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与极少见到皇后如此失态的模样,不由有些诧异。
这叶清瞻放肆乱跑的事儿固然不对,可要追究,也该皇帝去骂弟弟吧?皇后召夫妻分居的弟媳妇臭骂一顿,能顶得什么用处?
“臣妾回去立时写信训斥他,”她只好伏低,“不知轻重,着实可憎。娘娘不若劝陛下,罚他数月薪俸……”
“陛下与我还不知道他?”秦皇后道,“他还靠薪俸活命么?罚几个月薪俸,能当得这丢下十万大军自己去冒险的罪过?”
舒兰与背后冷汗涔然,一时数个念头卷过心间。
叶清瞻还说什么不怕功高震主,可连秦皇后都这样说了,还能不是借机敲打他们夫妇么?
她索性站起身来,向前跪下,扎扎实实碰了个头:“娘娘,臣妾是打娘娘这里出去的,纵然亲王殿下他自己爱玩儿,心里没个数,臣妾总是娘娘自己调|教出来的,臣妾想着什么,娘娘该是明白的。还请娘娘指点臣妾一句,他若是不听话,该怎么打?”
第120章
舒兰与虽然跪了,但秦皇后仍旧余怒未消:“阿婉,你倒也知晓,你是我这里出去的人。可你既然嫁了他,和他便也是一家人了。既然如此,你可知晓,他做了蠢事,我也未必能全然逃得开干系?”
……就更奇怪了好吗?
舒兰与低着脑袋装鹌鹑:“娘娘,臣妾是不曾劝过殿下,可那也是因为臣妾根本不知道他会做这样的事情啊。想来他这些年做的事儿,也少有……少有这样不顾后果的。这件事当真与臣妾无干,更与娘娘无干啊。”
秦皇后这才稍稍缓了口气:“你当真不知道?”
“当真不知,殿下写来的书信臣妾都有收藏着,他不曾说过此事。”舒兰与略微顿了顿,又急切问道:“娘娘,陛下很恼火么?这叫臣妾该如何是好?”
秦皇后原本要说皇帝如何不恼火,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她找来尚婉仪一通训斥,原是想诈一诈叶清瞻到底是不是存了二心的,但眼下看来,尚婉仪对此全然不知,那一句话,倒是正问到了症结处。
皇帝……很恼火吗?
在秦皇后看来,守边的亲王突然跑到敌国去待了十多天,然后悠悠然回来,毫发无伤,这种事情自然是个危险的讯号:要么他是个不怕死也不惜命的傻子,根本不在意那数州百姓的性命,仅凭自己的冲动行事;要么他与南梁早有勾结,那便更加棘手,无论他是想投敌还是想叛乱,都是要出大问题的。
皇帝怎么可能不生气?非但要生气,说不定还要牵连她和女儿呢。
秦皇后从年少时进了这深深的宫廷,做了二十年皇后,难道是为着多疑的丈夫特别讨她喜欢吗?
是为了有一天能做这天下真正的主母啊。皇后,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太后,甚至太皇太后,才是她的目标!
为了这一天,她多年来小心翼翼,唯恐走错了一步。原本她将女儿送去东宫,希望和太子打好关系,今后好顺理成章以继母的身份安心享受富贵,可谁想天上掉下来个六傻子,差点儿把太子害死!
最后太子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太子妃却非死不可了。
还好还有太孙!秦皇后做小伏低,好不容易将太孙要到自己身边,这些年又是精心照拂丈夫,又是细心教导孙儿,日子过得当真不轻松!好容易女儿大了,知晓争气了,小太孙也满了十岁,不容易夭折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听说叶清瞻想要娶尚婉仪时,她更是欢喜。叶清瞻可是如今宗室中唯一一个手中有兵权的亲王!今后有一天皇帝龙驭宾天,他若肯站在小太孙这一边,她们祖孙的位置岂不是更稳固了么?
谁曾想叶清瞻成亲不到一年就干出跑去南梁都城休假这种破事来!
秦皇后听闻此事便觉得血往头上涌,无论如何要先将尚婉仪训斥一通才是。若是尚婉仪表现出了心虚,她还要查查看那毅亲王到底是不是有二心呢。若真不妥,她便一马当先请皇帝先将他们处置了!
尚婉仪再怎么是跟了她一辈子的旧人,也比不过她自己的未来要紧啊。
可是,急吼吼将人唤到宫中来一番训斥,她竟没注意到,皇帝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叶清瞻去南梁的事儿,肯定是皇帝的眼线送回的消息。皇帝若是生气,早就该发怒了不是吗?
秦皇后自忖,她也并非一个能在皇帝跟前看脸色的人都没有呀,既然至今也没听说皇帝要处罚谁,会不会……
会不会,皇帝根本就知道毅亲王去南梁都城做什么,而她的担忧,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
秦皇后心思急转,默然不语。
皇帝与她提起此事的时候,竟也是带笑的,所以,那笑难道并非冷笑,而是因他已经给叶清瞻安排了什么任务,因此觉得堂弟亲自跑去卧底很好玩儿……?
若真是这样,她可是弄巧成拙了。
皇帝会把前朝的事情讲给她听,不代表他喜欢她干涉朝政啊。
方才,不该说什么“脱不开干系”的。
皇后眨眨眼,定了主意,放缓口气,对舒兰与道:“陛下不曾说要如何处置,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你须得多劝诫他些。陛下若是放过他这一回自然是最好,若是要罚要管,也不要怨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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