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桶子的黄酒,蒸了大概一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蒸馏的差不多了。李鱼不爱喝白酒,只邀请来围观的众人晚上来品尝。
到了夜间,白天蒸馏好的酒液自然也已经放凉了,李鱼便命人将酒液装进酒壶之中,分给众人品尝了。
一品之下,可不得了。
这只是经过一次简单蒸馏的酒,但是论酒精度数,也比当时常见的黄酒要高得多,一杯下肚,只觉得连食道都跟要烧着了一样,酒味冲天而起,冲的脑仁子都一阵发昏。
众人喝了,无不瞪大双眼,只觉得此酒的劲儿实在是大的可以,也不知公主为何能知道这种造酒之法。
人人心中,都藏着一份好奇,而这其中,又以朱停的好奇心最为强盛。
他一向视公主为老懂王,此刻有了问题,也是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
“敢问公主,为何将黄酒在容器中蒸过之后,上头的管子里竟会流出这种透明酒液?味道还如此醇厚?”
李鱼微微一笑,解释道:“酒与水,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只是互相溶解在一起,便成了咱们看见的酒液,我以大火蒸酒液,酒被蒸成蒸汽跑了上来,水却依然留在桶底,酒蒸汽跑到桶上部,进入铜管,我又以冷水在铜管外部循环,使酒蒸汽再凝结成酒液。如此,水留在桶底,而酒液被分离出来,酒味自然更醇厚。”
水的沸点是一百摄氏度,而酒精的沸点是七十八点三摄氏度,蒸馏,正是利用了沸点的不同。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沸点这种概念当然是没有的,李鱼也就懒得解释了。
但朱停却还是好奇,继续问道:“敢问殿下,为何以大火蒸烧酒液之后,会是酒先蒸出?而不是水蒸出?”
李鱼只得道:“朱停,炼铜和炼铁所要的火力是否相同?炼陨铁和炼百折钢的火力又是否相同?”
朱停不明所以地道:“自然不同。”
李鱼道:“不同的物质,所需要的火力不同,液体也正是如此,水与酒乃是不同的东西,所需要的火力自然不同。”
如此说明,朱停登时便明白了,恍然大悟的坐了回去,又痛饮了几杯蒸馏酒,醉的脸色通红,被老板娘揪着耳朵揪回去了。
李鱼倒是很高兴。
原本觉得朱停是一个器械制造上的天才,现在看来,他对万事万物,都有所好奇,假以时日,公主府的研工部说不定还会多出什么化学部、物理部之类的分支来。
既然可行,李鱼就加紧时间,筹备蒸馏酒厂了,物以稀为贵,这样醇厚的白酒,想必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而她的老合作伙伴花家,自然也一口答应来做分销商了。
这蒸馏厂的筹备,又花了李鱼不少功夫。
既然要造蒸馏酒,那干脆连作为原料的发酵酒也一并酿了吧。
制曲制酒的工艺,乃是属于二十一世纪的朝阳产业生物工程的,李鱼虽然不是这个专业出来的,不过因为爱看书,对于中国粮食酿酒的发展过程还是知道不少的。
银州城内,也有几个规模不大的酿酒坊,以前是专门给万马堂酿酒的,李鱼为了了解如今的技术发展程度,又特地去视察了一回。
结果这一视察,又顺手改进了一下制曲的工艺。
她制造出了红曲。
所谓红曲,就是一种因发酵而变得透心红的大米。红曲可酿酒、可用于烹饪,也是一种天然着色剂。
李鱼因有千年历史做外挂,安排起事情来毫不含糊。
“以明矾水控制酸度,分段加水,叫大米内部不至于酒化。”
具体的操作,她自然是不甚清楚的,但是这些训练有素的酒工,有时只需要点播一下,就能自己摸索出来。
至于这制红曲的法子,她也很大方的分享了出去,让城中的酒家随便用就好,无需顾忌她。
如此一来,城中自然又多了几件公主仁慈的美事可以谈论。
就在李鱼如火如荼的忙着她的酿酒赚钱事业的时候,陆小凤回来了。
他是在一个充满寒露的夜晚打马而来的,身上仍披着他那件神采奕奕的红披风,他身上穿着锦衣,英俊的面容之上却显出了几分疲惫之色来,好似已好几天没休息了。
他自然是因为这几日彻夜不停的赶路而疲惫的。
进了银州城之后,陆小凤就直奔公主府,招呼都不跟门卫打一声就匆匆进门了。
他的目的地当然就是李鱼所在的主屋了。
走到主屋门口,他便看见里头的灯光已经灭了。李鱼是个容易疲惫的,经常睡下的很早。
陆小凤在门口站着,看着那扇窗户,目光便柔和了下来。
她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陆小凤想了想,还是走开了,回到了他在公主府内的屋子,又叫人给他烧了水,换下带着寒气的衣服之后懒洋洋的洗了个澡,然后又换上了新衣。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像个采花贼一样的从公主的窗户上跳了进去。
公主当然正在酣睡,陆小凤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半晌,忽然忍不住微笑了起来,用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她却并没有醒来。
陆小凤便非常自觉的上了公主的床榻,钻进了她的被窝,然后伸出双手搂住了她。
这番动静,公主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有意识,立刻意识到自己腰上有一双手,她一惊,立刻清醒过来,张嘴就要喊,却被陆小凤一把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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