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赫尔利是一如既往地金沙无垠,沙漠区没有四季分明的景色,自生下来的长在这片土地的人,记忆里从始至终只有这片望不见边界的黄沙,以及隔绝了南北两地古老而温柔的银月江。
赫尔利连自然雨水都稀少,大多是人工按时降雨,白茫茫的雪花只能从光网上云感受,随着时代转变,许多自然气候早就成了传说中的天气。
今年网上就有人爆出说今年会展开人工降雪,关于雪天网上的争论也是不太一样。
有人嫌多此一举,冬天尤其是入夜后的沙漠区已经足够寒冷,随着地磁引力的变化,气候几乎在两个极端之间变化,下雪不如下雨实在,纯粹浪费技术,当然也有人心底向往以前下雪天的浪漫。
网友们众说纷纭,直到那天下了一场自然雨。
太阳还悬挂在灰沉沉的天空,丝丝凉意从高处飘落,打破了今日的天气预报。
街上门店的老板探头张望,惊讶:下雨了。
街边经过的车辆陆续靠在路面,有的人停在原地安静地欣赏并且享受了这场久违的自然雨。
细雨万物生,团在棉花窝里睡大觉的刺似有感应,颤悠悠地从肚皮蹬出四只小爪子。
它摇摇脑袋,朝刺猬箱的边缘靠近,贴在玻璃面时小爪子不停地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在旁边做清洁工作的米修停下动作,惊讶地朝它走近。
小刺怎么了?
观察员说畸变动物比普通动物能更感知人的情绪和交流,这种感应因物而异,有的只是几倍,有的却是十几几十倍,
小刺虽然孤僻,怕受惊又畏光,但它似乎比数据分析的结果更能感知到人的情绪。
小刺反常地伸出爪子贴在玻璃上挠动,那是一个向外爬的动作,由于刺猬箱的阻碍,它贴在箱面做着无效的刨爪运动。
米修定睛看,很快看乐了,蹲在它面前:你想去哪里?
刺依旧锲而不舍地挠。
米修转头,目光露在身后那一大面落地窗猜测:刺刺想看雨?
刷刷刷刷
小粉爪挠得更快。
刺猬可以在宠物房的范围内随意活动,米修见它难得要出来,打开刺猬箱,掌心轻轻贴在刺身上,原本想托软软毛毛的肚皮,可惜刺用jio蹬他不让碰。
米修拎起一张小板凳把刺放在上面,送到落地窗边。
刺贴着窗趴,乌溜溜的小黑豆眼果然望着外头纹丝不动。
米修蹲在旁侧,感慨一句:太阳雨,又问,刺刺喜欢看雨啊?
小刺已经从趴凳的动作转变成人一般坐下的姿势,两只粉色小jio搭在凳子,对米修这个人的话充耳不闻。
米修看得直发乐,拿起摄像机拍下刺猬充满人性化的一幕。
同一时刻,赫尔利元首正在接见酆嵘少将。
酆嵘少将常年驻扎在赫尔利边防,守护整个国家最危险的边境,既是国之厚重的壁垒,也是直至对外示威的利刃。
老将军退下来后这位少将身上的担子更沉,酆嵘其实已经有接近十年没回都城,说起来,他和陛下的交情其实匪浅。
酆嵘驻扎边防多年,对国内的政斗并不屑看一眼。但这位少将深知陛下心思之深,当初他们就读同一所军事名校,在众多出色的同龄人中,陛下的手段和野心可谓让人折服,又恐跟这样的人日后会处在作对\的位置。
别看陛下表面浅淡温和,手腕却一惯铁血凌厉,天生的野心家,坐在独一无二的高位上心总是冷的,从表面冷到骨子里,不过以酆嵘少将敏锐的洞察力来看,似乎发现今日的陛下跟印象里的人有些不同。
一番军政交谈暂时结束,陛下倒不像少将框框正正的杵在原地,而是转移了视线,看向窗外飘洒在日光下的雨水,浅碧色的眼睛宛如荡起一层清波。
上一次的自然雨还是十年前吧。
酆嵘微微颔首:是的,陛下。
萧珅淡淡地弯了弯唇:少将也和老将军有十年未见了,这次回来不妨多陪陪老将军。
老将军退下来后暗中势力又免不得更换一番,有酆嵘少将镇场,不过是压迫一些蠢蠢欲动的人。
酆嵘颔首,忽然说:陛下心情不错。
萧珅侧目:是吗。
酆嵘点头。
十年前陛下看着那一场自然雨,只评价一句天变了。
朝政更迭,风云涌动,哪有人真的欣赏那场日光下散发着光彩自然雨。
现在的感觉酆嵘少将说不出来,至少陛下的微笑少了几分笑里藏刀的诡森感。其实陛下也才刚过而立岁年,强大的政治手腕让许多人对陛下望尘莫及。
酆嵘少将沉默,忽然开口说了个不在军事之内的话题:老将军下来后沉心养花逗鸟,我听说研究院本来想送一只畸变动物到老将军手里,好像是只刺猬。
陛下哦一声,酆嵘少将看去,背椅上的元首双手交叠,袖口的千岁兰徽饰精致优雅。
刺猬养在我手上。
酆嵘少将又不说话了。
倒是陛下眼眸浮起一片碧波浅荡。
那只刺猬很有个性,老将军养鸟的那一套养不来它。
陛下都这样挑明了,酆嵘少将更是无言以对。
抛开正事,少将军和陛下话题在一只刺猬上强行结束。
陛下回到起居楼时这场太阳雨已经结束,花园里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湿润的浮散在空气里,原始淳朴的气息在险恶的气候环境下来之不易。
管家正在厨房将备好的餐点送上客厅,萧珅就餐半小时后才回楼上,推开宠物房的门。
刺球正团在棉花窝里睡觉,即使熟睡,刺猬也不会露出毫无防备的姿态,总是缩着爪子贴在肚皮,脑袋也贴上去,蜷成一个球,对外人展露刺身部分。
萧珅坐在椅子上看了会儿,拿起摄影机调出今天的录像投放在光屏上。
雨下的背景小刺贴在落地窗边看一场雨看得出神,萧珅低低勾了一下嘴角,这是刺猬第一次主动走出它那一亩三分的棉花窝地盘。
刺猬还懂得赏雨。
小刺迷迷糊糊地展开爪爪,艰难地从棉花窝上翻了个身。
黑豆眼黏在眼前的饲养人身上,刺朝饲养人动了动鼻尖,缩成一个球。
它垂下脑袋,从左边的爪爪开始舔,舔完左边舔右边,再舔jiojio,也是先左边再轮到右边。
刺对饲养人说自己臭的事情耿耿于怀,它爬到松软的豆腐猫砂里,今天另外一个人帮他换了新的猫砂,带一股很甜的香味。
小刺仰身一倒,躺在猫砂上用香香的味道清洁背后的刺。
刺在猫砂艰难翻滚好几圈,爬起来以一个坐的姿势用黑豆眼瞅它的饲养人,鼻尖拱动嗅嗅自己,示意饲养人它一点不臭,还很香。
萧珅淡笑不语。
刺怕饲养人不相信,又朝饲养人的方向爬近,想让对方闻一下刺根本不臭的。
不过等饲养人把刺放到掌心上时,刺又缩成一个球,手和jio都贴回肚皮,朝人露出它微微舒张的刺。
刺还是不习惯让人碰,可饲养人跟别人不同,它愿意对他露出一点不那么防备的姿态。
萧珅:小东西。
刺动了动耳朵,忍不住伸出小鼻尖贴在饲养人的掌心。
它应该不止有一点喜欢饲养人的味道,刺抬起黑溜溜的小豆眼,伸出舌头蹭蹭饲养人的虎口,用牙齿舔舔。
谁让它们刺记性总是不太好呢,为了记住饲养人好闻的味道,小刺做了一个决定。
刺猬遇到特殊或者喜欢的气味时会涂刺,把它觉得好闻的味道涂在自己的刺上方便记住,或者用于隐藏自己降低危险性。
此刻小刺把饲养人的气味留在嘴巴,舔够人的手,唾沫也嚼够了,脑袋一扭,开始舔脖子的刺,把饲养人独一无二的味道留在刺上。
它舔了脖子,又埋下脑袋舔舔靠近后jio的刺,趴在饲养人手掌用湿漉漉的口水把人舔湿,继续往自己的刺涂。
涂好刺,小刺开始躺平。
它收起爪子翻了个身。
如果饲养人比较笨的话,根本不知道他的味道已经被小刺标记在身上了。
和小刺待了半小时,萧珅回到主卧洗漱,出来时点开光板上的搜索框,查询刺猬刚才的行为。
意识到刺猬涂刺意味着什么,萧珅抬起被刺舔过的虎口,颇有几分好笑。
他这个饲养人,算不算被这只防备心重的刺猬认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涂刺X1~
先标记饲养人~
待修错字,谢谢大噶!
第11章 会不会变成长刺的刺猬人?
赫尔利的都城扬了黄沙,防御隔绝罩严整地笼罩了整个城市,人们站在街头驻足,抬头就是滚滚黄烟。
绵延的金黄烟沙在防御罩外飘舞,那一场自然雨之后,迎来了人们习以为常的恶劣气候。
宠物房,恒温二十七摄氏度。
米修靠在躺椅上叹气:这次扬沙不知道又要扬几天,暗无天日的生活真不美好。
他侧目瞥去一眼缩成一个球团在棉花窝的刺猬,笑了笑:刺啊,你能听得懂我话里的意思吗?
刺听不听得明白米修的话米修尚且不太清楚,可他神奇地看着刺,莫名有种刺老神在在的孤僻又淡定的模样。
他觉得好笑,把刺猬箱抬高了和小刺平视:刺刺。
刺觉得这人真无聊,幼稚,人类果然是一种捉摸不透的东西。
它将脑袋埋进肚里,刺猬柔韧性极好,此刻又变回圆圆的一个刺球,才不会搭理米修。
米修闲着没事,今天有来前辈带新人熟悉内勤事务,他多了一个小时放风摸鱼的时间。
刺安安静静卷在棉花窝睡觉,米修也不打扰,索性打开光板上网,登录国内最大的直播视频平台,从首页挑了个官方的大封面推荐栏进入。
直播间的画面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人,说是人又很诡异,因为少年的半边脸上覆着着淡色偏白的鳞片,他的眼睛呈现出琥珀色,竖瞳。
米修饶有兴味地说;蜥蜴人啊。还真开始专注看起直播。
蜥蜴人的饲养人对他很好,这个直播间完全交给蜥蜴人自己做主,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蜥蜴人还会认认真真地看弹幕,遇到不会的字也不在网上找翻译,而是拿起手机联系他的饲养人,把看不明白的弹幕拍一张照片发过去问得格外仔细,像个勤奋好学的学生。
就是这些日常琐事吸引了不少网友观看,蜥蜴人身份特殊,人与畸变物种和平共存多年,现在已经不允许明确的用它来界定已经趋于人类模拟化的物种。
蜥蜴人认真地听他的饲养人解释完了,开始组织措辞回复那条弹幕,回完后继续看下一条弹幕问题,接着继续回答,偶尔遇到太难的,也就跳过去。
米修说:我听过一点那位饲养人的传闻,听说他原本想买下平台给这位玩,当时这位刚接触直播不久,网上就有些恶评,说他是个高贵的变种人,反正有不少同台竞争的黑水军下场,没两天就被清理干净了。
米修偏过视线,赫然发现刺居然睁圆一双黑豆小眼睛盯着光板屏幕看,他乐呵呵地问:刺能看明白?
说着把光板举到刺的面前:对这个感兴趣么?说起来你们也算同类,他能变成人,小刺会不会改天也变出个浑身长刺的人?
蜥蜴人长鳞,刺猬人长刺,这个幻想没毛病吧?
米修按照自己的话幻做了点构想,很快摇摇头,自言自语的:想不出来浑身长刺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一旁的刺放低脑袋贴在软软的肚皮上,过了会儿又抬起黑豆眼瞅着光板上的蜥蜴人,好奇,但又不那么好奇。
米修在最后十分钟关闭光板页面,他觉得自己现在跟刺关系应该有进一步的发展了,相安无事看直播的情谊,怎么都能摸一下吧。
米修伸手想捋捋刺,还没碰到呢,就被刺扭头喷了一手。
刺凶巴巴地用小黑豆眼睛瞪人,头也不回地钻回它那一亩三分棉花窝的地盘睡觉。
米修:
什么刚建立起来的并肩看直播的情谊,都是虚假的。
天刚入夜陛下就回到起居楼。
天空上扬起的金沙依旧没有落下,随着光度越来越低,陷入黑夜的赫尔利都城显得阴沉灰暗。
管家备好晚餐就退出客厅,萧珅先用餐,结束后去了一趟书房,不久从书房出来,推开宠物房的门。
睡了一天的小刺此刻正被它的饲养人捉包。
几个月以来,刺总是缩在棉花窝里,不看外面的一尺三寸地。这几天它慢慢接触到一些棉花窝之外的东西,比如窗外的雨天,比如那个蜥蜴人的直播。
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过于孤僻安分的心多了那么几分活跃躁动,它爬出自己规划出来的棉花窝安全区,沿着刺猬箱四周边爬边闻闻那些小玩具。
刺还看中了那两个对它而言看起来巨大的粉色轮子,尽管睡过很长时间,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告诉它自己可以踩上去跑着玩。
它爬到粉色跑轮上,爪子踩着跑轮摇摇晃晃的,还没适应,门就被人推开了。
被刺猬涂记在身上的气息让它深知走来屋子的人是谁,饲养人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小刺整个刺也越来越不安。
刺的jiojio踩在跑轮上上去不是,下去也不是。它扭着脑袋直直盯着饲养人看,攀在轮子的爪子无处安放。
萧珅第一次看到刺从它的棉花窝里出来放风,并且被他发现后,疑似有些窘迫的意思。
这只刺属于畸变动物,跟普通物种毕竟不同,要正视它情绪丰富化的客观存在。
萧珅拖了一张椅子坐在距离刺猬箱不远的一角,从身后撂起的书抽出一本,并没有干扰刺的活动。
刺等啊等,饲养人没有接近它,使得刺松了口气。它轻轻迈着jio,粉色跑轮以缓慢的速度转了起来。
不到三秒,刺偏着身斜斜歪歪的从跑轮掉下,它蹲在轮边,再次爬上去,踩了几jio,再次偏移路线从跑轮滑了出去。
刺:
它居然不会踩跑轮。
刺猬不会玩跑轮这也是萧珅意想不到的,他的视线从书页转移到刺团子上,刺爬上去踩了三次轮子滑出来,现在已经趴在旁边打量跑轮了。
萧珅走到刺猬身后:需要帮忙吗。
刺的小耳朵微微一动,萧珅的掌心从它细毛柔软的脖颈穿过,贴在肚皮两侧毛绒绒的地方把它重新托进跑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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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饲养守则——无边客(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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