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该学一学郁临莘二人,勇敢一点,给彼此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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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成熊掌了,耽搁明天拍戏。亭析举起他原手两倍大的手。
郁临莘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肉,快扎成筛子了,还记挂着拍戏。
亭析凝视他,上前一步,主动钻进他怀中,抱抱。
郁临莘抱住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了?
没事。亭析耳朵贴上他胸口,聆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充电。
郁临莘忍俊不禁,揉揉他的头发,紧紧拥住他,多充会儿吧。
亭析眼眶湿润,他不敢说话,担心自己一张口便泄露情绪。
十九岁的郁临莘,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时的亭析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仇恨着他深爱的少年,却不知郁临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无比想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一拳头。
他要是坚强一点,勇敢一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不怕吃苦,他可以很乖,能不能不要丢下他?
亭析的呼吸渐渐沉重,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喉咙仿佛被人掐紧,身子无法控制颤抖。
他惊恐地张大眼睛,他发病了。
不,不行他不能发病,他不想让郁临莘看见他发疯的模样。
然而,如果祈祷有用,他又怎会恐慌。
小曦?怀中的人颤抖不止,郁临莘心脏遽然发沉。
亭析瞳孔涣散,像寒冬腊月掉进冰窟的人,脸色煞白,全身僵硬,筛糠般抖动。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呢。郁临莘低头吻了吻亭析,单手揽住他,谨防他突然跑掉,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Larissa我是郁临莘。郁临莘接通电话,赶紧告诉Larissa亭析的情况。
Larissa声音冷静地指挥他:别慌,曦身上应该带有药,你找一下,白色的药片。
郁临莘慌忙翻找亭析的口袋,终于在他衣兜内侧翻出装进糖纸袋里的药片,找到了!
好,给他吃下两颗,拥抱他,安抚他的情绪,给他安全感。Larissa说。
郁临莘脱下外套盖住亭析的脸,抱起他赶往地下停车场,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亭析恐惧挣扎,郁临莘托住他的脚弯,让人坐在自己手臂上,脑袋摁到肩头,亭析抓紧郁临莘胸口的衣服,挣扎幅度变小。
快速打开车门,郁临莘抱着亭析钻进后座,取下一瓶矿泉水喂亭析吃药。
余光扫到白色药片的瞬间,亭析受到惊吓,翻身朝前爬,试图逃跑,幸亏郁临莘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裤子,把人拽回来,关上门。
由于他们动静太大,引来充满正义感的一对情侣敲窗。
郁临莘压低帽檐,按下一小截车窗,女生打扮酷炫,戴了个唇钉,手腕上文着一条蛇盘绕在蔷薇花上,男生戴着眼镜,气质文雅,笑眯眯地打量他,先生,我们刚才听到这边声音有点大,请问需要帮助吗?
抱歉,关门重了点,谢谢你的好意,我马上离开。郁临莘尽量放缓语气。
男生狐疑地看了看他,状似不经意地朝里张望,先生,你的同伴生病了吗?我想上楼看看比较妥当。
郁临莘头一次嫌路人过于热心肠,假如他和亭析暴露身份,相信热搜有得瞧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看过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得走了,他需要尽快回家休息。
原来如此,抱歉耽误你的时间。男生暂时找不出破绽,往后退了一步。
正在此时,外套下的亭析忽然闷哼一声,郁临莘周身陡然僵硬,窗外的情侣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
郁临莘掀开外套,用身体挡住亭析的脸,没事宝贝,我们很快到家,再坚持一下。
他吻住亭析准备大喊大叫的嘴巴,用自己高超的技术,让亭析沉迷,放松,最后仿若小奶猫一样温顺,在他怀里哼哼唧唧。
窗外的情侣尴尬地面面相觑。
妈的,他们以为遇上绑架,结果是狗男男玩情趣。
两人赶紧趁人不注意,快步消失,女生仍有一丝在意,转头回望,透过狭窄的缝隙,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闪过,下一秒被上升的车窗遮挡严实。
双脚扎根般定住,她嘴巴微张,满脑子卧槽,好漂亮的眼睛,美人果真随意单拎出一处就可以秒杀凡夫俗子。
难怪他男朋友把持不住,等不了回家,换成她,她也把持不住啊!
想什么呢?男友掉头找她,晃了晃手。
女生如梦初醒,激动地抓住男友手臂,楞给人掐出红印子,我看到了!小宝贝好好看,顶级神颜!
小宝贝是谁?男友感觉头上有点绿。
刚刚那男人叫的宝贝啊,虽然只看到一双眼睛,但绝对是大美人!当红的明星差远了,没一个能女生话说到一半,犹如卡碟的机器,好半晌才恢复正常。
等等,小宝贝和亭析长得好像!
靠!该不会是亭析本人吧?!
男友彻底无语,你干脆讲我们遇到郁临莘和亭析车朕好了。
第094章 莘哥你被拍到了
郁临莘趁亭析睡着, 特意和Larissa谈了一番。
你认为他现在的情况,需要停止工作吗?郁临莘坐在书房单人沙发上,昏黄的台灯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比起让他每天在家胡思乱想, 适量的工作可以帮他分散注意力, 如果他因为工作受到刺激,这种情况我不建议他继续。Larissa耐心解答。
郁临莘轻轻点头,对于亭析突然发病的诱因,他很模糊, 无法准确抓住重点。
我曾多次建议他向你求助,但他始终坚持拒绝,郁先生, 曦非常重视你, 在你身上他不敢冒任何险, 同样的, 在你身上他没有拥有充足的安全感。Larissa坦诚相告, 她由衷地希望亭析能尽早康复。
关于病情, 亭析始终逃避他, 郁临莘不愿意逼迫亭析, 可听到Larissa亲口告诉自己,亭析持续拒绝向他求助, 胸口难免刺痛。
破镜重圆,即便严丝合缝黏拢, 修复痕迹微不可见, 裂痕仍旧存在。
七年前他带给亭析的伤害, 同样不会因为岁月流逝, 因为他们重新开始而消失无踪。
郁,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但曦从不曾后悔爱上你,过去的事情确实需要重新梳理,更重要的还是未来的生活。Larissa似乎察觉到郁临莘郁郁寡欢,开解道。
郁临莘怔忡,半晌后垂下眼睫,谢谢你Larissa,我们一定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告诉Larissa,更像告诉自己。
结束通话,郁临莘闭上眼睛,再次拨通纪松导演的电话。
亭析身体不舒服?情况严重吗?纪松焦急地关切道。
低血糖加上手受伤,医生嘱咐他休息几天。郁临莘张口胡编。
纪松自然相信,亭析最近脸色确实不大好,身体瘦削,而且郁临莘是亭析男朋友,谁会诅咒自己男朋友生病,恐怕想分手,行,你让他安心休息,剧组有我在。
不过你得尽快回来,毕竟你是男主,许多戏没你拍不了。
这点郁临莘理解,他并非第一次拍戏,以往哪怕发高烧到头晕眼花,手脚发软,也得拍完戏导演喊过之后才昏厥。
洗完澡,郁临莘掀开被子钻进去,亭析吃过药睡得很沉,但身体本能地滚入郁临莘怀中,找到舒适的老位置窝进去,小动物似的蹭了蹭,继续睡。
郁临莘抚了抚他的鬓角,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晚安,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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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纪导瞧见亭析和郁临莘一同进来,惊诧道:你咋来了?
视线落到亭析包成大馒头的手,关切道:诶哟,咋搞的啊?赶紧回去休息,你的戏没那么着急。
亭析躲开他推自己的手,小伤,你们太小题大做了,文戏可以拍。
纪松转移视线,郁临莘的脸果然黑得像锅底,啊可以不这么拼。
小意思,看着吓人,一周大概就会痊愈。亭析无所谓地挥了挥大馒头。
郁临莘脸色阴沉,拽住他的手腕,答应我不胡闹。
亭析耸肩,表示自己没胡闹,展示展示自己的小伤罢了。
既然人到了,纪松自然高兴,催促化妆师给亭析上妆。
亭析今天的表演一如既往地稳定,反倒是郁临莘,接连失去影帝的水准,抱歉,我调整一下。
工作人员们交头接耳,郁老师怎么回事?没休息好吗?
该不会和甜心吵架了吧?
但是甜心发挥很好啊,应该没吵架吧。
副导演瞪了他们一眼,几人立马收声。
郁临莘坐到椅子上喝水,纪导改拍亭析的戏份,宋雪微走近坐下,不像你啊,我以为天塌了你也能照样演戏呢。
咚保温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郁临莘抬手抹掉嘴角的水渍,声音低沉,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普通人。
视线紧盯正在拍戏的亭析,郁临莘开口询问:昨天他的手怎么弄的?
你和他讲了什么?
宋雪微玩味地笑道:你认为是我弄伤了他?或者我胡乱说话,刺激了他?
郁临莘保持沉默,宋雪微将垂落下的长发揽到耳后,杯子是他自己捏碎的,他反应那么大我也很诧异,你不必担心,不该讲的我没来得及讲,我单单提了几句你如何被导演挖掘来拍戏的。
宋雪微话音随风飘散,四周诡异的安静,与戏中热闹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她观察着戏中的亭析,眸光微动,好似明白了什么,如果因为我的举动,给你们带来不快,我道歉。
但是临莘,任何一个见过你当初艰难振作的人,都无法眼睁睁见你踏入同一个坑。
他不是坑。郁临莘反驳道,漆黑的眸子像极草原上的野兽。
宋雪微心头一惊,眼前之人仿佛与多年前的少年重叠。
她深呼吸几次,靠上身后的椅背,抱歉,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像我一样
到头来一场空。
郁临莘抬头,你为什么突然消失?
宋雪微扯了扯嘴角,散漫不羁地笑道:能因为什么,当然是伟大的爱情。
她越洒脱,越让郁临莘感觉到她的痛苦。
扯了扯衣服上的线头,宋雪微笑着说:我最近几年一直在吃药,抑郁症,看不出来吧?有时候我也觉着自己挺正常的,直到犯病时才体会到,没有药物控制,我连选择哭笑的权利都没有。
郁临莘嘴唇嗫嚅,瞳孔颤动,他眼中的宋雪微,干练率性,勇敢坦然,仿若夏日的骄阳,近乎灼人。
这样的宋雪微竟然患有抑郁症。
郁临莘想象不到,正如他想象不到,亭析也是。
别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已经康复了,医生建议我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想来想去,还得是拍戏呀,正好听闻纪导要拍新电影,我就毛遂自荐了。宋雪微态度洒脱随性,好像她仅仅患上一场小感冒。
吞咽一口唾沫,润润干涩的嗓子,郁临莘开口:治疗的过程痛苦吗?
比起痛苦,磨人较为贴切,反反复复,毫无规律,每当你看到曙光,下一秒可能重新把你打入深渊,次数频繁,极易丧失希望,一个人非常难熬,与身体上的痛楚相较,心灵上的孤寂感更为折磨人。宋雪微眺望远方,眼神空荡荡,似乎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单纯地发呆。
通过文字了解一百次,都不如听经历过的人亲口讲述一次,心脏仿佛贫瘠的土地,被犁耙翻得稀巴烂。
他望着亭析,几乎要落下泪来。
喂,郁临莘,你这样我会误会你爱上我了。宋雪微转头猛然发现郁临莘眼眶泛红,泪光闪烁,嘴唇紧绷,努力遏制住泪意。
她一句话成功让郁临莘的泪水收回,冷漠道:想太多。
宋雪微疑惑,不是为了自己,那是为谁?
余光倏然瞥见身着朱色衣袍,眉目狠厉的亭析,脑中精光一闪,犹如一块细小的石子掉进管道中,叮叮当当最后发出咚的一声,掉进水里。
能叫郁临莘哭的,除了拍戏,仅剩亭析。
莫非亭析和她一样?
宋雪微不可置信,不像啊,郁临莘不是说亭析是小王子吗?
温室里的花朵,不食人间穷苦,最大的挫折大概来自于郁临莘,但少年人的恋爱,往往无疾而终,十几岁情窦初开,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始终想不通,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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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哥,你被拍到了。助理周粥面色铁青。
郁临莘接过手机,薛廉发给他几张照片,在医院里,他怀中抱着一个人,快速奔跑,虽然他戴有帽子,但衣着打扮很容易扒到,下巴同样具备极高的辨识度。
对方表示晚上八点会发。薛廉拨通视频电话。
郁临莘转身走进休息间,沉声道:他要多少钱?
薛廉骂了句脏话,这孙子乘火打劫,狮子大开口。
八百万。
我看他像个王八。
周粥焦急地问:那咱们不给了吗?任由他发?
薛廉一阵语塞,气闷地回答:给,必须给,谁叫你莘哥不干人事,翻车了吧,活该花八百万。
郁临莘无视他的阴阳怪气,不给,我又不是冤大头。
呵,你大庭广众抱人飞奔,浑身上下写满了我是冤大头快来拍我,不给你准备出柜吗?薛廉立马回怼。
郁临莘沉默了,薛廉血压迅速升高,卧槽,郁临莘我警告你别乱来,不为我着想,也得为纪导的新电影着想,你可是一番男主,纪导多年后回归的首部作品,亭析戏份堪称男二,还有宋雪微复出,经不起你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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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的白月光是我——清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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