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了那个人的家,想找付嫣,想找慕歌,想找沈逢……可是没用。
那个人太可怕了,她害了他们,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们。
姜暖又被他带回了云山别墅。
面对暴力,她害怕地抱着头,她想心里的少年,又不敢想。
暗无天日的时光,所有苦难都是因为不服从,所以痛苦。
她跪在地上,近似病态般亲吻那个人左眼下方的脸颊,朝他笑,温柔地扣住他的手指。
她抬手挡住自己的右眼,麻木不仁地望着男人的脸,从男人精致的五官上感受另一个少年的模样,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纯粹笑容。
后来,心底的少年回来了,她不知道。
梦境很混乱,片段闪烁。
出现了一个纯金打造的鸟笼,栅栏上挂着珍珠与宝石充作帘帐,里面摆放着一张圆形大床。
姜暖脚上套着精细的金链子,链子一端挂着繁复巧妙的锁。
她瑟缩着身体躲在床脚位置,一头乌黑的长发极为艰难的遮住露在外面的身体,她祈求那个人给她衣服穿,哪怕一件也好。
他拒绝了,疯狂地折磨羞辱她,又一面诉说着爱她。
即使是在梦中,她意识也无比清晰——这怎么能称之为爱,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畸形。这不是爱,不是爱!
姜暖看着脚上磨出血的链子,囚禁自己的笼子,要怎么办才好啊。
明明活在地表之上,却似深渊建造出的宫殿囚牢,脚上扯不断的链子唯一的指向,是死亡。
他有时候会教训她。
有时候拿着糖果哄她。
对她笑,和她说话,向她示好。
在心情好的时候牵着她去室内狭小的窗口晒太阳。
可梦里,她不快乐,面无表情的等待衰老,等到死亡。直到那一天,她灰白无神的目光越过了窗,看见楼下出现了熟悉的人影。
记忆中的少年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剑眉星目,气质冷傲卓然,顾淮左出落得越发俊美矜贵。姜暖从看见他的那一刻起,似光打照在瞳仁上,管不住自己的心,加快了跳动频率,打乱往日的平稳节奏。
男人的大手贴在她心脏处,摸到她慌乱的心跳,生气了。
……
从未想过,与顾淮左的重逢是如此的不堪。
在金色的笼子里,她意识混沌不清,和那人躺在一起。身上是被皮带鞭笞出的丑陋伤痕,顺着破开的口子在滴血。
她只想求那人放过自己,被逼迫着喊出不堪入耳的话,一遍一遍说着‘阿暖永远爱顾绝’……
大敞着的房门,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一声一声,拳头砸在门上,似乎要凿出一个洞来。
“三叔。”门口的年轻人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只一双眼红的似起了雾。
是啊,趴在姜暖身上的人就是顾淮左的亲叔叔。
想到门边站着的顾淮左在那时投过来的目光——
姜暖瞬间被吓得从噩梦中惊醒。
心还未从旧梦中挣脱,心脏被尖锐的爪子抓刺,留下深深浅浅的旧伤疤。离开顾绝后的几年,她和顾淮左的平静生活,如同扎破的气球,空落落的,终将会失去了。
抓着抽痛的心口痛苦喘息,每一口吸气都难以入喉,好疼,好疼啊…在窒息中疼得裂开,姜暖浑身颤抖着屈起腿,蜷缩在被子里,侧着脑袋埋在枕头中。
不仅仅是心,脑袋也疼,每一根神经在黑暗的卧室里发狂的胡思乱想,恶心想吐的晕眩感袭来,眼前冒着金星。
不敢闭眼,她大睁着泅着泪水的双眼,怕一闭眼就会回想起顾淮左那时的目光。
痛苦的恨不得没出现在世上过,又舍不得已经相逢的命运。
姜暖冒了一身冷汗,撑着偏头痛的脑袋起身,缓缓去了房间内的浴室,也没开灯,也没调水温,狠狠搓洗着身体。
—
许久后,她面色惨白地重新回到房间,打开了台灯。
距离她最后一次见顾绝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他似梦魇、似吐着信子的毒蛇,纠缠着每一个平静的黑夜。
姜暖翻出压在床单下的钥匙,打开紧锁着的床头柜,里面放着一本高中时代的相册,几本日记,都是些旧东西,唯一新的物件是一个红本本和一只首饰盒。
姜暖拿起与顾淮左的结婚证,手指轻柔的拂过封面,眼中晦暗的绝望渐渐被光照亮。
她从顾绝的鸟笼搬到了顾淮左的房子里,断断续续的读书导致在今年六月才拿到了大学毕业证。
隔天就被顾淮左带去了民政局,领了证。
当天就搬来了水云间别墅区的新屋,与之前住处比起来没什么不同,一样宽敞,一样有佣人伺候,一样分房睡。
姜暖低眉弯起嘴角,仔细打开了红本本,领证都一个多月了,似还带有领证那天阳光的温度,炽热的暖意。
6月20日。
她低下漂亮的脖颈,认真看向结婚证里的名字与身份证信息。
算起来她比顾淮左还要大六个月。
而顾淮左成熟的,根本不似同龄人。
无声轻笑,姜暖盯着两人小小的合照,唇角笑意柔美。
总觉得照片上的顾淮左与现实中的有些不一样,虽是冷清俊秀,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不过只要是顾淮左,她都喜欢。
—
周末很快就过去。
周一大早上,姜暖去了艺棠,准备提交了辞呈走人。
没想到她屁股刚坐下,隔了条过道的林妙妙就绕了到她跟前,靠坐在办公桌上。
姜暖的座位靠窗,窗外是林荫大树,枝叶繁茂,空气里还透着嫩绿的香气。
“不错呀,小暖。”林妙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两天不见,整个人容光焕发,气色红润了起来。”
姜暖闻声看向穿着蓝白色长裙的年轻女人,声音平淡:“嗯。”
林妙妙身段玲珑长相姣美,手里拿着一只咖啡杯,细细品尝,一双狐狸眼朝姜暖别有深意的勾起笑。
“欸?真和那顾先生做了?”林妙妙促狭着问道,声音就跟黄鹂鸟一样,一歌唱能引来满屋子的人注意。
旁边四五个工作的人竖起了耳朵,周一的八卦最劲爆了。
周五饭局刘伟被打住院的事他们都听说了,大致上就是刘伟和顾先生抢夺姜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此刻听林妙妙话里有话,纷纷燃起了好奇心,若有似无的目光在林妙妙与姜暖身上来回扫视。
美目狡黠一闪,林妙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知道姜暖心气儿高,成天摆着脸装清冷,姜暖装得不烦她看都看烦了。
林妙妙铁了心的要让她在公司同事面前丢人。
姜暖秀眉轻蹙,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疾不徐地开口:“林妙妙,知道你写的剧本最大的问题出在哪吗?”
林妙妙的才华与故事创作上都比不上姜暖,两人的作品经常在月度会议上被拿出来作对比。
她闻言眉心一拧,眼光变得刻薄起来,口无遮拦道:“跟了顾先生还用来上班?别是被他发现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吧。”
“你剧本里创作的女配不是蠢就是坏,看上去没头没脑,人设太单薄了。”姜暖细尖葱白的十指在键盘上敲字,都不带看林妙妙一眼,语气平静的回应她,“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怀疑创作出这样故事的人,脑子匮乏到什么地步?”
听八卦的小女生发出一声笑,没忍住。
“姜暖,你!”林妙妙手里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飞溅的咖啡打湿了姜暖放在空桌上的资料。
姜暖斜睨了眼被弄脏的资料,随意,反正今天离职。
第6章 .成为顾太太的第六天顾淮左主动示好……
006
艺棠的老板苏洐是个聪明人,上周五的饭局上刘伟被救护车接走,回头linda就跟他汇报了这件事。
明面上顾淮左是因为刘伟开了自己的白酒而动手,可顾淮左是那种会先动手的人吗,苏洐一动脑子,这事还不好说。
但那晚的事,多半是上了年纪的刘伟口无遮拦,而顾淮左恰好看上了姜暖。
这不就解释通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恰好是苏洐喜欢的剧本,而且顾淮左这么大的靠山,不占白不占,说什么都不允许姜暖离职。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咱编剧这个行业更是人才济济,科班出身的比如你和风袖,网络作家出身的林妙妙他们,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就为了本子能卖出去,啧。”苏洐三十岁年纪,斯文脸上挂着金框眼镜。
他可以停顿,点了支烟后朝姜暖徐徐说道,“都是混口饭吃嘛,互相理解。”
姜暖哪里听不明白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她一个小编剧离职跟老大沟通好就行,结果老大说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让她去找大老板。
姜暖唇角紧了两分,口吻坚定:“苏总,这个事我已经想好了,离职并不是一时兴起。”
他手指点了点辞呈,摇头:“你是很有才华的人,本子既然被顾先生买下了,导演和演员配置你不需要担心,绝对都是最好的。”
“我今天是过来办理离职的,交接工作——”
“欸,年轻人别受了气就想着离职,那事是linda考虑不周,没问过你的意见,”苏洐打断姜暖的话,“当时签合同你也没说不愿意亲自去饭局上卖剧本,以为你是知道行业里的套路的。”
说到这里姜暖就来气,明艳昳丽的脸庞瞬间冷了下去,声音一沉:“这些条款都没写清楚,算是阴阳合同吧?”
苏洐优哉游哉地抽着烟,镜框后眼神犀利,“linda做得不对,以后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而且公司决定对linda降职处理,包括你这次剧本的收入,公司和经纪人都不抽取任何提成。”
姜暖沉着脸,丝毫不为之动容。
“姜暖,我其实很看好你,”苏洐嘴叼着烟,手指拿起辞呈直接当面撕了,看都没看。
他单手夹着烟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灰,专注地打量面前年轻美丽的女人,底气十足:“艺棠绝对是国内最大的平台,从这里出去的名编一只手都数不尽,包括你当枪手的鸿歌、翩媛都是从艺棠崭露头角的。”
姜暖实习就是在艺棠,因为鸿歌的推荐信。苏洐说的不假,她心中略微有了动摇。
苏洐见她紧抿的唇角微微翕动,他转眸一笑,以一副惜才的口吻道:“我实在不想你走弯路,你是璞玉,精心打磨后一定会在行业内大放光彩,艺棠可以造就鸿歌、翩媛这样的名编剧,就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让你与他们并肩。”
不待姜暖回应,苏洐趁热打铁:“你现在底薪是5.5k吧,给你加2.5k,凑到8k怎么样?”
念念婚宠 第6节
同类推荐: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渣王作妃、
婚外柔情:偷心诱爱、
心火(父女,高H)、
共享玩物(NP)、
老师,想太阳了(1V1 H)、
娇蕊(父女)、
老公头上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