或许是被当作恶魔附身,烧死了吧。
没有人会去了解他的内心。
因为,他足够美丽,美丽得晃花了中世纪人的审美,所有人看见的都是他在中世纪发奋赚钱、结交权贵的表象,无法发现他的不安与离开法国的渴望。
“卡西莫多,祝你生日快乐,盒子里是一块蛋糕。”
“祝你能快乐的度过今天。”
“原谅我,我不会爱上法国的任何人。”
……
卡西莫多失恋了。
用失恋形容也不太准确,他就是有一点灰心丧气,吃了蛋糕后,心情也好转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很丑,可是爱斯梅拉达不在乎他的外表,给予他一丝希望,但是在生活的现实之中,爱斯梅拉达根本不会爱上他。
卡西莫多自暴自弃地想道:至少不是比埃尔·甘果瓦!
他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巴黎圣母院无人为他庆祝生日,卡西莫多在麻生秋也的小店里得到了祝福,他为麻生秋也挤出了笑容。
卡西莫多以为礼物就是蛋糕,没想到他在吃完后,被麻生秋也推进了隔间,里面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卡西莫多,快去洗个澡,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保证你之后会开开心心地回巴黎圣母院。”
半个小时后,麻生秋也的店铺门口出现了一个时髦的大型布偶。
一个全身白色的萌物——“大白”!
麻生秋也搬起凳子,坐在了旁边,与大型布偶成为了划破时代的一幅美丽的画卷。黑发“少女”身着宽松的长裙、华丽的披肩,面容洁净,演绎着东方人细眉、单皮眼、高鼻梁的古典之美,在“她”的身边是一个胖乎乎的布艺作品,里面是一个会动的人,看不清面貌,笨拙而可爱。
法国巴黎的人大饱眼福,听见了麻生秋也的说话:“这个白色的布偶人是你们的巴黎同胞,他一出生就失去了很多,无法正常行走,无法像很多人一样高挑而健美,他为了他的信仰而敲钟,在钟声的影响下失去了倾听人说话的听力,每一个愿意接受他的拥抱的人,愿圣子耶稣、圣母玛利亚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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