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的一段人生,在13-17岁这一段人生观成熟的关键时?期,于私立百花王学园肆意?生长。
恶劣在温和的表皮下酝酿滋生,诞出扭曲的恶果。
生命可以被折算成压在赌桌上的筹码,人心是可以随便操控的玩具,想要驯服的东西就一定会隶属于她?。
诸如此类。
就像她?拥有的术式一样——『如果我觉得有可能,那就一定是现实』。
最初以「游戏角色」面对少女的他,见到的就是这样毫无伪装的她?
甚至在游戏短暂的开启时?间内,他极少能感受到什?么可以被称为「优良品德」的存在。
糟糕透了。
他可是一直称私立百花王学园为「垃圾场」,就算培育出再美?
丽的花朵也终究只是恶之花,直到现在他也不会改变这种?看法。
然而「爱意」的诞生像被扭曲的诅咒。
他蓦地?想起给虎杖悠仁后来带过去的碟片里,有一部叫做《面纱》的电影,小说原名《Painted Veil》,即‘被粉饰的面纱’。
「我明知道?你?面纱下糟糕的一切,可悲的是我仍无法自控地?爱上你?。」
面纱之上,她?谦逊又温和,给哪怕过路人也能以最舒适的交往感,有一百个正面词汇可以形容她?
面纱之下,她?恶劣又轻佻,总用最放肆的姿态支配他,甚至还会故意?
挑起他的欲/望,又一本正经地?问他读没读过《性学观止》,说那是她?的性启蒙读物。
他当然没读过。
教科书类的东西,听起来就很枯燥的大段文字。
于是她?还会借机戏谑他说:“哦,还是说,猫酱的性知识,全部来源于……限制级情/色电影?”
想想只是玩心而已。
哪怕表面上自己看起来一副不甚在意?胜券在握的模样,实际上他完全拿她?没辙。
很显然,她?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不过,他也没认为自己完完全全输掉了。
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在那场提问游戏的最后,他直白地?向少女提问:“未来同学是不是喜欢我?”
她?似乎想说什
?么,但却?说不出口。
于是少女选择了沉默,在那个短短20秒的蜜桃味吻中,他任由她?的进攻性肆虐。
或许沉默不等于肯定。
但他想不出她?能说出「不」,却?要保持沉默的理由。
少女的种?种?恶行,在一瞬间得到正解。
如果最初她?的恶劣纯属玩心作祟,那么后来的一切,不过是一只受过伤的小刺猬,用着恶劣的行径,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确认着他的安全性与……深刻的爱意?。
以此来保护自己那颗失去秩序的心。
他自然可以对她?说出冠冕堂皇的保证,或者干脆实践那个让他被完全掠夺的束缚也行,——如果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感的话?。
甚至如果那样做,自己或许将?
成为唯一一个被她?接纳的存在,虽然是以一种?算不上雅观的姿态。
可如果仅仅这样,名为「里绘未来」的少女,或许就将?
永远困在为过去修造起的巨大堡垒中,终其一生,无法褪下身负重甲的束缚。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做出那样夸张的现实干涉也好、无目的性地?旅游也罢,都是在尝试囚鸟的困境吧?
一段感情可以只追求愉悦的享受。
然而如果只?能?从这段感情中,获得精神或者肉/体愉悦的享受,那也只会是稍纵即逝的、连坟墓也带不进的弹指一须臾。
有些感情置入人生时?本身就可以具有「排他性」。
那天下午,夏油杰提到,自己被改写的人生线中,没有经历过被唯一交付信任的「哥哥」好好上了一课的少女,选择就读的学校是秀知院学园。
那是和私立百花王学园并肩的名门。
那条世界线里,里绘未来的性格本质上没有改变,依旧骄傲、强控且工于心计,但却?
拥有朋友,拥有着她?真心相待、也能付出信任的「朋友们」。
会笑得停不下来,连眼尾都挂上快乐,像路边嬉闹路过的无数普通女子高中生一样。
她?会和夏油杰说讲一些学校的趣闻,比如藤原书记又带来了新的奇怪游戏,或者会长与副会长之间的与空气斗智斗勇;
会发送祭典时?合照给他、半开玩笑地?问他答应她?的祭典之旅什?么时?候兑
现;
偶尔还会吐槽联谊会上遇到的搭讪男性,等等。
那条世界线里,「咒术」在她?的人生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与她?擦肩而过。
理所当然地?她?将?继承里绘家的家业,用「头?脑」而非「肢体」去战胜从今往后遇到的所有‘敌人’。
然而,那是仅存在于夏油杰脑海里的记忆。
不是现实。
在已成既定的现实里,少女不认可朋友的存在,不信任任何人,虽然表面上迅速融入了钉崎野蔷薇一行中,但他看得出她?
只是一直在观察着其他人的行为,巧妙地?做出恰到好处的回应罢了。
在观察与伪装下,或许是因为私立百花王学园的缘故,表面上笑得乖巧漂亮的她?甚至对野蔷薇他们的热情显示出本能排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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