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在这里跟他做了十年夫妻了,甭管是患难也好快活也好,总是一路相随而行的,她难道就看中他那张脸?
虽然说一开始是这样没错,但她现在难道还在意叶清瞻长什么样子?他就是被狗啃毁容了,她也不会不要他啊。
偏偏担心的那事儿没法说,她眼睛里头全是泪水,发狠地一脑袋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我困了,要睡了,你别吵我。”
叶清瞻好脾气地原谅醉鬼:“睡吧睡吧,我把你抱到床上去?”
“不然呢?拖我过去?”
他失笑,一把将她抄起来——哎呀,岁数大了的确不怎么行,原本抱个阿婉像抱只猫儿似的,轻悄悄的,现在居然觉得有点儿重了。
到底是这些年没有好好习武,公主侄女儿说的没错,老人家是要多活动筋骨。等回去之后,健身房还是得安排上啊,总不能在现实中也体验一把“年老体弱”。
——作为一个好男人,毅亲王只反省自己,他不会觉得抱不动她是因她发福,虽然她也的确福了那么一点儿。可以一个接近五十岁女人的相貌来看,阿婉简直堪称美貌无双了,她瞧着和她的太皇太后主子一样,根本不显年岁。
若不是细看眼角皱纹,大约只有三十余。
这样,就算他们走了,原来的毅亲王和原来的尚婉仪回来了,凭借他们此刻已然相爱的感情,大约也能稳稳当当走到共白首吧。
就挺好的了,在这里没什么遗憾了。
于是叶清瞻很安心,按照千里回梦的工作习惯,大概在明天的清晨降临之时,他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第一天大概是要被妹妹的眼泪鼻涕糊一身,也得见见亲戚,第二天要处理一下手上的事情,什么时候去看阿婉……不,去看兰与呢?
还是得等稍稍保养保养,恢复神完气足的样子再去吧。他碰上这种突发事件,不可能还和先前没出事的时候一样英俊,万一周身插着管子看着像个骷髅,那他就算能去见兰与,说不定也会把姑娘吓着。
她可是习惯自己这么英俊的皮囊了。
还有……给文件签字的时候,得签“叶汝钦”,不能签“叶清瞻”,这也得格外记记牢。
他想着些有的没的,睡得倒是很熟,可睡着睡着,就觉得身边有人不大安分。
王妃一向与他同寝,结发之时的习惯,一直保留了十多年,但她一向擅眠,很少半夜闹腾。
这莫不是吃多了酒,现在劲儿上来了,不舒服?
叶清瞻强行挑开眼皮,想瞧瞧她怎么了,要不要叫个婢女来服侍她,却不想一睁眼,与她四目相对,她还是满眼泪光。
“怎么了?阿婉,不,兰与?”他现在开始就要改口了。
舒兰与抿抿嘴唇:“我难受。”
“不舒服?我唤他们叫府医来?还是吃点儿什么凉的酸的压一压?”
不想她直接抓起他的手按在胸口:“我心里难受,明天回去,你又是叶先生了,我,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他想也不想,“我又不是一回去就成了叶小姐,我还是个男人啊,你还给我做女朋友啊,要是不想恋爱,直接结婚也不是不……”
“不行。”舒兰与这下哭出来了,“这怎么能行?你是天之骄子,我只是个……那么那么普通的女孩儿,你要是看到我本人,真的会失望的,我不骗你。你不用为了在这个空间里的事情就对现实中的我负责……我……”
他这下是真醒了,使劲眨了眨眼,确定此刻不是做梦,接着便沉了眉头,话语倒还是耐心的:“你怎么就普通了呢?”
“我穷,不是书香门第出身,也学不会你喜欢的水墨画,做不了什么知音。长得一般,身上还有些赘肉,也没有好看的衣服和鞋子。读书……还可以,但也没有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文凭,你说,我哪里不普通?”
她叭叭叭地丢出了一大堆缺点,说得潸然泪下。这本来都是不想说的,只是半夜清醒过来看着他,想到这就是以夫妻身份度过的最后一夜了,难免越想越伤怀。
这时空里的一切都是数据,可她的感情是真的。好难过。
他对她的感情应该也是真的,可她不敢在现实里考验他。也难过。
不想走,又不能不走,被命运揉来捏去,最难过。
结果一哭就把他给哭醒了,这一通诉说之后,她不仅委屈愈甚还自觉没了脸,干脆把头埋进他胸前。
听他好像是笑了一声。
“好啦,阿……兰与,我不也没学会水墨画么?我们可以做一对人菜瘾大的知音啊。”他拍拍她,“文化底蕴什么的,我也没有,我家是暴发户,我爷爷再往上数三代,没人能背鹅鹅鹅。咱俩不还是高中校友吗,我怎么能嫌弃你呀,小学妹?至于你说的别的那些……那不都是些钱的事儿吗?”
“钱就是很大的事儿啊,我没有,我心虚。这难道不正常吗?”
“那我先赠予你一个亿,咱们签个合同?”叶汝钦道,“这样你算有钱了吗?买别墅买衣服买跑车买包包,买完先做个财产公证,从此你也是女富豪。你要是不喜欢自己的脸,随你去做整容做医美,挑最好的医生,嫌身上有赘肉,就找最好的私教和营养师。想要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文凭我没办法,我开不了大学,但给你找一群好老师,一群人围着你一个教你考试,你总考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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