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现在知道了。亭析散漫地靠回椅背,明显不以为意。
郁临莘牙痒痒,真想咬他一口,我记得反派是太监?
亭析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应道:嗯,我演太监。
本以为会被嘲笑一番,结果等来一阵缄默,亭析费解地扭头去瞅郁临莘,旋即一巴掌拍上郁临莘脑门,住脑!
太监你也不放过,郁临莘你是变态吗?亭析可太了解他了,看一眼就知道他脑子里全是废渣。
郁临莘扣住亭析白皙细瘦的手腕,亲吻他的指尖,乌黑的眼瞳中仿若藏着魅惑人心的东西,亭析一眼跌入那团墨色,细微的电流由手指飞速窜遍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大脑腾升起热意,一股毫无预兆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慌乱无措,雪白的皮肤恍若被红色的浆果浸泡。
我是,是独属于甜甜的变态。
唇锋擦过耳廓,激起灵魂颤栗,亭析大脑遽然缺氧般眩晕,呼吸停滞,心跳快得宛若心脏病发作。
内心深处,无人之境,一块新的领域被开辟,亭析从不曾知晓,自己竟潜藏着这样一面,当下被郁临莘轻易挑动。
他茫然无措,咬紧牙关,按捺住那股直冲大脑的快意,嘴角向下撇。
郁临莘松开他的手腕,捏了捏他烧灼的耳朵,看来,我们甜甜也是。
亭析犹如受到惊吓的猫,倏地绷紧身子,右边身体牢牢贴住车门,远离罪魁祸首。
郁临莘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肉,安抚被自己吓到的小朋友。
真可爱呀,胆子这么小,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呢,会不会吓哭呢?
他恶劣地想。
毫不知情的亭析缓过神,拍拍郁临莘的手,我没事,走吧,快迟到了。
他们一早定好了餐厅,磨蹭半晌,确实该赶紧走。
叮咚
亭析手机连续响作响,伸手点开,一串消息来自纪导。
纪导:你的部分我有稍加改动,瞅瞅看!
纪导:怎么样?怎么样?
纪导:是不是超级棒?我简直天才!
亭析:我刚看到消息,稍等。
纪导:怪我怪我,抱歉打扰你俩约会,慢慢看,我不着急。
亭析随手点开一页,顷刻被人扔进极地冰窟。
正经武侠片,为什么会出现反派馋男主身子,几次三番找茬仅仅为得到男主的身体?而且别人让男主受伤,反派立马暴怒,冲去替男主报仇,在人临死前扔下一句:他的身体只有我能碰。
亭析圈出重点发给纪松。
纪导:有什么问题吗?
亭析:哪里没问题吗?
纪导:???
亭析:???
亭析目不转睛盯着他俩的聊天记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禁怀疑他和纪导究竟谁出了问题。
亭析:男主和反派太暧昧了,您不认为吗?您还记得女主吗?
纪导:有吗?反派是个太监,他向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男主符合他对于男人的全部想象,好比许多男孩子小时候非常憧憬自己的父亲,长大后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反派对男主的感情类似于此,如果他没有入宫,在一个富足的家庭长大,他会成为另一个男主。
他羡慕男主,同时也嫉妒男主,拥有他想要却无法拥有的一切,所以他一边阻拦男主,一边帮助男主,男主在他眼中无异于梦想中的自己,男主可以被自己打倒,绝不能被别人打倒,因为他不允许自己被打倒。
至于女主,她和男主并肩作战,最后成功拯救国家,回边塞当王了,她和男主不存在感情戏,普通战友关系。
做王后不如做女王。
亭析浏览完,罕见地陷入沉默。
他该先夸纪导脑回路清奇,还是思想前卫?
他差点被说服,尤其纪导义正言辞的态度,叫他生出一丝羞愧,莫非自己先入为主了?
男主和反派其实关系正常?
个屁啊!
亭析差点摔手机,直男真可怕,暧昧成这样,仍觉得正常。
看什么呢?表情可精彩了。郁临莘打趣道。
亭析挑了一段念给他听,让他评评理。
郁临莘态度端正地听完,正常呀,反派想得到的应该不是实际意义上男主的身子,更像一种象征,你懂吗?
亭析两眼空空,他不懂,但他大为震撼,或许这就是高端玩家吧。
第080章 祝你约会愉快
其实电影主角原型是我一个朋友, 他非常善良,积极乐观,但终究没抵抗过病魔, 我想借我热爱的电影纪念他, 也希望大家多一点理解,减少类似的悲剧发生。余子淇伫立于电影大荧幕前,声音哽咽,观众们纷纷安慰他。
这段视频被上传到网络, 引起大量转发评论。
【呜呜呜呜,看电影时我就哭成了狗,没想到主角居然有原型, 还是鱼鱼的朋友, 鱼鱼一定很想念他的朋友吧, 这样的友情真好!】
【鱼鱼太善良了吧, 为了纪念朋友, 特意拍了一部电影, 情深义重呀!像鱼鱼说的, 我们确实应该减少偏见, 以平常心去面对每一个人,无论是同性恋, 异性恋,或者跨性别者, 不管什么身份, 只要没有作奸犯科, 理应被平等对待。】
【余子淇的格局好大啊, 路转粉了, 有一说一电影虽然很好看, 但有些地方稍显不足,尤其尾声,说句不好听的,像极了狗尾续貂。】
【对对对,我也觉着,总的来讲电影是部好电影,可惜有一些地方转变来得像龙卷风,逻辑说不通,作为首次尝试这种冷门题材的电影,潮涨汐落还是可圈可点,期待卫导和余子淇下次合作。】
【呵呵,强行挽尊呀,烂尾就烂尾咯,非得弯弯绕绕地美化,不行就是不行,劝大家省下票钱买两斤猪肉吃不香吗?】
【可算刷到正常人了,前面一水儿的好评看得我怀疑自己有问题,余子淇演技太尴尬了吧,等电影下映,我一定做百八十个他的表情包。】
【哪儿来的酸鸡?你再叽叽歪歪,我家哥哥电影票房摆在那儿,就是拍得好,就是有人看,这么有感染力的表演你居然说尴尬,我看你的存在才尴尬。】
【烂尾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原版上面不给批,过不了审,剧组跟我们一样是受害者,有得看就不错了,少讲两句吧。】
【原来如此,我说结尾怎么怪怪的,日常辱骂某局,呸呸呸!】
亭析打了个哈欠,翻动微博,热搜基本被余子淇,潮涨汐落相关内容霸屏,他刷到余子淇呼吁大家,减少歧视的微博,唇角泄出讥讽的笑意。
越热闹越好,越高调越好,否则如何品尝从高处摔下来的痛苦。
亭总,您觉得怎么样?
会议室里一双双眼睛殷切地望向亭析。
亭析懒散地掀起眼皮,不怎么样。
众人表情骤然僵住,这位新老板不大好应付呀。
叩叩叩
亭析波澜不禁,似乎知道有人要来,进。
一位身材高挑,衣着打扮利落飒爽的女性推门而入,她有着模特般的身材,明星似的外貌,以及猎人一样锐利的眼神。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傅傅英华!
傅英华,娱乐圈曾经炙手可热的经纪人,但凡被她看中的艺人,最后都会星途闪耀,如果世上真的存在点金手,那她便拥有点星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即便对方是个乞丐,只要被她看上,必然会成为熠熠生辉的大明星。
可惜,她三十二岁那年突然宣布隐退,至于原因,她怀孕了,得回家生孩子,于是同她行事作风一样干净利落地消失无踪,再未出现于大众眼前。
亭析哪儿来的人脉,竟然能请到她!
既然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必过多介绍傅女士了,今后,我们公司副总的职位将由她担任。亭析云淡风轻地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在场公司的老人们,顿时心生不快,一个女人不回家好好相夫教子,凭什么骑到他们头上。
亭总,恐怕不大合适吧。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开口。
亭析放下手机,支起身子,哪里不合适?
中年男人不料亭析非但没有顺势下台阶,反而顶了上来,傅女士刚来,不熟悉公司,副总这么重要的位置,最好还是找一个熟悉公司,了解公司,全心全意为公司着想的人来当。
噢亭析拉长尾音,歪了歪头,眼神天真地望向中年男人,又逡巡一圈四周,比如你吗?
中年男人脸上当即绽开抑制不住的笑意,周围等着瓜分肥肉的家伙们怒了,老张,我记得你老婆娘家帮你走关系,介绍了一份薪资可观的工作,你不是要去吗?
亭总,老张已经准备离开公司,肯定不是真心为公司着想,我不一样啊,谁的工龄比得过我,我大半辈子都奉献给公司了。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男人扬起下巴自荐。
老杨,你要点脸吧,天天在公司浑水摸鱼养老,好意思说你爱岗敬业,一女不事二夫,一臣不事二主,你数数你跟过几个老板了?我看你离不开是的不是公司,而是这块地!
尖嘴猴腮的男人立马戳破地中海男的美化,对方并非真的把大半辈子奉献给公司,毕竟腾达娱乐没成立那么长时间,他仅仅是不挪窝,公司卖给哪家他就跟着哪家,想来也是朵奇葩。
亭析坐在高位,百无聊赖地观赏他们狗咬狗。
手机忽然震动,郁临莘叫他去看戏,亭析眼睛一亮,收起手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不大的声响却让几人停下动作,齐刷刷望向他。
不知道为什么,亭析前些日子还是个小艺人,现今突然空降老板的位置,肯定需要时间适应,可他往那儿一坐,不怒自威,气势摄人,随便一个眼神便叫人瑟瑟发抖。
行了,你们也别挣,原本就没你们什么事,再重复一次,我,亭析,买下了腾达娱乐,这是属于我的个人财产,我想叫谁滚就叫谁滚,想让谁管事,就让谁管事,无聊了可以随手送人,今天宣布停业,你们都得立马卷铺盖走人。亭析冷冽的视线如同冰渣子,掉入满脑子阴谋阳谋男人们的喉咙里,刺得嗓子疼出血来。
会议室骤然寂静无声,连呼吸也放轻了。
进来前商量好忽悠新老板,为自己谋福利的高层迟缓地感到恐慌,他们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与他们素不相识,并非以前那个好说话,可以打感情牌的老板,正如亭析所言,他随时能够叫他们滚蛋。
傅姐,公司暂时交给你了,我有点事,得先走,改天请你吃饭。亭析周身寒芒收敛,态度温和地对傅英华说。
傅英华揶揄地笑道:祝你约会愉快。
亭析摸了摸鼻尖,他明明没告诉傅英华自己恋爱了,傅姐果然一如既往敏锐,哦,好。
会议室的门缓缓合拢,傅英华红唇上扬,几个大男人遽然缩成一团,宛若被猛兽盯上的小动物,妈耶,傅英华这个女人,生完孩子后更可怕了!
另一边,亭析拉开车门坐进去,久等了。
郁临莘伸手替他系上安全带,没有一点表示吗?我多等了你二十分钟。
亭析环顾四面八方,确定无人经过,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郁临莘失笑,甜甜是小朋友吗?
少得寸进尺。亭析嘟哝道。
好吧,甜甜的脸颊吻我收下了。郁临莘回到自己位置,拧动钥匙。
那些人为难你了吗?郁临莘关切道。
亭析思索片刻,算吧,虽然没成功。
郁临莘闻言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脑满肠肥的男人们全然不是亭析的对手,却未料到菜成这样,以至于亭析还要纠结纠结他们到底有没有为难自己。
你把他们扔哪儿没事吗?
亭析拧开郁临莘给他准备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没事,傅姐在,今天是冰糖炖雪梨。
最近听你偶尔会咳嗽,注意点比较好。郁临莘说。
亭析探头往杯子里张望,清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是吗?我完全没察觉到。
前方红灯,郁临莘踩下刹车,伸手点了一下的鼻尖,你只要没晕倒,发烧都感觉不到.
时间倒流,亭析仿佛回到十五六岁的一个周末,外公和隆叔陪母亲到临市郊区的别墅散心,家里剩下他一个人孤单地和自己玩象棋。
亭徽艺的情况时好时坏,无人能够确定下一秒她的情绪好坏,亭析于她而言,是良药,亦是苦果。
她有时会温柔地拥抱亭析,教他读书识字,教他拉琴画画,会亲吻他的脸颊,告诉他,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爱你。
有时却会排斥他的靠近,叫他滚,崩溃地抱着枕头,说她不会允许亭析伤害她的孩子,年纪尚小的亭析无法理解,明明他才是妈妈的孩子啊,妈妈为什么要叫自己滚。
伴随年龄增长,亭析逐渐明白,妈妈生病了,她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她绝对不是存心伤害自己,她爱自己。
对于亭徽艺的爱,亭析其实并不确定,身边人和他自己都在不停告诉他,你母亲很爱你,既然相信会让自己好受点,就坚定地相信吧。
哪怕亭徽艺理智清醒时,漠视他的存在,哪怕她少女般朝亭珅撒娇时,猝不及防看见自己,笑容立马消散。
哪怕她教年幼无知的自己,偷偷打开门放她出去,造成严重后果,小小的亭析吓得魂不附体,噩梦跟随他好长时间。
哪怕她不止一次哄骗自己,帮她拿剪刀,她想剪头发,帮她拿水果刀,她想吃苹果,帮她偷绳子,她想编点东西。
其实每一次哄骗,都不过是她想借亭析之手,结束掉生命。
亭析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他。
这个周末,亭徽艺拒绝亭析一同前往郊区,亭析只能留守在家,夜里突然下起大雨,他猛地记起母亲喜欢的花还在院子里,放着不管肯定会死,他不愿意看到母亲难过。
披了件外套,匆匆下楼,家里的佣人已经歇下,屋子里一片漆黑,一道惊雷划过夜空,照亮他惨白的脸,冷风直往裤腿里灌,亭析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拿上雨伞打开大门。
狂风骤雨吹翻亭析手中的伞,他瘦弱的身体险些摔倒,干脆扔掉伞,跑进雨幕中,雨滴打在身上砸得他生疼,四周乌漆墨黑,亭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努力辨认花的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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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的白月光是我——清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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