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在嘲讽她选地方专挑些名不见经传的么?姜暖小脚一跺,红着脸停下不走了。
顾淮左也停下。
姜暖这从意识到,自己的右手一直搭在他臂弯中,眼下场景更像是她撒娇地拉住了男人。
这一路,她都是挽着顾淮左的手臂?
触电般的收回了手,背在身后藏好,她眼神闪躲的频率和心跳一样快,不知怎么,视线就落在了路灯光芒之外的男人身上,地上投影没入长夜中。
顾淮左转身看向停在原地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小姑娘,等了片刻也不见她走向自己。便只好往回走了两步,俯身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姜暖脸更红了,呼吸绷的紧紧的,眼神更乱了。
白子山镇上的风光古朴宁静,宛如嵌套在旧时光里的斑驳画布,生活气息浓烈,到处都是人间烟火气。往来的旅客络绎不绝,江面画舫里吹弹唱戏的,两岸小镇青瓦白墙,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还有著名的非遗文化、祠堂、高门大宅……
留在脑海中美好景象,回旋不散。
这一晚上,他都牵着她。姜暖真希望,这做古镇再大一些,路再远一些,没有尽头。
顾淮左掌心的温度,触及温凉,心尖滚烫。
她悄悄地蜷起手指,回握住他的大手。
不被人潮离散。
—
周三,剧组不到三点就早早收工了。
这不是韩平的做事风格呀?姜暖惊讶,但也没多过问什么,自己和顾淮左约定的是晚上六点。
下山的面包车上,不见田欣欣与李智崖等人,导演副导都不在,剧组的人七嘴八舌的聊开了。
“刚才去喝水,看到邱制片了。”有人道。
“他是大老板,不是很忙吗?开机到现在就见过他两次。”
有人阴阳怪气的抬杠,“算上这会,难道不是三次?”
笑了笑,小年轻道,“难怪,韩导这样的工作狂也只有邱制片能让他停下来。”
“估计是来看那位的吧?”
“说清楚,有什么瓜吗?”
“懂的都懂,还要说得多明白?”
车前车后,你一嘴我一句,意思就是韩平带着剧组的主要演员去跟邱制片组局了,估计晚上是不会回来了。
姜暖对这些七七八八的话没怎么感兴趣,从车上下来,跟小柔一起。
她许久没回过幸福酒店了,想到那间潮湿燥热的小房间,姜暖第一反应是蟑螂蚊虫遍地,里面挂着的衣服、床被都要重新洗一遍。
刚还没走几步,身后不远处传来了清脆汽笛声。
姜暖下意识回头,意外惊喜,压不住心口雀跃,美目乍亮,仿若春光晴明。
她同小柔愉悦道,“我就不上楼了,朋友来接我了。”
小柔瞧出她眉眼的幸福神色,笑着同她挥手,“快去快去,你男朋友天天来接,对你真上心。”
姜暖上车后第一句就是,“这么早就下班了?”
“你也不晚。”
姜暖轻笑,“那不是很巧?”
这么早下班,我们去约会吧!姜暖抿嘴压住涌上喉咙的话,满脑子都是和顾淮左牵手手的画面,不够不够,她还想和顾淮左在进一步,想渐入佳境!
顾淮左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表情精彩的她,薄唇轻启似想说什么,但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他冷下脸,接了电话。
姜暖一扫心思,理所当然的竖起小耳朵,抿唇静心,能听多少是多少,作为编剧,联系上下文、脑补能力一流。
“嗯。”顾淮左声音冰冷。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淮左发出一声低沉的笑,让整个车厢都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这事该怎么怎么办,擎罡那边想以卵击石,谁在乎?”最后一句说的缓慢,带着明显的讽刺。
擎罡,是擎罡企业?姜暖凝神,是与致行一样是ict领域的佼佼者,如果说致行是信息与通信行业的先行者,擎罡就是典型的后起之秀。深耕于同一片领域,服务群体相同,商业竞争在所难免。
“不用管他们,欧洲的订单先处理了,九月中旬的展会,安排市场的人过去一趟。”
简单的聊完,顾淮左便挂了电话。
他余光瞥了眼坐姿笔直的小姑娘,以前读书都不见她腰杆挺这么直吧,挑眉问她,“听明白了?”
姜暖声音细柔,夹杂几分担忧,“是不是有竞争对手想搞你们公司?”
“偷听?”顾淮左正儿八经地掀开浓密如雾的睫毛,黑亮清明的长眸直勾勾地望向姜暖,眉眼冷冽寡淡。
姜暖心想,坏了,致行该不会遇上麻烦事了,会不会很严重?
顾淮左薄唇轻启,音色低沉,“你这种行为,不是想来致行上班,就是想当商业间谍,说说看,哪一种?我好给你安排。”
商业间谍?姜暖一口气堵在胸口,反应过来是被他耍了!好心当做驴肝肺,气得她呼了口气,侧转身朝着窗外,再不看他!
顾淮左嘴角一扬,心情不错。
岑言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后视镜,耳朵听得清清楚楚,心想:顾先生哄顾太太真是别具一格,把自己哄开心了,顾太太气得吹胡子瞪眼。
汽车驶入闹市,没回小区。
姜暖松开赌气的嘴角,偷偷瞄了眼顾淮左,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男人鸦羽乌黑的睫毛根根分明,长眸安静,少了嘲弄与疏离,眼底一片柔和,眼下小痣也如雾温柔,自己就像是打破安静的人,莽撞的闯了进来。
差点沦陷在这样的眼神之下,姜暖心跳滚滚,尴尬地移开视线,望着他黑色衬衫的衣摆。
她随口一句,想缓解紧张逼仄的气氛,“今晚不做饭了?”
顾淮左垂眸敛去情绪,音调一扬,反问:“你做过?”
姜暖没听出他想让自己做饭的意思,倒是听出了他在嘲讽自己——吃现成的吃习惯了!
顾淮左真是三分钟的好脾气!姜暖心底吐了口恶气,旋即挑起下巴,想找回面子,“挑个地方吧,今晚我请你,菜随你点?管够!”
顾淮左屈指一弹,手指在玻璃窗上弹出清脆响,仿佛在认真思考姜暖的提议,对上她暗藏欣喜较劲的眸子。
他低沉冷漠的补上一句,“不怎么样。”
姜暖微扬的嘴角朝下一扯,撇嘴变脸的本事和顾淮左不分伯仲。
窗外街景倒退如流,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肩膀朝下一软,纤柔的后背躺回座椅里,歪着脑袋朝他开口,“那你想怎样?”
顾淮左不接话。
直到车停在chierty门口,岑言打开车门,姜暖猫着脑袋朝外一看。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周三晚上周南水家里开宴,顾淮左是有提过的。
那他这么早来接她,答案显而易见。
姜暖没明知故问,跟着顾淮左进去。
大概是记挂着在车上被他怼的无话可说,姜暖突然找到了扳回一局的点子,提了一句,“你和沈逢关系不错,出门消费都不忘选他家的店?”
顾淮左大多数西装都是chierty的,姜暖可不就是借着沈逢调侃他,衣服穿来穿去就一个样,没新意。
只是淡淡的扫了小姑娘一眼,顾淮左懒懒的开口,“你姐妹逛chierty的次数少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姜暖脸色一变,不吭声了。
顾淮左没有指名道姓,可姜暖也不傻,他口里的姐妹可不就是指付嫣。他明摆着嘲讽付嫣和沈逢分手多年,还一直逛沈逢家的店,虽然chierty是高定界的爱马仕,但绝不是只有这一家能出像模像样的高定。
可不就是在嘲笑付嫣的行为,跌份。
高定作为上流社交圈的门票,不单单被走红毯的明星需要,高级宴会上更少不了穿着华丽礼服的豪门阔太、名媛贵女。
chierty作为一个西方品牌,在意大利拥有自己的庄园,前些年被沈逢家里收购了,保持原有的纯手工制作,将价格提高了30%,最便宜的入门级也要200万。
年轻客户追求名利场上的东西,只要品牌足够炫酷,不会去深究品牌背后象征的意义。与时下大热的luccy,dyeewer相比,chierty在舆论面前丝毫不显喧哗,它安静的像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工人,一针一线的去缝制出晚宴最精美绝伦的礼服。
顾淮左刷卡验证身份,直接上了顶楼最豪华的卖场。
与一楼二楼琳琅满目的礼服不同,五楼礼服不多,每一件都足够令人叹为观止,美得窒息。
眼前的衣服不再只是一件衣服,看一眼,都是浪漫瑰丽的梦在脑海中铺成开来。
店里只有一些常规尺码仅供试穿,一般都是挑选后根据购买者身材比例下单,由意大利总部公司生产,会提前定制符合客户尺码参数的人体模特,一针一线制作。
但也有例外,就是提前定模的终身客户,每季新品都会额外制作属于他们的礼服。
知道姜暖喜欢跟小姐妹逛沈逢家里的店,顾淮左早就跟沈逢打过招呼,所以不管在哪座城市的chierty门店,姜暖都能买到最合适的尺寸。
专门负责接待贵宾的设计师亲自跟上,为姜暖挑选了一件红色礼服。
试衣间里,姜暖惊讶于尺码的不大不小,仿佛量身定做的一般。
红色如火,过分的性感夸张,与她此刻小鹿乱撞的心境全然不符。姜暖出来时小手欲盖弥彰地捂着胸口,脸红成柔软的苹果,露在外面的肌肤在灯下泛着一层纯.欲嫩粉色。
扑面而来的美,充斥目之所及。
设计师惊讶地睁大眼,人靠衣装,衣要人衬,只有两只相得益彰才是最完美的搭配。
长裙摇曳及地,收腰流苏,勾勒完美的身段。正红色端庄典雅,衬的姜暖肌肤如雪,美艳灵动,而她胸口的小手与脸上神情,平添了稚嫩青涩,惹人怜意。
设计师走上齐纳替她调整礼服,温柔善意,“顾太太,您可以将手放下,不用害羞。”
姜暖缓缓放下手,侧目偷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顾淮左正眼瞧着她,就像一件裹着红纱的白玉雕,从缝隙里泄露出惹眼的雪白,纯情妩媚。想到医院里那幕,他抽开枕头带起了裙摆,雪白的腰线。
顾淮左舌尖微顶着上颚,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眼眸深沉了几分。
胸口半露风光,她似也不习惯这样的打扮,羞的身上遍体泛红。
姜暖羞赧但也大方,眼中隐隐期待,见他紧绷着下颚神色冷清,以为他不喜欢。
忍不住走近了几步,手指拉开裙摆转了个圈,她小声询问,“不好看吗?”
顾淮左视线自下而上地打量她,眸光幽深,音色较往常稍稍暗哑了几分,“不适合,换一件。”
在某个没有一丝半点审美的男人的要求下,一连换了三件,姜暖觉得他是闲的!
最后选了一条白色礼服,胸口花瓣内包,虽然颈下会露出大面白皙,却只是脖颈至锁骨的位置,别致的领口设计看上去更为优雅,腰后是一个大的缎带蝴蝶结,裙摆蓬松及膝,露出笔直瘦削的小腿。
顾淮左取下一双水晶跟的皮鞋放在沙发前,起身站在一旁。
念念婚宠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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